刑雷能在这个时候提醒他们一声,可见他是真心拿他们当朋友的。
乔忍冬点了点头,思索片刻轻声道:“你也小心点,你如今带了大量物资回来,这可是大功一件,升职是肯定的了,但也会引起基地上层的注意,这个时候最好低调点,能避就避,如果有可能,最好再接几个任务,人不在基地,职位再高也没用。”
刑雷想了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话题就此打住,刑雷又问起了研究所的事。
“研究所我们不是很清楚,只知基地里最近少了很多异能者,估计就好像和研究所有关,但具体的证据没有,事没到自己头上,我们关心的比较少。”
程哥笑着摇了摇头,一脸苦涩。
他倒是看不下去眼想管来着,可最终还是没敢动,一来他没那本事,无法与研究所对抗,二来他怕给自己惹来祸端,再把命搭进去,最后是想到了乔忍冬和戈离暖他们,怕连累了他们。
所以在一次认识的朋友消失后他便再也不出去了,原本还想打探一下消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只不过有时间会去照顾一下他的家人,但也是暗地里,连他们家人都不知道是他在帮他们。
刑雷闻言摇了摇头,“研究所的事我是知道一点的,不过知道的也不多,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
乔忍冬还没有所表示,一旁的戈离暖嗤笑着,“问我也白问,问深了你不会回答,问浅了没意义,而且就算你不说我们多少也能猜出来点,又不是傻子,心知肚明好了,还是别说了,说了伤心,还会生气,何必呢!”
刑雷笑了笑,“还是你心思通透,没错,我能说的的确不多,但你真的没什么想问的吗?”
戈离暖冷着脸摇了摇头,没说话。
有什么可问的?无非是研究所在拿人体做实验,等着看吧,这个研究所是好是坏用不了多久就知道了。
研究所做研究不可能干做实验,肯定得放出去观察后续情况,只要有一个实验体从研究所里跑出去,他们就一定会知道。
而且,她现在在猜测那些歪国人便是从实验室里跑出来的,不然不可能实力那么强。
她回基地后看了,基地里除了她和乔忍冬、欧鹏、冯军外只有周生和周潼他们一行人,没有其他外来者,这就说明那些歪国人不是外来者,他们不是外来者,异能等级却那么高,肯定有不同寻常的原因。
戈离暖这脑子都能想得到,乔忍冬就更能想到了,因此他一直没说话,任凭刑雷自己去说。
刑雷见乔忍冬一直不说话,猜他心里应该有数了,便也闭口不言,过了良久他才再次开口。
“回去后我会抓紧让基地后勤的人将你们的物资送过去,你们在家等我消息。”
乔忍冬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笑又没说话。
刑雷看到了乔忍冬的笑容很是纳闷,不明白他在笑什么,那笑容似首有着嘲讽之色。
刑雷想了半天也没想通,直到他们回到基地后和后勤工作人员清点完所有物资,说让他们抓紧将物资按他的清单分配到各个异能者手中的时候才明白乔忍冬到底在笑些什么。
“为什么?凭什么不给他们?你们想拖到什么时候?”
刑雷愤怒地瞪着杜主管,手里紧紧地抓着清单,手指青筋外露,眼眶都红了。
负责后勤的杜部长正是杜诗雨的父亲,此时他正笑咪咪地坐在办公椅上,面对愤怒的刑雷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
“刑队长别急啊,我也是奉命行事,给不给,给多少,全是上面说的算,我只是个负责看管库房的,刑队长和我说不上。”
刑雷听完后还有什么不明白了,这是基地里不想将这么庞大的物资分给那些异能者,觉得他们占的太多了。
晶核不上交,物资还占这么多,那他们怎么办?他们吃什么?没有好处,当初又凭什么放他们出去?
刑雷闭了闭眼,“上面谁放的话,我亲自去找。”
杜部长笑着摇了摇头,“你找也没用,为什么不下发你心知肚明,何必去问呢?按上面的意思,你清单上的物资只能给三分之一,其余的,全部充公。”
刑雷听完后更加愤怒了,“凭什么只给三分之一?不行,必须按原本说好的给,否则下一次谁还会出去寻找物资?谁还会给基地卖命?”
杜部长笑着靠向了椅背,表情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你和我说这些没用,有不满你去找上面啊!”
刑雷听完后都气笑了,“好,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找人,你给我等着。”
刑雷没要来物资,愤怒地出了杜部长办公室,走进将门甩的啪啪响,引来杜部分更加不满的瞪视。
刑雷出了后勤部直奔基地长所在的机关大楼,他根本就没能进去,在外面就被拦下了。
“刑队,基地长说了,您这些日子受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来上班,基地的事先不用你操心了。”
办公大楼里一个干部都没出来见刑雷,告诉他这一切的只是个负责守卫的值班士兵。
刑雷被气懵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末世三月的天气却像是在盛夏,穿着短袖都嫌热,刑雷站在太阳底下一站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太阳西下,第一道大楼阴影将他笼罩时他才抬起头看向天空。
世道不公啊!他还有必要留在这里吗?
如果离开,那基地的那些普通幸存者该怎么办?那些被吞了物资的异能者又该找谁说理去?
可如果不离开,这样的基地还有必要待下去吗?这样的政权还有必要去效忠吗?
刑雷苦笑一声,没再多留,转身出了a区,直奔乔忍冬的住所。
好在乔忍冬在临别前给他留了地址,否则他想找还找不到人呢。
到了小院,见到了乔忍冬,刑雷一脸羞愧地低下了头,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发出半点声音,只老实地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