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穿透了何东的身体。
他瞪大了眼睛,所有的行为都失去了意义。
剑气在他身上,疯狂窜动,切割……
几个呼吸的时间后,只听“轰隆“一声,堂堂三大宗门之一的长老,就这么粉身碎骨,化作尘埃。
躲在一旁的我,看到这幕心中惊骇难平,冷汗不知不觉浸湿了衣服。
这像咸鱼一样的剑,竟有这等匹敌炸弹的威力?
或者说……是使剑的主人,本身太过犀利?
我重重地咽了口唾沫,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这上清派长老何东,若是我和他打,除非拼命,恐怕赢的机会都很渺茫。
但是,他却被穷酸男一剑秒杀。
由此可见,这穷酸男的实力有多么恐怖。
我皱了皱眉,不禁想到了上官盈。
上官盈和穷酸一样,都是用剑的。
但若能实力,恐怕穷酸男还要更胜一筹。
卧槽,这家伙就是个怪物啊。
算了算了,我还是少惹事为妙,先走一步了。
“出来吧,别躲了。”
就在这时,背对着我的穷酸男,忽然淡淡地说道。
我脸色顿时一变。
难道……他发现我了?
“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让我把你抓出来?”穷酸男转过身,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我握紧了拳头,心直往下沉,正准备硬着头皮出去,却发现那穷酸男走到了我旁边的垃圾桶面前,一只手,伸进了垃圾桶里。
咦……他在干嘛?
几秒钟后,穷酸男的手抽了出来,手掌上,抓着一只巴掌大小的花猫。
“嘿嘿,小家伙,干嘛这么怕我?我又不会把你做成烤串吃掉。”穷酸男笑吟吟地说道,用手摸了摸小花猫的脑袋,然后转身朝着一处渐行渐远。
等他走后,我松了口气……心想真是走运,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这种变态,我可没有任何战斗的欲望。
和他打,无异于以卵击石。
我走到穷酸男走过的垃圾桶位置,看到那一处的地面,有一块碎裂的玻璃。
从玻璃的反光……可以看到斜对面的方向。
等等!
可以看到斜对面的方向?
我瞪大了眼睛,呼吸陡然变得急促,猛然转身,看向我之前的藏身之处。
半晌后,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苦笑连连。
好吧……敢情人家,早就发现我了,只是故意装作没看到而已。
……
……
回到宴会厅的时候,里面的拍卖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各大古董藏品轮番出现,引来土豪富商们一顿争抢。
“这件清风御龙袍,乃是元朝起义首领方度九的专用龙袍,方度九一心称帝,带着数千士兵起义造反,然而这龙袍却没有穿上数天,便被元兵横扫击溃,方度九被大将马尔扎哈一打割下头颅,扒掉龙袍,放入家中珍藏,一直流传于今,可以说是无比珍贵……起拍价三百万,此物无折扣,十万叫价。”
美女主持人拿着话筒,激昂地介绍着新出现的珍品。
台下,叫价声顿时不绝于耳。
“三百九十万!”
“四百万!”
“四万五十万!”
“五百万!”
“……”
我走在嘈杂的人群之中,心思却不在古董商。
那个穷酸男,到底是何许人也。
一剑之威,竟恐怖如斯。
他拍走的那个九叶灵芝,又到底有什么奇效?
我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直到走回白璐那边,才发现我的座位被一个人给坐了。
这男人三十左右,相貌英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举手抬足之间,皆让在场女士不断侧目。
但是,我却不怎么喜欢他。
不喜欢他有亮点,一是他坐了我的位置,而且还把休息的白璐吵醒了,正故作优雅地和她有说有笑……重点是,你没看到人家板着脸,根本不想理你吗?
第二,他身上有一股阴柔的味道。
什么叫阴柔的味道?
并不是说娘炮。
此人的长相,英俊却绝不失阳刚,虽穿着西服,但从两侧宽厚肩膀,与粗壮手臂来看,脱了衣服,肯定是一身结实肌肉,要不是那儒雅形象太过深刻,或许都能并入壮汉行列。
只是……他的眼神与动作,却透露着一副腹黑与狂野。
譬如说他给白璐敬酒,明显可以看出,白璐并不想举杯,他却强制把杯子碰了过去,然后脖子前倾,做出一副极具侵犯的姿态,偏偏那嘴角却带着笑意,让你想发火却又找不到发火点。
另外,他一只脚翘在一只脚上面,显得从容之极,又带着几分不屑。
偏偏那腿的方向,却是正对着另一边的杜鹃,他的脸,又是对着白璐。
立场很明确——他看不起杜鹃,而他对白璐的客气,也只是一种表面上的。
这种阴柔的感觉,就像是皇宫里的太监,皮笑肉不笑……又类似躲在草丛里的毒蛇,趁其不备,咬你一口,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然后,最主要的。
我已经站在他面前有数十秒了,他的余光也看到了我。
可是,他却没有丝毫让座的想法。
甚至都不打算问一下我是谁。
蔑视,绝对的蔑视。
这家伙给我的一印象……不好对付。
“对不起,这是我的座位。”我对那儒雅男子开口道。
宴会厅里的拍卖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叫价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以至于我的话直接被那些吆喝声盖过。
白璐身体不舒服,一只手捂着脑袋,没听到很正常。
但距离我最近的儒雅男,在我开口的瞬间,我注意到他的眼皮跳了跳。
也就是说,他听见了我的话。
不过很可惜,人家就是要把我当空气。
气氛,略尴尬。
“曾老师,你回来了?”
好在,眼镜娘杜鹃注意到了我,连忙起身,准备把她的座位让给我。
我对她摆了摆手,从旁边拿了一张椅子,示意杜鹃让一下。
杜鹃不明所以,但还是站了起来。
我拿着凳子,直接走到儒雅男和白璐面前,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下,硬是地“挤”出了一个空地。
然后,坐在了他们中间。
就像乖宝宝一样,坐在他们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