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晋晚上进了寝宫,直接跟康熙帝说,他发现这次状元的脸上,表情迷离,影子歪曲。
他说这影子歪了,就是魂歪了,体内必定还藏了另外一个魂,属于阴魂替考。
康熙帝大发雷霆,不过也没有立刻声张,直接找了那秀才曾经的记录,他发现,那秀才前面三次考试的文章,酸腐得可以,真的是狗屁不通的文章。
前面三次举人考,十年没有一点进步,但最近三年,就出奇的厉害,这事,有违常理。
事出无常必有妖,康熙帝立马让乐晋调查了这件事——一查,还真查出来了,那秀才,真的是阴魂替考,那阴魂,白天控制他去考试,晚上不出没,在他身体内休息。
所以,那秀才是白天文思如泉涌,晚上写的,尽是狗屁文章。
除此之外,乐晋还查出了一个有意思的事,那附身在秀才身上的阴魂,死之前是一个极其有才华的人,寒窗苦读十年,才华真可谓是“文曲星下凡”,那阴魂在生前,去赶考的路上,一不小心,从山上掉下来,摔死了,本来该得状元的人,却摔死了,也是倒霉,生活给那人赋予了黑色幽默啊!
康熙帝听了,是哭笑不得,一阴魂替考,竟然击败了全国那么多的考生,成了殿上状元。
那次,康熙帝也没有为难那秀才,只把他遣返回乡,同时,那一届,榜眼补状元,探花补榜眼,往后的名次,都往前面进一个位置。
同时,康熙帝还给那替考的阴魂坟冢上,赐了一块匾:鬼状元!
……
冯春生说,历史上倒是发生了几次阴魂替考的事,没准,这老太太的儿子,也是阴魂替考呢。
我问冯春生:阴魂上身,替他过了司法考试,这鬼,是凶是吉?
“说不上来。”
冯春生摇了摇头,说:总之,那老太太的儿子,业绩估计不是正经得来的。
“咱们心里做个准备,既然是阴魂替考,咱们得找个能干的过来了。”我给龙二发了一条短信。
要说遇到了阴魂类的事件,我们这儿最好的人才,就是柷小玲了。
柷小玲天生和鬼魂打交道嘛。
但现在,柷小玲在洛阳陪着陈雨昊呢,一时半伙也来不了,只能喊龙二了。
我给龙二发完了短信,拉着冯春生,又进了纹身室。
纹身室里,我询问老太太:你儿子前面两件怪事是说了——那第三件怪事和第四件怪事呢?
老太太继续说。
第三件怪事,就是他儿子,自从背上出现了“铜秤纹身”之后,整个人,老是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在嘀咕一些啥。
但总感觉神叨叨的。
后来,那老太太在儿子对着阳台发呆的时候,稍微凑过去听,结果听到了一句:你觉得你命值几两?
她下意识的以为听错了,又往儿子跟前凑了一凑。
她儿子猛地看向了她,义正言辞的说到:你的命,值六两三钱!
那老太太说到这儿,满脸的恐惧,眼神里,写满了惊恐,她有些怕怕的说道:你们没有看到我儿子当时的眼神,真的——像是一个死人盯着我一样,浑身的不舒服。
老太太还说,她后来让她的老公,也去听了一下。
结果,她儿子又转过头,同样用那种死人眼睛看着她老公,说:你的命,值五两九钱!
冯春生听到这儿,说道:这是“称命”啊!
我问冯春生什么叫称命。
冯春生说这是风水里的一个术语,叫“称斤两”,称你的命,到底好不好。
具体一个人的命,值几斤几两,大多数都是根据出生年月日算的。
他问老太太:您的出生年月日是多少?
老太太连忙说:我的出生年月日是1960年4月21号出生的。
“阴历吗?”
“恩!阴历。”老太太说。
冯春生点头,开始掐指算了起来,他说道:按照易经里,称斤两的规则,1960年出生,是七钱,4月出生是九钱,21号出生是一两。
接着,冯春生又问老太太:你出生的时辰是什么时候?
老太太说这个就不太知道了。
冯春生点头,说:那就按照一天最大的时辰算,假设你是子时出生的,那就是一两六。
“七钱加九钱,再加一两,再加一两六。”冯春生想了想,说:你的命,最好也就是四两二钱,远远达不到你儿子说的六两三钱。
他摇了摇头,说:也许你儿子,用的是另外一个称命的法则——只是,你的儿子,为什么要称你命的斤两呢?
老太太说不知道,就觉得这事,是挺怪的。
冯春生也说挺怪的,一个一天到晚,咕哝别人的命值几斤几两的人,要么是算命先生,要么是一个怪人。
老太太的儿子,明显是后面那个人了。
称命的斤两,算是老太太儿子的第三件怪事了。
老太太又说了他儿子第四件怪事。
这件怪事最怪,以上的三件怪事,只能说明老太太的儿子,不是正常人,但最后这件怪事,就直接说明了——他儿子,真的有问题,大问题。
老太太说,他儿子一共结过四次婚,最近的一次婚礼,是在一年前。
他儿子在考上司法考的时候,就已经结过一次婚了,老婆是一个农村考到城里读大学的女人。
他儿子刚刚考上了司法考,他老婆就有点神智不太正常,本来挺文静的一个人,直接变成了沉默,每天一句话也不说,木讷一张脸。
大概过了半年的时间,她那儿媳妇,和他儿子离婚了,在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当时她还不觉得怪,因为那儿媳妇平常也不怎么说话嘛——她怕是儿媳妇自己觉得配不上通过了司法考的儿子,所以自己觉得没什么颜面待在家里,所以和儿子离婚了。
“当时我也挺乐意他们俩离婚的,一个农村来的姑娘,没什么见识,配不上我儿子。”老太太说道。
我立马摇了摇头,说道:老太太,你这个思想,很危险啊,你儿子废人一个的时候,那姑娘可没说你儿子配不上她吧?
老太太有点尴尬,冯春生打了个圆场,说:这都过去事了,不提了,老太太,你继续说。
老太太又继续说了起来。
第二个儿媳妇和她儿子结婚了一年半,也是和第一个媳妇一样,办理了离婚手续,从此再没踪影。
第三个儿媳妇也是。
现在是第四个儿媳妇了,已经过去了一年,她怕再有半年,她这第四个儿媳妇没准……没准?
说到第四个媳妇,老太太还挺高兴的,说第四个媳妇,虽然脾气不太好,但长相还可以,身材也高挑,有面子,更重要的是,这个媳妇是上海人——有见识,不比那些农村的。
我有点看不上这老太太了,我发现这人的涵养和年纪不成正比啊——说白了,就是把儿媳妇当面子,还歧视农村人,这谁家往上翻三代,不是农民?
要不是她是我的客户,我真不爱搭理她。
冯春生却直切一个要点,这次,冯春生没有避讳老太太的心态,单刀直入,说道:你那前面三个儿媳妇,是生是死?你知道吗?杳无音讯了,没准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呢?
冯春生这句话,无非就是一点——老太太的儿子,没准已经弄死了前面那三个媳妇。
要说老太太肯定心里早就有这个念头,只是一直没敢说,她听了冯春生的话,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捂住了冯春生的嘴,说道:可不要瞎说,可不要瞎说啊!
冯春生轻轻的打开了老太太的手,说道:你反应这么激烈,说明你也早就想到了这一茬——你找我们的目的,是啥?
“我就想知道,我儿子是不是杀人犯!如果他不是,我求你们,能不能不要让他的第四个媳妇,和前面三个一样,杳无音讯!”老太太连忙说道。
冯春生叉着腰,没说话,我知道,该我来补刀了。
我伸出手,敲了敲桌子,对老太太说:我们既然敢开这门生意,那就有这个底气来接活儿,你这事,我们没问题的——但是价格!
“价格要往上涨啊?二十万已经不少了。”老太太说。
我说第一,你儿子不太简单——律师,高智商,我们和他接触的时候,肯定不好接触。
第二,你儿子的问题很古怪,背后平白出现了一杆“铜秤”的纹身,这个——很诡异。
第三,你那三个儿媳妇,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多半是没了,你儿子的手,很辣!
“胡说,我儿子不可能杀人的。”老太太对我吼道。
“你对我吼没用。”我说道:我就问你——你儿媳妇离婚了,也不来见见你这老太太?也不吃个散伙饭?也不来家里闹腾闹腾,要分分家产什么的?也许一个媳妇素质高,不会做这些事,但是你那三个儿媳妇,各个素质高?她们不回来的原因,多半是……她们真的回不来了,死人是不会走路的。
老太太听了,一屁股瘫软在了沙发上: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我儿子不会杀人!行,三十万我出,我就要一个清白!我儿子不是杀人犯!
“如果你儿子真的杀人了呢?”我问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