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叶章的种?”叶柏荣不敢置信,近乎失控地抓住叶太太的手腕,道:“妈,你说什么?我不是我爸的种?”
“是啊。”叶母挣开叶柏荣的手,道:“你爸也知道。”
“这家里,三个孩子,只有叶松寒是我和叶章的孩子。你是我和别的男人生的,叶柳园是叶章和他的小白花生的。”叶母无所谓的一笑,道:“我们彼此心照不宣,各玩各的已经很久了。”
叶母是艺术世家出身,和叶父结婚时也恩爱过一段,可惜那段夫妻恩爱的日子在叶松寒降生后不久就变了。
日久有时不生情,日久倒是变人心。
两家人这种身份的夫妻很多利益的联结在一起,对外形象、股价、风评……离婚造成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既然如此不如彼此之间达成某种默契,各退一步。
叶父在外找了不少水灵漂亮的小白花,她也不爱看满身铜臭、忙到没心思放她身上的叶父,找了体贴浪漫的情人。
之后叶柏荣和叶柳园先后出生长大,两人才意识到有些疯过头了,再加上年纪上来了,便慢慢收敛了自己行为。
但叶柏荣和叶柳园都不知道这件事,叶柏容才算是明白了,他回国那点心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们兄弟三人里,只有大哥叶松寒是叶父和叶太太的孩子,他又能力出众,理所应当是他继承家业。
可他呢?他就是个笑话吗?
叶父和叶松寒只是看他在公司汲汲营营,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白费力,却不阻止他也不告诉他真正的原因。叶柏荣更是在后面撬他的墙角,踩着他搭上宋会慈这个跳板!
叶柏荣心中扭曲阴暗的情绪一日一日地累积,直到他在看一次晚宴上,看到被商人和收藏家们团团围住的叶柳园时被引爆了!
这场晚宴是商业晚宴,宋会慈并没有出席,所以和宋会慈关系密切的叶柳园成了晚宴的焦点。
叶父搭着他的肩膀和老朋友们说说笑笑,话中隐含着骄傲和炫耀。在场那么多人想尽办法想搭上宋会慈得到他一幅画,可谁想到是他这个普通的小儿子得了宋会慈青眼。
反观叶柏荣,他在公司没什么作为,宣称和宋会慈是挚友,但实际上还没叶柳园与宋会慈关系亲密,除了第一次亮相弹的那首钢琴曲外没在国内圈子里掀起任何水花。
就算有钢琴家的名声又如何,叶柏荣低头看了看自己双手,他更想要的是叶氏集团!
叶柏容抬头看了眼人群中的叶柳园。
万众瞩目、光芒万丈啊...
他垂眼,盖住了某种扭曲的恶意。
被人围住的叶柳园倒是很不耐烦,趁着叶父和那些人说话,他偷偷给宋会慈发信息让他来接自己。
宋会慈开车来接他,到家第一件事依旧是让他脱了满身酒气的衣服去洗澡,之后好换上自己准备的。
叶柳园正微醺,整个人晕乎乎的任宋会慈摆布。换好衣服,宋会慈犹豫了一下,看着靠在他身上昏昏欲睡的人,一用力把他抱到主卧自己的床上。
掀开被子将叶柳园放在床上,自己躺上去抱个满怀,在将被子严严实实裹在两人身上。
叶柳园穿着他的衣服,靠在他怀里,睡在他的床上,被他的被子包裹,整个人仿佛都纳入他的掌控之下。
外界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关上门、抱着怀中人,所有暧昧刹那间褪色,只余下另一种厚重又温柔的心意。
之后又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宋会慈为他创作的第一幅画完成了。
“系统先生,这是宋会慈的巅峰之作吗?”叶柳园询问系统。
系统却给出了否定的答复:“不。”
不是,居然不是,果然不是。
叶柳园心中叹息,道:“如果这幅不是,那到底哪幅才会是呢?难道真要等到我与他一起垂垂老矣,他或我离世之时,才能知道到底是哪幅吗?”
话音刚落,叶柳园便愣了下,竟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叶先生,”系统顿了顿,只说:“时机未到。”
叶柳园沉默地拿起旁边的白布盖上这幅新完成的画。
系统所说的时机很快就到了,叶柳园是在接到红毛打过来的电话的时候才意识到的。
红毛是叶柳园刚穿过来时见到的原主的狐朋狗友,叶柳园穿过来后大部分时间都和宋会慈在一块儿,以前狐朋狗友叫他出去喝酒他全都拒绝了。
“叶少和那位宋大画家走的近,声名鹊起,这是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啊!”红毛阴阳怪气地在电话那头道。
“有话快说。”叶柳园道。
“行行行,听您的。现在来隐秘玩吗?”
叶柳园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就听那边红毛道:“知道您最近洁身自好啊,主要是我有个兄弟在隐秘看到宋大画家了,这想着你和他关系好,问问你来不来。你来了我们这些二代也好过去搭个话,受点那什么艺术气息的熏陶。”
宋会慈在隐秘?
对了,他第一次见到宋会慈就是在隐秘会所。
他去那里干什么?或者说,以前干过什么,现在是不是在继续干?
所以这就是系统先生说的时机吗?
宋会慈实际上还没真正解开自己身上的束缚,而揭开他最后遮挡的关键就在于隐秘会所,今晚宋会慈还真没在家。
“行了,我这就出门。”叶柳园挂了电话,出门前给宋会慈发了条消息。
[小模特儿]:你在哪儿?
[大画家]:外面。
[小模特儿]:外面哪儿?
宋会慈却只回了一句:马上回去。
答非所问,叶柳园坐到驾驶位上,开车去了隐秘。
到隐秘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了,叶柳园穿过喧闹放纵的人群找到红毛他们,问:“宋会慈呢?”
“他?”红毛一摆手,说:“别急别急,先喝点酒喝点酒,玩会儿再去找他!”
“他人呢?”叶柳园拍开红毛的手,又问道。
“哎你们看叶少,这有了新人忘旧人,我们给你通风报信结果连酒不跟我们喝。”红毛跟旁边的人嚷嚷道:“去开酒开酒,让叶少陪我们喝几杯,谁也别提前告诉叶少啊!”
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开了高度数的酒,怪叫着倒进高脚杯中。
“不够劲儿不够劲儿,深水炸|弹深水炸|弹,搞起来!”红毛夺过高脚杯示意他们去吧台拿深水炸|弹,一帮无法无天的二代不怕事大,只怕事小。
本来叶柳园搭上宋会慈扭头不理他们就让他们心中火大,你是搭上线了,可说翻脸就翻脸,说不认人就不认人,什么东西啊!
其他人端了好几杯深水炸|弹过来,红毛一看,乐道:“行了,叶少,咱们出来玩,酒精中毒可就玩脱了。这样吧,就喝一杯,这一杯就一是当谢谢兄弟们给你消息了,二嘛......”
红毛嗤笑一声,道:“知道你不想跟我们玩了,二来算是断义酒。我们都陪你喝,过去的事和这酒一样烂在肚子里,今晚从这门出去后谁也别再提。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
这话说地绝,可叶柳园也知道自己肯定是不会再和他们混了。他不是原主,叶柳园问过系统原主哪里去了,系统的回答是再过半个小时,原主就会因为饮酒过量而猝死。
原主是死在酒上的,叶柳园不酗酒,也不会让自己重蹈原主的覆辙,和过去,当断则断。
叶柳园接过那杯深水炸|弹饮尽,问:“宋会慈在哪儿?”
红毛也跟着喝了一杯,伸手一指旁边,道:“痛快!你痛快我们也痛快,那边地下一楼,s05。”
叶柳园照着他指出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脚步发飘,等他出了电梯下到地下一楼,发现s05竟然没锁。
叶柳园微妙地觉得不太对,但深水炸|弹的后劲儿这个时候上来了,他想了想没想出到底有什么不对。
s05是套房,他一把推开房门,直奔卧室而去。本以为会看到什么限制级的画面,但实际上卧室里并没有人。
没人?
门没锁?
临时出去了?
叶柳园出了卧室在s05逛了两圈,身形越来越不稳。深水炸|弹后劲儿太大了,酒劲一上来就摧枯拉朽一般侵蚀他的意识,没多久他就站不住坐倒在沙发上。
叶柳园意识越来越模糊,对身体的感知与控制也越来越差。
之后似乎有人进来扶起他把他挪到一个地方,紧接着身体一凉,手上被某种东西硌得生疼。叶柳园隐隐知道有些不妙,但他控制不了身体。
另一边,隐秘包间。
叶柏荣和宋会慈相对而坐,宋会慈看了眼手机,烦躁从他眼角眉梢间透露出来。
“你叫我来,只是为了告诉我叶柳园有长期酗酒的习惯吗?”宋会慈摁熄手机,站起身道:“叶柏荣,下次我不希望你约我只是为了浪费我时间。”
叶柏荣道:“别走啊,我还有事没跟你说呢,嗯...同样关于我那个弟弟。”
“他如何跟我无关。”宋会慈转身欲走。
叶柏荣好整以暇道:“我认识你也有两年多了,我自认对你还是有些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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