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巧了吧。
我的任务和使命,就是去干掉卞家的人?
“家父阳寿尽后,本是一名地位不低的鬼将,但却被那个家伙的谎言所蒙骗,变相的为他们叛乱铺了路,虽然在关键时刻幡然醒悟,但大错已经铸成,再无反悔的余地。”子桑寿颓然的坐了下来,那一身的威严荡然无存,好像一瞬间从威猛将军,变成了日暮西山的老人一样。
“所以,因为这个原因你们才转而替冥府效力?”我问道。
“对,也不全对,”子桑寿哀叹一声,继续道:“背叛地府,残杀大量阴兵鬼将,这等重罪可比阳间的诛灭九族更大,地府曾有过几次类似的事情,情节比卞家那次轻太多了,而最后的结果是,参与着的所有亲眷,不论是否活着,全部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最底层,永世不得超生。”
“这么吓人的?连活着的亲人都遭受牵连了?怎么没听说过呢?”我再次惊到了。
“别说活着的亲人,哪怕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野亲戚都没漏掉,全部给抓起来关进地狱了。”子桑寿看了我一眼,继续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外传出去,那几次叛乱可是阎王爷亲自动手镇压的,连判官和阴帅们都不清楚,我们也是因为家族被牵扯其中才知晓一二的。”
“那你们,为什么没......下去?”我小心的指了指地面。
“家父在醒悟后,偷偷给阎王爷报了信,因为事情过于严重,更是关乎到十八层地狱,地府和冥府全都出动了,不过还是晚了一步,那个家伙,被成功救走了。”
“所以?”
“卞家人的叛乱,选择了一个非常难得的时机,所以那个家伙能成功逃离阴间,冥府的那位大人自认为应该负主要责任,所以必须消灭那个家伙,以弥补曾经的过错,所以,这才有了鬼令的现世,你就是那位大人钦点的消灭那个家伙的人选啊。”子桑寿伸手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低声道:“而我们子桑家,则是被那位大人特赦,以整个家族的力量的来护佑鬼令在你身上出现,只有你完成了使命,我们才能洗掉身上的罪孽,为家族正名,获得投胎的机会。”
“哈?这又推到我身上来了?扛不起扛不起,我的肩膀太小,千斤重担只会压死人的。”我连连摆手道。
“扛不起也得扛,我们何尝不想帮你,但叛乱发生之后,我们家族阴阳差的功法被封,现在也只能调动功力使用部分鬼咒,徒有其名罢了,希望你能理解。”
“这样啊,那你们直接把这个镇魂令给我不就好了吗,干嘛非要埋在我的身体里面,还有,那个大人是谁,怎么就会选中我呢,我的前几世应该没参与叛乱吧,这不是坑我吗?”我感觉很不爽,有一种不但被人当枪使,还是属于上膛不稳定,更极容易炸膛那种。
你说你选我一个普通人挑这个担子干嘛啊,阴阳差大家族里面选一个天才不好吗,这可是积大阴德的事情啊,肯定有能者居之嘛。
而且不就是剿灭卞家的余孽吗,十大阴帅四大判官,还有罗酆六天宫的守宫鬼神,这么强的力量还干不掉一个小小的阴阳差家族?
这可是扫了整个阴曹地府面子的事情啊,况且他们逃出地府的时候,应该早就是强弩之末了吧。
再加上,上面还有十殿阎罗和五方鬼帝,酆都大帝就不算了,毕竟是整个阴间的大boss,这点事情应该还不需要到御驾亲征的地步。
“这个,大人是怎么想到,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呢,他是谁你以后自会知晓的,大人不让我们告诉你,鬼令嘛,好像无法长时间离开地府,不过真假我也不能确定。”子桑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又是自然会知道,真的是......那个大人是不是像山一样高,还有着一双巨眼?”
“你,你已经见过那位大人了?”子桑寿再次惊讶的站了起来,双手更是突然发力,差点没给我把骨头捏碎,脸都给我痛白了。
“不好意思,是我激动了。”子桑寿急忙松开了手掌,然后轻触我的双肩,顿时,一股热流就从肩头进入了我的身体,“怎么样,好一些没有?”
小臂的痛感其实在他给我灌入功力前就已经开始消退了,这应该是刚才喝下去的生魂泪的作用。
“也不算见过,我就没看清楚他长啥样,不过那巨眼却是救过我好几次,”我起身走了几步,和子桑寿拉开了一点距离,避免再次被误伤。
“原来大人一直都关注着你呀,”子桑寿感叹了一声,继续道:“至于为什么非要在你成年之后才能给你鬼令,因为鬼令被引出体外需要大量的精气和旺盛的阳气,只有成年人的身体能承受得住,而我们又不知道引令符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吸收精气阳气,将鬼令引导出来,所以不敢在成年之前给你,怕你夭折。”
“那为什么这一世又给了?你们就不怕我被我被这东西给吸成人干,就不怕我死了?”一想到我现在这幅身体,就是因为差点被鬼令吸干造成的,我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心疼的辛苦练出来的好身材。
你说你给我一个如此重要的东西,咋就不多给上一份保险呢?
“我们经历了两世的失败,探讨了上百年,最后还是因为小易之后再无阴阳差,我们才会冒险一试的,而且,小易也是以自己的阳寿为代价,瞒过了众多鬼王的耳目将符交到了你的手中,不过幸好,我们赌赢了。”子桑寿终于露出了一个笑脸。
“赌?你们......”我直接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敢情你们是一直拿我涨经验啊?
“别气别气,这不都过去了吗,目前最主要是任务,是使命,嘿嘿。”子桑寿挤出一个笑脸,双手再次拍了两声,又是一个没见过侍女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张黄符和一片玉简。
“大人给了我们子桑家一共四份引魂文,每一份引魂文只能制作一张引令符,我们用了三份,现在鬼令已出,剩下这份引魂文已经没有意义了,不过我们还是将其做成了新的引令符,希望对你有所帮助。”子桑寿拿起黄符递到了我的手上。
“好你个子桑易,你不是说黄符就只有一张吗,我找你多要一张你还不肯,这怎么说?”我拿着黄符对着子桑易道。
当初我在被魂魄归始大阵送回去的时候,找他要过新的,他可是明明说过,引令符仅此一张的。
“诶,你有找我要过吗?”子桑易一脸懵逼。
“阎彬你错怪小易了,引令符他确实仅有一张,因为一个活人只能书写一份引魂文,这张引令符是我控制他孙子画出来的,为此,又折了那小家伙半年的阳寿呢。”子桑寿解释道。
“啊,是这样的吗?又半年啊......”一听到又折寿了,愧疚的情绪一下就上来了。
“你不必多虑,只要能消灭那个家伙,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子桑寿拿起托盘上的玉简,在凝实了几秒后,郑重的放到了我的手心,道:“我们会再次等候数百年的时间,就是为了将此玉简交付于你。”
“为了这个?”
玉简冰冰凉凉的,乳白色的玉身两面各刻着一个阴文的“杨”字,握在手中我有说不出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