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哥一开口,我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自己的马仔被我打得满脸是血,他居然一点儿都不慌乱,反而依旧淡定的坐在那里,不紧不慢的喝着茶,而且还安抚着其他的人,就足以说明,他对我并没有丝毫的畏惧。
一旁的师爷看到这样的场面,连忙上前说道:“耀哥,我们鬼哥的脾气不太好!”
“脾气不好,钞票够多也行啊!”耀哥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马仔,接着说道:“我兄弟说话不好听,但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吧!怎么着,我觉得也应该赔个十万八万的,这事儿才能算是说得过去!”
众人见耀哥张嘴和我要钱,便都把目光投向了我,就连师爷也在观察着我的动静。
听着耀哥在那里大放厥词,我拉过一把椅子,稳稳的坐在了他的对面,再次打量起他。
消瘦的脸颊,干瘦的身材,说起话来不紧不慢的样子,典型的江湖老油条。
之前阿光和我说起过,耀哥是整个水城,除了刘三之外最大的华夏老板,看来他的话,应该没有说完。
这位敢和我叫板的耀哥,应该不仅仅是在水城,有着和刘三不相上下的实力,恐怕在甸国,也有着不小的人脉关系网。
这次刘三出事,也许让他看到了某些希望也说不定。
见我坐了下来,耀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很是得意的表情,他抓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抽了两口,笑着对我说道:“阿鬼,年轻人气盛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在我面前耍这一套,就有点班门弄斧啦!”
“是吗?”我反问道。
“想当年我闯荡江湖的时候,你小子还在你娘的怀里吃奶呢!现在我虽然岁数大了,但是真要是玩起生猛的,你小子还真不一定能接得住!”耀哥把手里的烟盒,很是随意的扔在了桌子上,一副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的样子。
“哼!耀哥,你有没有听说过,好汉不提当年勇?看你的岁数,也差不多是土埋脖子的人了,怎么就一点儿都看不明白世道呢?”我冷哼一声,回敬道。
“小子,你不就是想接了刘三的地盘和生意,继续在水城做大吗?哼!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这些人,是你这种瘪三可以吓唬得住的吗?”耀哥见我并不把他当回事,说起话来也更是不客气。
“我好心提醒你们,三哥的事情,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单纯,那个叫那古的家伙,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容易打发!怎么反倒成了我,想要吓唬你们了?”我很是不屑的说道。
“阿鬼,我和警局里也有些关系,这个你应该听说了吧!”耀哥冷冷的说道。
“谁不知道你耀哥,在水城的势力,并不比三哥差呢!和警局里有关系,你应该还有更牛叉的关系吧!”我阴阳怪气的说道。
“哈哈!小子,算你识相,我的确有更大的靠山,但是这种事情,就没有必要去惊动上面的大人物啦!我只需要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很多,你们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耀哥听我那么说,显得很是得意,他吐了口烟,接着说道:“这次的事情,是刘三自己找死,和别人没有关系,那古和警局的人,根本就没有想打咱们的主意,而且我敢保证,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大家根本不需要担心!”
“耀哥,你是说,他们不会对咱们下手?”
“这事儿,真的吗?”
“耀哥,我可是听说,那些人是想吞了咱们的钱,还要把咱们送回华夏去啊!”
。。。 。。。
那几个已经躲到包厢门口的老板,听到耀哥的话,纷纷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在水城经营生意这么久,他们可是真不想就这么离开,而且他们最担心的,还是被送回华夏,毕竟他们所赚的每一分钱,可都是从华夏骗来的。
现在耀哥的话,成了他们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谁也不想放弃这个活命的机会。
耀哥抬头看了众人一眼,很是不屑的说道:“你们是不是傻?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要是阿鬼不找咱们,或许这个消息还有可能是假的,但是现在这小子找到咱们,想要让咱们出钱出人,和甸国的警察去闹,这不就明摆着,是他想要借咱们的手,为他做事吗?”
耀哥的话说完,那些站在门口的老板们,脸上立马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情。
师爷见耀哥这样说我,有些担心的看向我,可是看到我脸上并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师爷这才舔了舔嘴唇,没有多说什么。
耀哥说话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抽烟,既没有反驳,也没有为自己解释。
这种时候,如果我和耀哥吵起来的话,会更让人觉得,我是被他拿到了短处,而且那些心存侥幸的老板们,会更加认为,耀哥说的没有错。
所以我沉默着,就这样默默的看着耀哥,听着他对我的猜测,听着他对我的贬损。
口若悬河说了一阵的耀哥,见我始终没有说话,他更加的得意起来。
“阿鬼,怎么样?让我说的哑口无言了吧!这年头,不是拳头大,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凡事,要讲道理,对吗?”耀哥得意洋洋的冲我笑着,弹了弹指间的烟灰。
等耀哥把话说完,我这才不紧不慢的回道:“耀哥,你有没有听说过,屠夫会和猪交朋友的?”
“什么意思?”耀哥脸色一沉,问道。
“你去警局里打听,那些警察会不会要了你的命,你猜他们会不会告诉你实情?你骗了那么多人,难道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撒谎吗?”我笑着问道。
“妈的!阿鬼,你是想说,我的那些朋友,都是在骗我喽?你知不知道,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做这种事情!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啦!”耀哥有些生气的,指着我骂道。
“哼!三哥活着的时候,也这么说过,他以为,他和那些人的关系,已经牢不可破啦!却没有想到,还是被人给宰了,所以说呢,什么是有身份的人,有身份的人又该做什么呢?”我很是不屑的回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