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干什么的?”一个声音问道。
“我叫阎彬,是一个健身教练。”迷糊中,我不由自主的回答道。
“一个健身教练,为什么会阴阳差走那么近?”另一个声音问道。
“因为我,我,我也,我......”
阴阳差三个字让迷糊的我瞬间清醒了大半,这是大脑对于敏感信息做出的本能反应,不过在我听到他们的问题后,本想用一套谎话糊弄过去,可脑海中的这只大猫突然露出了凶相,我的思维竟然不受控制的在主动回忆和阴阳差之间的一点一滴,接着更是张嘴说了出来。
“因为我,现在也是个阴阳差。”
我的回答,让房间里面瞬间出现了一阵骚动,我听到了许多人的惊呼,还有很多的兴奋的叫声,坐在我身后椅子上那人更是放声大笑起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我们种神的对象居然是个阴阳差,这可是近千年来都没有成功过的事情啊。”
“嗯,的确如此,先辈们抓来的阴阳差,每一个的嘴都非常的硬,什么办法都尝试过了,依旧无法控制它们,更别说从他们那里得到有用的情报了。”
“看来我们这一次,是真的能够发觉地府的辛秘,找到永生不死的方法了呀,哈哈哈哈......”
坐在太师椅的四个人开心的交流着,而我在努力的想怎么才能逃出去,可每当我的思维进行到这里的时候,脑海中的大猫就会嘶叫一声,接着我的想法就会又不自主的转到一边去,再也无法继续刚刚的思考了。
这个情况,让我无比的惶恐。
“安静!”
房间里的人兴奋的交流了足足十几分钟,黑衣人这才出声,那些不知道站在何处的人全都闭上了嘴巴,周围再次变成了死寂。
“据说阴阳差是可以自由在阴阳两界来回,你,可曾去过阴曹地府?”当黑衣人问出这个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阴阳差,的确,可以自由的进出,地府。”我的回答,让坐在椅子上四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我甚至能听到皮肤和椅子扶手之间的摩擦音,“我,没有,去过地府。”
虽然是夏天,但这个房间里面的温度比较阴冷,才回答了几个问题,我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这是因为我在全力的抵抗脑中那只大猫对我想法的影响。
可是让我有些绝望的是,不论我怎么反抗,不论我怎么来调整我的思维方向,不论我怎么强迫自己去想其他的东西,但人的大脑玄妙无比,在接收到信息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开始处理相关的内容。
所以我在听到他们问题的时候,也会不由自助的在脑中回忆相关的答案。
可我现在无法撒谎了,蹲在脑中的大猫就像是多出来一抬遥控器加测谎仪,不但左右我的思考方向,还让我情不自禁的说出来,完全没有一点反抗的空间。
答案的后半截,显然不是几人想要的结果,我听到了几声遗憾的叹息。
没有去过地府,那自然就不知道地府的真实情况,所以他们想要了解地府有什么辛秘,那基本上也是无从谈起。
“各位不必气馁,我们现在有了一名阴阳差成员,这已经是非常大的进步了,以后还愁无法窥视地府的真想吗?”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乌堂主说的不错,最后几年时间,我们还有机会。”黑衣人顿了顿,继续问道:“你手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是,是......”我支支吾吾起来,嘴唇不停的颤抖,呼吸也变得沉重。
脑海中的大猫在不停的咆哮,但我也是在全力的将思维引导到其他地方去,为了避免自己想起任何有关令纹的事情,我甚至再次用力的回忆之前看到的两个记忆片段。
“意识的抵抗竟然这么强烈,我就知道那个东西肯定不简单!”黑衣人兴奋的站了起来,低吼道:“到底是什么,快说!”
抓伤我的那只大猫出现在他的肩头,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长着软刺的舌头来回舔着自己的嘴唇和胡须,而在我脑中的那只大猫,则开始变得疯狂起来,不但嘶吼不断,更是在上蹿下跳。
我感觉好像有一双手,抓住了我的左右两边大脑,用力的在撕扯,那疼痛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双眼上翻,嘴里更是吐出了白泡泡。
“先停下,种神的时间尚短,他的思想还没有完全打开,再强行挖下去,出问题就不好了,别忘了,这可是千百年来,我们成功上身的第一个阴阳差。”
老妪沙哑的声音响起,黑衣人重新坐了到了椅子上,站在它肩上的那只大猫也消失不见了,我脑中的大猫逐渐安静了下来,随意找了个地方就趴了下去,略显疲惫的打了个哈欠。
没了大猫的控制,记忆碎片立刻变得无比清晰,那一瞬间,我再次身临其境,不过和第一次的感受不同,这一次,我感觉这两段记忆是如此的冰冷,如此的让人心里发慌。
可我落入这记忆碎片后,居然无法出去了,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循环播放,每一次记忆的结尾那恐怖大姐姐和长舌老妇都会出现,每一次新的轮回,环境和人就会变得扭曲一些,到了十几次之后,我看到的外婆的脸上的五官,已经揉挤成了一堆。
我想逃离,想要重新回到正常的状态,可扭曲后的环境像是粘稠的胶水一样,我搅在里面不论怎么动也无济于事。
这样的重复也不知道进行了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还是一天?两天?
直到在旁边看着我思维不断循环的大猫重新站了起来,对着我嘶吼了一声。
“告诉我,你手上的东西是什么?”
黑衣人的声音再度进入的我的耳中,仿佛一条绳索丢在了我的身边,我抓着它,一点点从循环里面爬了出来。
“那是,地府鬼令!”
我茫然的张嘴,一字一顿的说出了最标准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