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儿面前的阳光被他挡个干净,她仰起头看他,“罗修,你喜欢我吗?”
看吧,这个问题并没有那么羞于出口。
如果他的答案是喜欢,那无论多久,她都会等他忘记那个叫颜的人,谁都有过去,他这样一个活了万千年月的人,聂儿当然不会傻到以为他空白得如同一张白纸。
她惴惴不安,等待他回答这个问题。
罗修眼中有些迷惑,“当然喜欢,你这么聪明的孩子谁会不喜欢呢?”
“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这个。”聂儿再三摇头。
他往前倾倒,轻轻柔柔地吻住了聂儿,再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聂儿怔住了,一只手紧紧抓住地面上的草叶,青草汁染了一手。
一定是罗修闯进她的梦境又唤醒她?可他到底想让她知道些什么,又不愿她看见什么?
她磕到罗修的牙齿,耳中一震,忽然意识到他们保持这个动作已经很久,聂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些许尴尬,“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我对你抱着点痴心妄想?”
罗修点头,“是。”
他刚说完,伸手按住聂儿的肩膀,把她按回了草地上,聂儿下意识挡住他靠近的身体,罗修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你怕我?”
“不。”她没有犹豫。
他将她挡在身前的手打开紧紧抱住她,像是要把她镶嵌入自己的身体,她从来不知道,他多么珍惜她,从前是,现在也是。
“罗修,你会骗人吗?”
“我永远不会骗你。”
聂儿闭上眼睛,“那我骗你一下,我不会一直喜欢你。”
“啊?”
“到你骗我一回,你说吧。”
他说:“我没什么可骗你的。”
“那说定了昂,你没有机会骗我了。”聂儿也回抱住他,贴在他心口说话。
“罗修,你……为什么没有心跳?”聂儿被震住了。
“很久了。”片刻叹息后他说。
“为什么?解罪人没有心脏吗?”
“有啊,只是有些人的不会跳动。”
她不敢问他的心脏为什么不跳,她想或许是他还没有对她动心,会有女孩喜欢一个不会为她心动的人吗?有,她就是。
日子还很长,总有一天他的心会为她轻轻跳动一下,聂儿想,可他的沉默却让她感觉如此无力和担忧,他就在她身边,伸手便可触碰,可他一个眼神她就无法自拔地认为他在一个离她很远的地方。
等聂儿发现东西不见,正是早上起了床,她慌张地翻来翻去,明明带了回来,怎么会弄丢。她急得想哭,那对她多么重要,绝对不能弄丢。
“聂儿,要上课了。”
她没有回答,直接掀开了床铺,昨天晚上还放在枕头边,不可能今天一早起来就消失了。床上找不到,聂儿又跑到柜子旁边,手上颤抖,根本打不开柜门。
室友们从没见过她这幅样子,“怎么了聂儿?”
“我……我丢了东西。”
“是什么?”
“就是那本厚厚的书,我经常放在手上看。”
“哦,昨天晚上你还看来着。”二宝说。
“对啊……对啊,我怎么找不到?”
她打开自己的柜门,拿出第一件东西,第二件东西,第三件东西……直到把整个柜子里的物品都翻出来。
大宝伸脖子看,“没有?”
“嗯。”她瘫坐在地上。
“没事,你们先走,我坐一会儿想想放哪儿了。”
她一边给罗修打电话,一边把翻出来的杂物塞回柜子里,东西太多,她用了力气关门,手一狠,钥匙掰断在手里。
“嗯,昨天晚上还在我手边,今天早上就再也没有看见。”
“室友见了吗?”
“问过了,都说没有。”
卿酒安慰道,“那我给你找找罗修的房间?”
罗修不在,园子里只有几个闲人,聂儿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找人,他都是最闲的一个。
“不用了,等他回来再说吧。”
“哎呦,你们都什么关系了,翻他房间不是你的权利吗?”卿酒打趣。
聂儿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我先挂了,等回头再说。”
她很害怕,会不会是报应,她抢了别人心爱的人,所以自己的东西也注定保不住。她不后悔喜欢上罗修,他那么好,要她怎么舍得故意忽略他的存在,可是,当他说起那个人,眼睛里的甜蜜和痛苦都在告诉她,那个人才是他漫长的无解人生中唯一的答案,她是小偷,趁虚而入,偷走了她挚爱的他。
聂儿蜷缩在柜门旁,紧紧抱住了膝盖,她不明白,她已经得到了罗修,可自己却比从前更加患得患失。
人啊,一无所有的时候什么都不怕,一旦有了一样东西,恨不得含在嘴里藏起来,就怕别人觊觎盗走,她对罗修,无外乎也是如此,罗修在她耳边说,今天就是我们的第一天,她心里冒出的念头很奇怪,是第一天吗?她似乎已经和他在一起很多年很多年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她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