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送人头,会不会好好说话?哥也是担心你们啊,要不然我大老远的跑过来干嘛,还折腾了这么久,谁让你们把我拦着的。”听到肖浜的话,我有些不太乐意。
这么辛苦的我容易吗我,居然还说我是来送人头的,这么久没见到了,一点重逢的喜悦都没有,反而是满满的埋怨。
“哎呀我的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真的不该过来,我......哎,先藏起来再说,你绝对不能露面。”肖浜拉着我直接冲回了刚才我出来的房间,他好像对这里非常的熟悉。
关上房门,锁上窗户,肖浜从身上拿出一张几张紫黑色的符,分别在四面墙上还有天花板和地板上各贴了一张,接着还来来回回的踱步,口中不停的念叨着什么,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发什么神经啊?”他这样子和原来的肖浜区别太大了,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于是拦下他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你不会是最近发烧,烧坏了脑子把?”
“去去去,先一边呆着去,别影响我想东西。”肖浜皱着眉头推开了我的手,然后又走到门边上踱步起来,不过半分钟后,他突然一拍手,叫道:“我就说似乎还差点什么,怎么把大长老教的这个给忘记了。”
“什么什么?大长老教你什么了?”我好奇的问道。
“等下你就晓得了。”
肖浜从将长枪的尾端搁在地上,抓着枪头在门板上刻画起来,看起来像是在画鬼咒,不过这纹路有点多呀。
我离开族地的时候,肖浜也只不过刚刚唤醒一魄而已,而且他还是修习的驱体之术,我可不觉得他有能力画地府大阵。
但不管是地府大阵还是鬼咒,在勾勒纹路曲线的时候都必须全神贯注,容不得一点马虎,要是画错一点点可就全盘报废了,所以我没有去打扰他,而是走到了窗户边上,凑近了去看贴在木框上的那个紫黑色符咒。
这个和以前我刚进鬼傀的时候,进行选鬼大会被裴青烟缠上之后,副市长给我用来防身的符咒很像啊,当时他还挺肉痛的,想来肯定不是普通的符,没想到现在肖浜一出手就是六张,这小子在钟家混的不错嘛。
因为符咒的颜色很深,所以上面勾画出的咒文线条就不太明显,我伸出手想靠指尖的触觉来帮助我识别上面的纹路,没想到肖浜突然大喊道:“别动,你别碰它!”
“啊?”
肖浜晚了一步,我的两个手指已经按在了上面了,这紫黑色的符咒上瞬间闪过一道红光,我感觉右手心里被令纹镇压的凶戾气顿时就狂暴了,一股仿佛刺穿手掌的剧痛让我的右手一下就僵住了。
紫黑色的符咒发出红光后便烧成了灰,可被镇压的凶戾气却是越来越暴躁,封印升级的令纹也开始发烫,结果,我的整个右臂变得忽冷忽热。
冷的时候,像是泡在了零度的冰水中,热的时候仿佛放在水蒸气上熏蒸,而且交替还越来越频繁。
“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一下变得怎么难看,一点血色都没有?”肖浜紧张的过来,看着我的手还保持着触碰的姿势,他本想伸手去拉,结果刚碰到就瞬间将手给抽了回来,惊道:“卧槽,老阎你的手被烧熟了?”
“我熟,熟,熟你妹......”
“都让你别碰了,现在怎么办啊,怎么办怎么办......”肖浜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符纸,上面画的都是鬼咒,他一张一张的拿起来看,嘴里还念叨着:“这张不行,这张也没用,这个还是不行,糟了糟了,族长老伯没告诉我这情况应该怎么办啊?”
令纹对凶戾气的镇压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我的整个右臂已经没有了直觉,反而整个身体成了主要战场,冷热的交替让我止不住的哆嗦起来,肖浜更加担心了,又伸手来抓,结果一只手被烫到了另一只却被冻着了。
当交替的感觉冲上头顶的时候,我感觉我快要升天了,而且是螺旋爆炸那种。
不过当整个身体都被这争斗折腾的不行之时,反而侧腰有一个位置没有这样的异常,我都是隔了足足有一分多钟才反应过来,那里别着玉简啊。
脑子被疼坏了,连反应都慢了
“我,我腰上的,的,玉简,帮,我,放到,右,右手,心。”我哆哆嗦嗦的说完了这句话,但肖浜却不敢碰我,只能用他的那柄长枪将玉简给挑出来,从地上捡起来后才小心的塞到我手里。
玉简入手之后,原本已经麻木的手心一下就感觉到了温热,还有令纹和心脏同样频率的脉动,接着,充斥在整个身体里的寒潮快速的向着右手涌去,然后无数针扎的感觉出现在握着玉简的部位,是从内向外的扎。
我感觉这些阴寒的凶戾气好像慢慢被玉简给吸走了,六七分钟之后,我已是全身大汗淋漓,不适的感觉完全消失了,而且我还感觉到了一丝丝的轻松。
摊开握着玉简的手,除了汗液之外,玉简被握着的部分还出现一些黏糊糊的液体,凑近了闻有一点尸体的腐臭味道。
“咦,你多久没洗手了啊?”肖浜捂着鼻子嫌弃道。
“少废话,你那紫黑色的是什么符?差点给我害死了。”我拿出厕所里面的毛巾将玉简给清理干净,擦拭正面的时候还一切如常,可翻过来之后,那阴文的“杨”字却变成了淡黄色。
这怎么回事?不会是刚才的黏液浸进去了吧?
我伸手打断了肖浜刚吐出第一个字的回答,拿起玉简仔细翻看起来,说起来,这玉简从在任家村吸了那个非要弄死我的鬼之后,我都没再仔细的看过了。
之后它又吸了不少东西,现在似乎,颜色浅了那么一点?
“你有鬼火咒没有?”我问道。
“有!”
“赶快放出来,我有用。”
“哦!”肖浜从收好的鬼咒里抽出一张,手一抖,一团绿油油的鬼火便出现在了房间之中。
虽然这颜色依旧不如温暖的黄白光好使,但总比幽蓝色好吧。
我将玉简贴近鬼火,透过光线从头到尾的看下来,这原本应该没有瑕疵的玉简内部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丝线,像是血管脉络一样,也是绿色的,不透过光线仔细看真的不容易察觉,特别是那个变了色的“杨”字附近,大量的丝线交织,仿佛是另一个字的雏形。
“你这么什么东西,为什么我才盯着看了一小会儿,就出现了很强的压迫感,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看我一样。”肖浜抱着膀子使劲儿的哆嗦了一下。
恐怖的东西,是那位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