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那夏又看向了冯春生,说道:冯大先生!不如,我扶持你当闽南的阴行大哥?
冯春生连忙摆手,说道:我冯春生当不了阴行大哥。
“别啊!”那夏指着我,说道:我刚才看出来了,你冯春生啊,和我的想法,有些相似!也希望巫人放出来——我们阴人该赚风头的赚风头,该抢气运的抢气运,不和于水一样,冥顽不灵。
冯春生低着头。
那夏又说:不如我们办死于水,然后我扶你当闽南阴行大哥!鬼爷只听阴行大哥的话——你是阴行大哥了,鬼爷就听你的话,咱们几个人一条心,趁着这次巫人之乱,把咱们的生意,做大做强!说不好,还能留个身后名呢,你觉得呢?
那夏对冯春生循循善诱。
冯春生依然不言语。
我则跟冯春生说:春哥,别听这人妖言惑众。
“哼哼,妖言惑众?”那夏说道:你可真的不了解冯春生啊。
他拍了拍巴掌,说道:我是很了解冯春生的——我们之间曾经就有渊源嘛!
别说,那夏和冯春生,真的是老相识了。
那夏说道:冯大先生这个人,一直都有霸志,他如果曾经不被徒弟摆一道,现在也是一方枭雄了。
冯春生这时候,已经缓缓抬头了。
他盯着那夏,说道:我其实很乐意在这次乱世之中求财、求权、求重生,再次找回我的霸志!
“哈哈哈!”那夏拍着巴掌说:行!可以!于水,我随时都能解决掉,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闽南阴行的新大哥!
冯春生话锋一转:但是?
那夏又问:但是你不想让于水死——毕竟你们也是好哥们了……这样,在我们求财期间,我把于水软禁起来,也不要他的命,只要这哥们不要出来骚扰我们就可以了。
“夏爷会错意了。”冯春生说道:我的意思是——我有点想找回霸志,但现在……我并不重视这个,这一年,我跟着于水在闽南玩,也算明白了——兄弟们其乐融融,日子过得挺好,以前的日子,我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
冯春生说:所以——我现在很坚定的说一句,水子想平巫人之乱,我就跟他一起平!你也别唆使我当阴行大哥,我不乐意当!
我跟冯春生对着击了一掌。
到底是好兄弟啊。
那夏说道:不想当,也得当!今天,没有一个准话,谁都别想走!
“我说你冯春生是闽南阴行大哥,你就得是!不是也得是!”那夏这次真的是动了杀心。
他话音刚落,茶堂的楼梯口,再次传来了一阵苍老的声音:嚯!那夏,你好大的口气,你这是帮着我们闽南阴行选大哥?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咄、咄,脚步声越来越近,上来的人不是别人,是墨大先生。
墨大先生背着手,走到了我们跟前,背着手,说道:我墨大先生,还是闽南阴行的十三个长老之一!选老大,得通过我吧?
“墨大先生。”我给墨大先生抱了抱拳头。
墨大先生笑了笑,也对我和那夏,分别抱了抱拳头。
那夏沉声说道:墨大先生。
“闽南阴行自从以前和东北阴行有过一次争斗,输了东北招阴人一手之后,日渐式微,闽南阴行的兄弟们,也不是一条心,大家不团结,实力落后北京阴行太多。”
墨大先生说到这儿,顿了顿,转了话锋,说道:但是——再弱,还弱不到让一个外人随便指定某个人当老大的份上!一个茶局,要让闽南阴行内变?那夏,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那夏抬着眉毛,缓缓说道:墨大先生,这次的茶堂局,我请了鬼爷、请了冯大先生,请了于水,但是……我好像没请你吧?你怎么会来?
墨大先生不请自坐,他喝了一口茶,说:在闽南这个地界上——有什么事,是我墨大先生不知道的?也幸好我墨大先生虽然年纪大了,但耳朵灵、眼睛快,不然这茶堂里,闽南阴行真要被外人给搅和咯。
接着,墨大先生又说:你那夏带了高手来——我可告诉你——闽南阴行的高手,也都来了。
“恩?”那夏眯着眼睛。
这时候,陈雨昊从窗户里翻了进来,猛地将背上的木头盒子,狠狠的戳在地上,他盯着那夏:夏爷,你这可就不讲究了,水子和春哥信任你,所以才单枪匹马的过来,结果你在这儿要动武?不仁义啊。
那夏估计以为他自己本来胜券在握,今天必然要拿到他想要拿到的答案,但现在……气势已经不在他这边了。
他的脸色,难看了许多。
我站起身,对那夏说道:那夏,我还是一句话——巫人之乱,我管定了!
“好!管定了。”那夏面目凶狠,把拳头捏得啪啪响。
他再次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说道:咱们之间一战,是少不了了!三天之后,定个地方,我们八门高手,要和你们闽南阴行斗一斗!
“分高下?”冯春生问那夏。
那夏恶狠狠的说道:既分高下,也决生死——按照江湖规矩开,斗上了,必分生死。
那夏变得极其凶狠……不像以前的他!
不过,也许这时候的那夏,才是真正的那夏。
“接不接?”那夏问我。
他直接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如果闽南阴行不接,那传出去,就坏了名声。
我盯着那夏,说到:接!就按你说的办,按照江湖规矩来——只要斗上了,必分生死。
“那好!”
那夏大挥着手,说道:三天之后,武夷山下,北京八门高手,等着你们闽南阴行……你们爱带多少人,带多少人!到时候,生死决斗,于水,你是闽南阴行大哥,我是北京八门之首,我们对击三掌,三掌过后,咱们双方的生死约定,就算定下了。
我举起手,要和那夏击掌。
就在这时候,楼梯上,又上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东北招阴人李善水。
另外一个是寻龙天师风影。
李善水喊了一声:且慢!
那夏瞧见李善水和风影上来了,他更是恼火了,他直接冲到了楼梯口,对着下面的小弟骂:你们怎么回事啊?一会儿来一个墨大先生,一会儿又来了东北招阴人,都不上来告诉我一下的吗?
“哈哈哈!咱们几个说话,就别难为小的了。”李善水止住了那夏的话语。
那夏咳嗽了一声,盯着李善水说道:小李爷过来了,有什么指教的吗?
李善水先跟我抱了抱拳,接着又跟那夏抱了抱拳。
他说道:这儿还是很热闹啊。
是啊!确实很热闹。
没想到那夏一次居心叵测的“茶堂局”,竟然把大家伙都凑一块来了。
李善水对我说:水子兄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小李爷。”我也回了一声。
李善水说:江湖死斗,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这些年也没死斗过——有什么事吧,能谈就谈,不能谈想想别的手段,别没事就拿阴行兄弟的命不作数,夏爷,是吧?
李善水这话,明显是冲着那夏说的。
但那夏敢怼我们几个,却不敢怼李善水。
他应承了一句,说道:小李爷教训得对,刚才,鲁莽了!
“嘿!”李善水说道:是鲁莽了——不到最后一刻,不要走死斗这条路!
他看着我,又说:水子,你应该有时间吧?
我说当然有时间。
然后李善水又问那夏,问墨大先生是不是都有时间。
大家一时半会儿,没搞清楚李善水的意思。
李善水说道:这次来闽南的,还有云南阴行的掌柜——我也请他过来了,他还在路上,大家等他一等。
“你这是?”那夏看着李善水。
李善水说:哦!我打算借花献佛,刚好你夏爷把人都约得这么齐整,我再把云南阴行掌门也约过来!我们这么多人,一起谈一谈——关于闽南巫人之乱的事。
“哦?”
我抬着眉毛,李善水把局组得这么齐整,到底要谈什么?
我们一群人都等着在。
由于人太多,李善水和风影也不好找我们闲聊,一屋子的人都坐着,该喝茶喝茶,一言不发。
大家等了半个小时,总算,云南阴行的掌柜来了。
这人四五十岁的模样,头发已经全白,身子有些佝偻,但精气神十分出众,眼神很明亮,是个精干的主。
他自我介绍了起来:大家都是阴行人,估计也都认识我,但凡事得讲礼,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陶季礼,是云南阴行掌柜,这次啊,我听说云南阴人“白佛”,在闽南作妖,我带着云南的阴人,过来清理门户!跟大家见上一面,三生有幸。
他呱啦呱啦一大堆,但是李善水却丝毫不给陶季礼面子。
他冷笑了一声,说道:陶老,这儿坐的,都是明白人——为什么而来闽南,也别说那些“牵强附会”的原因了……大家不过都是为了气运而来。
陶季礼被李善水“点拨”了一下,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但这儿李善水势力大,他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尴尬的赔笑,说:小李爷教训得对。
李善水说道:强势的阴人团体,需要气运,让自己流派保持兴盛,弱势的阴人团体,想借着这次的气运,扶摇直上,都很正常,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原因,没必要非要给自己占领一个道德高位,没意思。
我还真是欣赏李善水——小李爷这个人,做事真是没毛病,直来直去!
他教训那夏和陶季礼,我看了也痛快。
那夏说道:小李爷,你快人快语,我也快人快语,咱们捡重点说吧——你把我们喊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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