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坏人。”谖兮的眉眼弯弯,“只是打个招呼,我们今天也住在这。”
终于有人的声音传了出来,“知道了。”是一个努力压下恐惧的男声。
谖兮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笑了起来,她倒在沈君身上,忍不住抬头问道,“沈君,我有这么可怕吗?”
两人挨得及近,即使沈君的精神力分辨率不好,但此刻他好像看到了那脸上最细微的表情。
他终于控制不住的伸出了手摸了摸她的脸,“我终于看到你了。”
谖兮顿时愣住了,她停下了自己的笑声,觉得这件事在别人的房间门口说也不太好,
于是她拉着沈君的手去了另外一间房,她将灯打开,又将门带上。
做完这些后她看着沈君,“怎么回事?”
他不是一直能看到吗?
为什么这么说?
沈君站得端正,他从来都是这样的,对什么都不在意,衣物永远都是这样的,但周身永远都透漏着一种干净整洁。
没有视力的双眸和常人一样没有多大差别,但却少了一点光。
而此刻他低着头注视着谖兮,那双眸也好像汇聚了无限的光,让那双眼睛更加的明亮。
“毕竟不是用双眼去看这世界”他声音一如既往的不急不缓,还带着一种淡然,此刻他道,“终究隔了一层膜。”
多么可笑,她们相处了几乎50年,但谖兮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她从来都不知道。
她握紧了拳头,信任100个屁,连这种事情他从来没有想过告诉她
谖兮一把拉着沈君的衣领,让他的头低下来,“你说,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两人确实贴得很近,就连沈君这种人都能看到她眼里的怒火。
他干脆顺着力道低头亲吻了一下谖兮。
他看的出谖兮眼里有些惊讶,但她没有任何躲闪,只是身体瞬间的僵硬了起来。
“她怕”这是沈君心里唯一的想法,这想法才印在心头,他就将自己的动作停下了。
他的甚至没有用任何力道,就挣脱了谖兮的手就这么离开了。
“你在怕。”沈君慢慢的开口,他只觉得心口有一瞬间的酸涩,怕什么,当初他将人绑起来的时候谖兮都没有任何惧意。
可现如今,他只是靠近,甚至连亲吻都没有,谖兮却在怕。
谖兮下意识的辩解,但却说不出什么,她因为统儿的绑定,对沈君说了许多谎言。
为了不暴露统儿的存在,她撒了慌,……
她渐渐的忘记了一些东西,当初因为她调皮打破了一个花瓶。
陆柯一向疼她自然将这件事顶了下来,但女人很是失望的看了她一眼,“既然是陆柯,那就把戒尺拿过来。”
那把戒尺很厚,厚到一看就知道打在那小小的娇嫩的手上都会觉得恐怖。
最后陆柯被打了五下,五下对一个幼儿,他的手直接出了血,几乎血肉模糊。
小小的谖兮就那么哭着看着这一幕,幼年的她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花瓶而已,
她这样想着,但戒尺出来的那一瞬间,她开始后悔为什么会打碎花瓶。
直到结束她彻底忍不住,将真相告诉了那个女人,女人丝毫没有心软,最后她一个星期都是用左手吃的饭。
如果现在那个女人还在,那她大约已经被打了无数次戒尺。
谖兮张张口,“我怕。”说完她脸色一片惨白。
她确实怕为什么不怕,她不想与别人接触。
她不喜欢沈君,这是毋容置疑的,即使这人是荣斐的转世。
但她喜欢的那个荣斐,她也不确定会不会接受这人的碰触。
她想要接触的人应当是她喜欢,她爱的,那人也是喜欢她的,爱她的。
而不是为了一个所谓的攻略,任由如此。
她好像越发的堕落的不知是从何开始,她甚至开始说着一个个谎言。
她明明在看着沈君,脑中却出现了一片片画面。
奢华的宫殿里,有着一个红衣的女人,那女人好似是这世间的神袛,
她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但她有着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明明是最妖艳无比的样子却硬生生的让人膜拜,生不出任何邪念。
“那人是谁?”谖兮捂着脑袋,喃喃道,“痛,头好痛。”
“谖兮”沈君连忙搀扶着她。
空间中查看着情绪的统儿连忙呼叫着荣斐,“荣斐,王出事了。”
荣斐本与邬光呆在一起,听到统儿的招呼,他连忙对邬光告辞直接化为一阵黑雾飞了过去。
而此刻这个禁闭着的房门出现了一个女人,这女人的脸赫然是那姬千玥。
沈君也知道姬千玥,他死死的抱着谖兮,“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姬千玥冷冷的笑了一声,“问我做什么,王是你可以抱的吗?”
“荣斐,姬千玥来了。”空间中的统儿传递好信息后焦急的走来走去。
姬千玥这女人怎么会来这,姬千玥第一次现身就是末世,那群人到底想要王怎么样?
“王?”沈君问了一句
姬千玥哼了一声,直接在手中凝聚着一团黑雾扔向沈君,将沈君困住以后
她动作很快的来到了谖兮的身边,她双眼有些痴迷的摸了摸谖兮,“王,我来晚了。”
等王恢复记忆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她,应该会很欣喜吧。
这边荣斐听到姬千玥这三字,那双眸深邃的让人害怕,他加快速度的来到了这个位面。
他来的时候正好看待姬千玥低着头双眼痴迷的看着谖兮。
而谖兮躺在床上有些不省人事,至于旁边还有着一个被困住的沈君。
荣斐一挥手,一道黑雾直接打中了姬千玥,让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当是谁,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