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归骂,不得不说,王有才这个冰符确实好用。我不知道张常年是什么感觉,但是我贴上这个冰符之后,只觉得浑身一股凉意,感觉刚刚已经被烫得红彤彤的脸都平静了下来。
一听到王有才说这符纸只能坚持十分钟,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张常年并没有落下,紧紧的跟在了我们后面。
有了王有才的符纸加持,赶路变得轻松了起来。虽然后面山坡越来越陡,但是没有了那滚滚热气,整个旅途还是变得轻松了不少。
不过再怎么样,我们贴上符纸的时候也才到半山腰,十分钟的时间还是不足以让我们到达山顶。
离山顶还有一点点距离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周围的气温正在回升。
等我们真正到达山顶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自己汗流浃背,仿佛置身在一个蒸笼之中。
从那山口一股一股的热浪扑面而来,我感觉自己已经快被蒸熟了。
到了现在我才知道刚刚我们在山底下的时,王有才将那幻术破去之后,我看到脚下那灰褐色的灰尘是什么东西了。
那是火山灰。
而这里,是一座火山。
等我们到达山顶的时候,王有才再一次停下来了。
此时此刻我们距离那个火山口已经不远,不仅有着一股股热浪扑天盖地的朝我们吹来,而且热浪之中还夹杂着火山灰。
这里的空气质量实在太差,如果在这个地方呆久了我们可能会被火山灰给呛死。
我看见王有才停了下来,便喘着粗气问他道:“我们已经到山顶了,下面呢?该怎么走?”
王有才转过身,面色复杂的看着我们:“如果我跟你们说,这鬼域的出口需要我们跳进前面的岩浆里,你们会不会打死我?”
我已经热得连话都不想说了,朝着他摆了摆手。
张常年在一旁喘着粗气,并没有说话,看样子也是又累又热。
刚刚在上山的时候我就已经有点意识到了,我喘了喘气,对王有才说:“真的在那火山口?而且我们还需要跳进去?”
王有才神色依旧很复杂,点点头:“我估计是的。昨天晚上我看过了,星象的位置就在这里。”
我垂下脑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讲些什么。
王有才停在那里,又说:“这座岛应该还是幻觉。”
“你是说我们现在脚下踩的不是一座火山?你不是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把这幻觉给破除掉?”我听他这么一说,满怀希冀的抬起头问他。
王有才摇了摇头:“并不能,这是一种高级幻术,你可以把它当成现实来看。刚刚我破除的那个幻术,可能也只是为了欺骗我们以为这是现实罢了。”
我看着王有才,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王有才转过身去看着那不远处的火山口,又说道:“这虽然是个幻术,但是却和真实无异。如果我们跳下去,可能真的会被烧死,因为感觉是真实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虽然是幻觉,但是这个幻觉太真实了,所以如果我们跳下去,我们会以为自己被岩浆烧死,最后会真的死是吗?”根据我理解的王有才话的意思,问道。
这是我不由得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
将一个人捆绑在一张椅子上,蒙上他的眼睛,捆绑其他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他的手臂被绑在了椅子后面。
此时此刻,如果拿一把匕首的刀背在他手臂上划一下,他以为自己的手臂被划开了。接着在他背后咕嘟咕嘟的倒红葡萄酒,用不了多长时间,那个人会真的死去。
现在这个幻术给我的感觉,就跟那个故事里面的那种心理暗示一模一样。
我看见王有才点点头,我忍不住说道:“那只要我们不停的暗示自己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不就行了吗?”
王有才看着我,一脸的鄙视:“要是事情真有这么简单,还需要你来说?”
接着王有才给我比划了起来:“这么说吧!这个岛上的情况就和许愿树差不多,我思故我在,脑中所想之景,亦是眼前发生之情。”
我看着王有才又开始高深莫测起来,不仅有些不耐烦:“你能不能说人话?”
王有才习惯性白了我一眼,解释道:“就是你别看这些似乎都是幻觉,但是你看到了这些又真真实实的发生了,这就是这个岛上的术士。”
我微微有些发愣,如果眼前看见的东西,就是真实发生的东西,那我们现在确实是在一座火山上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只能等死了吗?”张常年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觉得他的那句话中有任何对死亡的恐惧。
这两天张常年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如果说刚见到我们时他是那么的有求生欲望的话,那么现在看来,就会觉得他变得很不一样了。
我朝着问出这话的张常年发了会呆,只听得王有才淡淡的说:“本来是有办法的,就是给你们的那两张冰符,可惜谁知道你们在半山腰就已经坚持不住了。我只好把它们用掉了,所以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听着王有才这些话,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我靠!你为什么不早点说,而且当时也是你毫不犹豫的给我们用掉的吧!你早点跟我们说我们坚持坚持也是能爬上去的啊!”
“吵吵什么!嚷嚷什么!我又没说问题不能解决!”王有才忍不住瞪了我一眼,回嘴道。
我立马住了口,我看他那淡定的模样就知道他不可能没有办法,刚刚吵吵嚷嚷也是为了让他尽快招出来。
王有才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小阴谋,骂了我几句就开始在自己身上翻翻找找。
不一会儿他把自己的八卦镜翻了出来,还翻出来了几张其他符纸,不过这些符纸看上去都很普通,都是些黑字或者是红褐色字样的符纸。
王有才掏出八卦镜之后,嘴里面就开始念念有词,念着什么咒语,手上也在不停的摆着各种各样的手势,看上去是在准备什么术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