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伟大声说道:“我不相信!”
狼王的眼睛眯缝起来,然后转身看了看身后的狼群,又转过身:“那是你们的事情!你儿子前来大开杀戒又是什么意思?我们群里有狼去你们地方偷吃了?还是我们群里的狼去你们包上闹事了?”
景玉伟完全知道,现在理已经不再他们这一边了!可是和狼有必要讲理吗?
德力格尔突然高声说道:“猎人杀狼,天经地义!”
狼王的目光突然变得晶晶发亮:“那我们反击也是理所当然!我们承认先祖曾经做下罪孽,但那是它做下的,不是我们做下的!
我们曾经辅佐铁木真可汗远征,所到之处无敌天下!
你们蒙古族人死后,不也要将尸体扔在草原深处,要狼来啃光肉体,求得长生天的庇佑吗!?
你们猎人见到怀孕的母狼,不是也都能善意地放下举起的猎枪嘛!?
现在群里就有不下数十只的怀孕的母狼,你们也要杀吗!?
你儿子独自就杀了群里那么多狼,我有命令进攻去杀他吗!?
你们三个昨夜杀死的百十来只狼,那才是附近为祸一方的恶狼!”
德力格尔听着这一句一句的反问,登时哑口无言!
他不得不承认,是人丑化了狼,是人将狼列为恶性,同样是人将狼比做天下的恶首!
狼王站立着向前走了几步:“你的妻子就是被昨夜那群恶狼残害的!你们已经报了仇,不要再被仇恨蒙蔽!
你儿子16岁那年在这里将群里我的妹妹杀害,我不是也没有追究吗?”
德力格尔一听,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愣愣地盯着狼王,完全忘记了此时的一切!
景玉伟叹着气也缓缓站起身,封月无奈也扛着枪站了起来!
狼王一声长嚎,围着他们的狼群迅速散去,身后除了站立着的狼群,其余狼全部退走了!
狼王四肢触地,徐徐走向他们:“你们都是善良的,我知道!当我得知你儿子为了那一枪一直痛苦不堪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善良的、明大义的人!
自从农耕民族进入草原,我们生存就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历代的狼王都曾蒙受过长生天的恩赐,所以我们决定退走,远离家乡,远离这片大草原!”
封月陡地大声说道:“历代狼王?难道。。。难道百年前的那只狼王,不是第一只成精的狼王?”他一说完,就觉得用词不当了,然后立刻挥手表示歉意!
狼王信步走到他们站立的山石下面:“那不是第一只!只是他受到了更多的恩惠!明白了更多的道理,但是它却祸害一方,最后被长生天惩罚,烧死在那王爷府里!它是我的上一辈!”
景玉伟纵身跳下山石,德力格尔一把没有抓住,景玉伟挥手示意全都下来!
封月背着枪跳下来扶着德力格尔站到景玉伟身旁,与狼王正面对立!
狼王侧身对着狼群:“你们原地休息吧!他们不会伤害我们了!”
数十只站立的狼齐齐落下,在不远处坐的坐,俯卧的俯卧,蔚为壮观!
景玉伟叹息着说道:“世间真是神奇!我们有生之年能有这样的遭遇,也算是没有白活一次!”
狼王侧头转身:“希望你们保密,不要把这些说出去;当然,即使你们说了出去,人们也是不会相信的!”
景玉伟点头同意,他太了解人的心理了,不然怎么会带着儿子远离城市,来到这草原深处。
德力格尔向前一步,对着狼王说道:“对。。。对不起!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它已经怀孕,不然我绝对不会开枪的!”
狼王缓缓低了头,然后抬头:“孩子!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请不要再如此好勇斗狠,把你的心放平,用你的心去包容、去宽慰、去欣赏这个世界,你会得到更多!
你的父亲是伟大的,你要为能有这样的父亲而骄傲,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你!”
德力格尔流下泪水,喃喃地说道:“我知道了。。。”
封月叹息着说道:“真是。。。一言难尽啊!你们。。。你们怎么。。。会。。。会。。。”
狼王看着他:“怎么会这样是吗?也许真的是你口中说的那样,我们成精了,成了狼精!但是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生活原则,生活规律,生活范围!
我们不会贸然去破坏,大自然有它自定的法则,谁也不能去肆意破坏,任意妄为!”
景玉伟黯然了,心中充满了悲哀,对人的深深的悲哀!
狼王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光芒:“你不要如此凄凉!要相信他们,就像相信你的儿子会成功一样!
当然,也不排除那些恶人!
好了!今夜我们就要回去另一边,我们已经习惯那边的一切!”
狼王转身跑进狼群,狼群立刻集体起身将它迎进群里!
景玉伟突然大声对着狼王说道:“勇者无畏,仁者无敌!”
狼王转头看了看他们,带着狼群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回到包群的时候,格日勒又是第一个冲下山坡来迎接他们的!
那只牧羊犬还是跑在最前面来到德力格尔身旁!
只是这次德力格尔一把将眼前的格日勒拥入了怀抱,任她如何挣扎,他都没有松开!
失魂夜1:噩梦
都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可是真的当你的人生发生戏剧性的变化的时候,你能坦然面对吗?
韦博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离家在外已经将近十年了,在这十年当中他什么都干过,什么都学过,可就是没有积攒下多少钱。
这是难免的,一个人在外面,干什么都是需要钱的。
他来到这不大不小的城市已经快五年了,最近和他相处了近四年,同居了近三年的女友也撇下他走了。
韦博有些看穿世事了,可能失恋的人都有过这样的感觉吧!
他坐在自己音像店的门口的台阶上,左手拿着红酒,右手拿着香蕉。
这是哪门子喝红酒的搭配,他不管,他现在只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其他的都不管。
邻居们都议论纷纷,有的已经在深深同情了。
和他一起租用一个房子,但是却用板子间隔起来的另一个商铺的老板,是个女的,打扮得时尚妖媚。
她走到韦博身边蹲下,然后看着对面马路上来来回回的车说道:“兄弟啊!我知道你心里可能痛苦,也可能是不痛苦;可能是怪自己没用,也可能是怪她无情!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路还是要走下去的!”
韦博侧头看了看她,她正用迷人的微笑看着他。
夏日的也总是来得很晚,但是夜终究还是要降临的。
韦博草草关上店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这张床在上个星期还是俩人一起,现在就剩下他自己孤枕难眠了!
隔壁又传来了淫声阵阵,此起彼伏,仿佛是在刺激韦博此刻的心情!
他看着幽暗的天花板,心里暗想:谁要是此时能帮我去杀了那个杂碎,我愿意付出灵魂为代价!
恨恨地他翻身渐渐沉沉睡去了。
慢慢地他梦见自己缓缓从床上爬了起来,货柜前面赫然站着一个人,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面容。
他坐在床边,俩人都没有说话,对方指着他,有指了指自己,然后屋里突然出现了女友的身影。
韦博看着女友和另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恨不得冲上去撕碎两个人!
对方随手拿出一个烧红了的烙铁模样的东西,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韦博明白了,对方是在问自己愿意不愿意让他帮助自己报仇。
韦博缓缓站起身,木然地点了点头,心中满是愤怒之火!
“滋啦”一声,韦博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面像是被什么给烙烫了一般,痛彻骨髓,深入脑海!
他想起梦里那幕可恨的画面,嘴里嘟囔着下床船上拖鞋去卫生间了,回来想也没想就倒头继续睡觉了。
夜越来越深了,城市也仿佛逐渐进入了多梦的时候。
韦博闭着双眼缓缓起身,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全然一副木然神态。
他慢慢穿上衣服,然后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僵直的身体笔直笔直的,仿佛一尊蜡像。
接着,他从床下翻出月初新买的耐克运动鞋,然后来到晾台!
月光下,韦博赫然紧闭着双眼,但是却抬眼“环顾”着四周,然后伸手打开了晾台的窗户,纵身一跃。
皎洁的月光下,小区里急急地穿行着一个人。
他不走弯路,遇到花坛,他纵身扬起双臂,抖动双腿,踩着花朵掠过;小区的钢筋围墙,他单手支撑,轻盈地侧身而过;自行车棚,他竟然迈着脚步赫然走了上去!
是的!走了上去,不受任何地心引力的影响,就像是美国大片《蜘蛛侠》一样!横着身体,走上了自行车棚,然后跟过平地一样从另一边的侧面横着走了下来。
他就这样如履平地一般走过一幢又一幢的楼房,沿着一条直线在前进,没有任何物体能阻挡得了他。
在经过市中心的时候,一辆快速驶过的出租车险些撞到他,他却连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行。
他来到一片豪华别墅小区的外面,站在小区墙外闭着眼睛诡异地环视着小区。
然后快速地翻过小区的围墙,进入小区后挺身一跃,跳上细细的小区里的路灯杆上面,跟耗子一样蹭蹭地绕着路灯杆快速向上爬去!
那场面说不出的奇诡、悚然、惊异!
他单手扶着路灯杆,双腿紧紧地夹住,然后闭着眼睛放眼瞭望,那细细的路灯杆竟然跟没有任何物体一样,连晃都没有晃动一下!
这样的高级别墅小区,院内的一些角落里都有探头,昼夜24消失进行拍摄。
他看了一会儿,双腿一弹,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落入人行道旁的草丛里。
然后快速的走上里面的一幢别墅,一幢一幢地走了过去,这样他就彻底绕开了所有的探头。
在小区西北角的一幢别墅前面,他停住了,满脸木然地望着没有一丝光亮的别墅。
脸上逐渐现出厌恶、愤懑、仇恨、鄙视的神情!
他左右来回晃了晃脑袋,似乎在观察有没有人一样,到那时那双眼睛仍然是紧闭着的!
越过别墅门前那低矮的、形同虚设的围墙,来到一扇窗户下面。
他用手指在窗户上画了一个很圆很圆的圆圈,然后将手掌贴在圆圈上,向后一用力,玻璃上出现了一个圆圆的窟窿。
探手进去打开锁,推开窗户闪身无声无息地落在里面,这是别墅大厅侧面的一扇窗户。
他转身出了大厅,沿着楼梯而上。
看似此时的他下脚力道很大,没有丝毫蹑手蹑脚的情形,但是却没有发出丁点儿的声音,连呼吸都没有因为身体的活动,而呈现出上气不接下气的现象,就像是在熟睡中一样,呼吸绵长,匀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