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姬凝妍躺在略显狭仄的床上,盯着窗外的点点星光,沉默无语。按照计划,今晚是修整的时间,次日早晨五点,他们会准时进入蛟琊山脉,争取在中午十二点前赶到。但是对于目前掌握的线索,她尚且有一些疑问。
例如餍天组织那个冬藏使者和锁河村那群巫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诡谲的关系,例如匪夷所思的祭典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例如所谓的龙王是否真的是战寒麒口中那个妖龙,但是这一切未知,只能等到揭开锁河村的神秘面纱才能获悉。
越是如此,越是无法成眠,姬凝妍很少有这样心浮气躁的时候,索性起身,想要盘膝运功调息,以她如今的实力,就算是整夜无眠,也不会影响实力。
“怎么,睡不着吗?!”战寒麒高大昂藏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清晰起来,天恕村的这个宾馆并没有什么人,他们一行按照每人一间房租住,并且将司徒彰和祝薇礼在唯一的套房中休息,谁知道这个行事诡谲的魔王,半夜还是潜伏进来。
“你睡不着就先去锁河村打前站!”姬凝妍没好气的说着,可是不知为何,在战寒麒出现之后,她觉得自己浮躁的心绪似乎更加夸张起来,连带着身体有种无法形容的酸涩感觉。
“哎?你确定现在要我离开?妍儿,夜晚这么漫长,再提锁河村就太过浪费了呢!不过是区区一个妖将级别的蛟龙,应该被封印多年,还被我斩除一个分身,实力大损,放心吧,我自己就能直接搞定!”
面对战寒麒嚣张的态度,姬凝妍没好气的说着,“妖将又是什么级别!”
战寒麒拍着额头,这种时候,他才没兴趣和对方谈论妖族的等级问题,但是貌似对方非常执着,所以他只能可悲的忍耐着自己的遐思,然后解释,“妖族的级别和修者的等级略有不同,是按照妖士、妖兵、妖将、妖君和妖王五个境界,每个境界又分成天地玄黄四阶,而前四个等级,对应了修者的铸灵、缚欲、净髓、缱神四个境界,锁河村供奉的应该是一只蛟妖,从分身来看,实力大概是妖将境,被我斩杀分身之后,更加微不足道了,你放心,锁河村的事情没有那么麻烦!”
当然他此刻更想要深入探讨一下彼此之间的其他关系,而不是谈论扫兴的妖族。
“妖王?超越缱神境以上,是什么境界?!”姬凝妍则是敏锐的感应到了战寒麒泄露的信息,她好奇的问着。
“问你们家的老祖姬嗣爻啊,他曾经就站在那个高度!”战寒麒吐槽着,试图转移话题,“妍儿,漫漫长夜,我们难道要如此浪费时间吗?!”
看着战寒麒居高临下的走到自己面前,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姬凝妍不禁觉得有些呼吸急促起来,她当然明白两个人之间的诡谲气氛,属于男女之间最为原始的张力和吸引,况且又不是第一次,而他们之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亲昵过,越是想要淡忘,可是曾经那些亲密绞缠的片段,就仿佛蛛丝般缠绕着她,让她的抵抗力越来越弱。
“所以,就算是战斗前的奖励,亲爱的主人,是否给我一点甜头……”战寒麒弯腰,虔诚而略带一丝恳切的吻着她的发丝,宛如蜻蜓点水一般,然后灼灼的盯着姬凝妍,夜色的房间显得格外躁动,黑暗中视物对他们而言都不陌生,而那份契约不止让他们的灵魂印记彼此镌刻,以至于随后的身体熟悉都变得自然而然起来。
“就这种程度?赏给你了……”姬凝妍舔了舔唇,这么多年独自一人的战斗,让她内心深处同样关押着某种疯狂的野兽,她深吸一口气,从某种意义上说,过度的压抑之后,适当的释放也是一种调节,她径自圈着战寒麒宽阔的颈项,将对方的身体勾近自己,然后轻轻的在对方的耳际呼吸,时不时舔舐起来。
“你这是在玩火!”战寒麒的声音沙哑起来,他难耐的抓住姬凝妍一双皓腕,想要凭借自己身体的绝对压制,直接将对方推倒在狭小的单人床上。
可是下一刻,他只觉得自己被一圈圈灵力线束缚着,根本无力动弹,而他和姬凝妍的姿势很快上下颠倒,整个人重重的跌落在床上,而姬凝妍宛如轻盈的蝴蝶般,跨坐在他粗壮的大腿上。
“最近比较无聊,在破阵之狱又学了一些新阵法,你皮糙肉厚,正好帮我试验一下!”姬凝妍舔了舔略显干涩的唇,窗外的微光照耀在她宛如冰雪般的容颜上,不经意惊艳了时光。
战寒麒试图挣脱灵力线,但是这明显已经达到宙阶的不知名阵法越是挣扎,越是束缚,让他毛孔内的饥渴益发膨胀起来,他的身体早已激发本能的反应,下腹的膨胀贪婪的叫嚣着释放。
“这么激烈?是否需要冰封盈野阵帮你降温?!”姬凝妍好整以暇的说着,细嫩的掌心很快抚|慰着对方的骄傲,却若有所无的扫弄着,根本不给对方更多欢|愉的体验。
“你是在玩火,女人!你会后悔的……”战寒麒看着对方因为躬身而明显的胸前骄傲,他当然刻骨铭心的记得对方的柔软和惊人的弹性,已经一掌无法盈握的丰润,但是此刻他的手却被阵法线牢牢的束缚着,该死,该死……
“你在威胁我吗?难道你忘记了,是谁把你从封印阵法中拯救出来,谁是你的主人了吗?!”姬凝妍高傲的说着,她觉得自己冰冷的外表也在寸寸龟裂,面对这个男魔,她内心深处总有一丝心魔想要释放,却游离在钢丝的边缘。
“我已经将我的灵魂献祭给你了,亲爱的主人,难道你还在怀疑我的忠诚吗?!”战寒麒痴迷的说着,虽然曾经身为魔王的他高高在上,但是面对这个拯救了他的命运的女人,他的诸多信仰还是在寸寸崩裂。
“献祭?真是可笑呢!”姬凝妍自我解嘲,“我有什么资格,让曾经的魔王大人献祭!”她虽然口上调侃,但是手还是情不自禁的隔着布料握住对方的膨胀,上下揉|搓起来,男女之间,本来就有着天然的吸引,宛如磁之两极。
“感受到了吗?我为了你,已经如此痴迷……”战寒麒肆意挺|送着身体,下一刻,姬凝妍直接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让他痛的倒吸一口气。
“想|要|我吗?”幸好黑暗掩饰了姬凝妍脸颊的绯红和眼底的迷乱,她觉得自己同样有些难以自持。
“该轮到我了吧!”战寒麒蓦地撑开自己身上的阵法束缚,翻身将姬凝妍压倒在身下,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向自己的主人证明自己的强悍和忠诚。
而这一次,姬凝妍并没有太多欲盖弥彰的阻拦,事实上,她的每一寸身体同样叫嚣着这种略带粗暴的举动,这个男魔,是专属于她的存在,不会背叛,也不会分离,宛如伴生的存在一般,让她根本无法抗拒,很快渐入佳境,在濒临进入正题之前,她分出一分心思,释放隔绝阵法阻挡旁人的窥伺。
不算宽敞的房间内,很快气氛沸腾起来,开始了亘古的旋律。
等到情潮方歇,姬凝妍喘息着躺在战寒麒怀中,汹涌的曲线在潮涨潮落中泛起诱惑的弧度,战寒麒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那宛如上等丝绸般的肌肤,感受着那余韵中的微微战栗,忽然想到一个深刻的话题,然后手掌径自停留在在她的腹部,微微摩挲着,“等到以后机会合适的时候,也许你会有我的子嗣呢!”
“天知道是什么时候!”姬凝妍淡淡的说着,事实上,身为姬氏一族最后的继承人,生育子嗣是她的责任和义务,但是和一个魔族共同孕育子嗣,这样的念头,让她也不禁有些咋舌,可是意外的,她并不排斥,反正此生,她也不会再和其余男人有着任何瓜葛,这个永不背叛的属魔,也许能够将就着用……
两千年前,那时位于妖魔界顶峰战魔,传说中自私冷漠的战魔,从来没有想过继承人的问题,却在两千年后,在一个偏僻山村的宾馆房间单人床上,和自己的人类主人在情|事方酣后讨论着这样的问题,有种无法形容的暌违。
“那么我们就要多研究一下了,妍儿,距离行动时间还早,我们再来一次?”果然男魔对于自己繁衍的事情也有着本能的刻骨,而姬凝妍没有拒绝的态度也纵容着他,让他得寸进尺起来。
“纯睡觉!天亮我们还要出发!”姬凝妍忍不住咆哮着,这个该死的男魔,根本不会怜香惜玉!
女人和男魔在窃窃私语的打情骂俏中,渐渐相拥而眠,纵使他们并不需要睡眠,但是这样静谧的偎依,也是一种难得的休憩。
也许天亮的战斗濒临生死,但是此刻的安谧有着无法形容的温柔,无关族群,只有两颗彼此靠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