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姜柳儿:什么忙?
姜柳儿说:江湖再见,再见是缘,有缘再说!
说完,那道黑色的气,无影无踪了。
姜柳儿就这么走了。
竹圣元直接扑在了地上,和铁三抱在了一起:三哥,幸好你没丢命,不过,也丢了一只手。
铁三是个硬汉子,坐起身,哈哈大笑,做了一个左手下棋的动作,说:一只手,还是可以磨棋陀的……还是可以对弈几局的。
我也是被铁三的硬气给折服了。
同时,我和冯春生,与竹圣元、铁三告辞了。
劫后余生,我想竹圣元和铁三有很多的话要说,就像我和冯春生也有很多的话要说是一样的,我们就互不打扰了。
顺带着,我跟竹圣元说:回了纹身店……我去准备一下,明天或者后天,我为竹老哥纹“天官印”。
“谢谢水子老弟,还有冯大先生,这次多亏了你们啊。”竹圣元回过头说道:往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
竹圣元是市里的公安局副局长,他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分量十分重,很有能量的一句话。
我对竹圣元拱了拱手,带着冯春生离开了。
在我和冯春生回去的路上,我们谈到了怎么对付韩老板。
似乎竹圣元发现了——那韩老板似乎在从事什么特别大的犯罪交易,需要我们找到韩老板的犯罪证据,至少,我们得去搞清楚韩老板到底做什么的?
殡仪馆的生意,他在做。
鬼宅的生意,他也在做,这哥们,到底还在做什么?
我甚至感觉,鬼宅和殡仪馆的生意,只是韩老板的冰山一角。
可是我怎么查他呢?
冯春生给我出主意,说这韩老板要干掉我们?肯定是我们做阴阳绣的生意,会对他的生意,有损害。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也没必要主动去找……我们还是安安心心的做阴阳绣的纹身生意——只要我们一直做,必然能够惹到韩老板,抓住韩老板的痛脚。
我听了冯春生一席话,当真是豁然开朗——春哥对事情的理解,很透彻啊。
既然豁然开朗了,那就好说了。
反正就是继续做生意呗。
我和冯春生回了纹身店。
纹身店里,仓鼠和柷小玲,呆呆的坐在店里。
柷小玲说:可能水子回不来了。
仓鼠顿时嚎啕大哭:不说了,我心痛,水子老板回不来了,我……我……我又吃不饱了。
本来我看到两女的模样,我的内心很感动,很温暖,可是听了仓鼠的最后一句话,我差点没站稳——好家伙,我在你眼里,就是饭票吗?
我咳嗽了一声:我回来了。
仓鼠和柷小玲猛地回头,发现我真的回来了,顿时两人都笑开了花。
我和冯春生也笑开了花——有一门可以做大的生意,有几个交心的好友,我的人生,从来没有如此温暖过。
……
我一回来,李向博也知道了,他喊上我和我店里的所有人,一起去喝酒,咪咪现在跟陈雨昊在一起,行踪不定,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酒桌上,柷小玲说那蛇女余静,已经去了陈词那边,接受心理治疗,听说效果还很显著。
陈词就是陈三立的孙女,那心理医生的业务能力,真是很厉害。
接着,仓鼠跟我说……昨天晚上,有个客人来找我……可是我不在。
昨天晚上,我还在监狱里面呢。
仓鼠直接给了我一封信,递给了我,说:那客人讲了,让你看了这封信,差不多就明白了。
我说是吗?
我拿着信,拆开了一看,发现这封信——不是别人写的……是廖敏,廖敏写给我的。
那找仓鼠的客人,也不是什么客人,只是——一个报信的人。
廖敏死之前,写了一封给我的暗信,其实她知道,她的死期不远了,所以,给了我一封信……信里面,她跟我说,指使她卖鬼宅的人,一个叫张可,一个叫韩兵,她一直都不敢说这两个人是谁。
但是前几天,廖敏老感觉有人跟踪自己,就觉得可能张可和韩兵,不会放过她。
她就写了一封暗信,如果她出事了,那暗中托付的人,就会把信给我。
现在,我拿到了信,廖敏也死了。
这姐们,懦弱了很久,总算坚强了一把。
我立马给竹圣元打了个电话,让他帮我查查,那咪咪按摩店的老板张哥的本名叫什么,那殡仪馆的韩老板叫什么。
竹圣元很快给我回了信息,说那张哥就叫张可,那殡仪馆的韩老板,叫韩兵。
轰隆。
我一下子觉得脑袋炸掉了……真的是这两个人啊!
张哥和韩老板,竟然是鬼宅的两个老板。
我一直以为张哥、造纸厂老吉和韩老板是这么个关系——张哥是马仔,老吉和韩老板是幕后老板。
可现在看……张哥和韩老板是一等级的,后面还牵扯出了老吉。
那意思是……张哥和韩老板,也不是最终的幕后,老吉可能是幕后,也可能还有更大的幕后。
我一下子背上全是冷汗……这张哥和韩老板的幕后,能量也太大了吧?
能使唤张哥和韩老板的人,这能是一般人不?
我心里有了计较了……原来是这样的,怪不得竹圣元要拉着我们一起,打掉韩老板他们后面的集团呢,这犯罪集团,太庞大了。
不过再庞大,我们也先不惹,慢慢来……从长计议。
我现在真服了冯春生,他定的路线,妙啊……我们先不管那么多,继续做我们的生意……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了。
缓打慢推,不然只要我们操之过急,就我们这几只小虾米,扔进去都不够那些人喝两壶的呢。
我们几个,继续喝酒!
这顿酒喝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也回家休息去了……牢里呆了几天,真的累,真的脏,回家洗个澡,睡个觉,比什么都强。
……
我刚刚回到家,我的微信,响了一下。
我打开微信,上面写了一排字,问我:死狗,会不会感觉到疼?
我说这人是有病吧。
我还以为这是一条垃圾消息呢,没管。
结果,没过一会儿,我的微信,又响了。
那微信上,继续问:死狗,会不会感觉到疼——你是懂行的人,帮我解答一下,好吗?
我看这不是垃圾消息啊,我想了想,说:死狗,不会感觉到疼,死都死了,还疼啥?
那人没回我。
没过一会儿,那人又发来了一条消息,说:你是阴阳绣传人吗?我想找你帮帮忙!
我觉得这个人,真的好奇怪啊,一下子问我——死狗会不会疼,一下子又找我帮忙?这家伙是不是有病?
我刚冒出这个念头,忽然,微信上,多了一笔转账,我点开一看,是一万块钱的转账。
卧槽!
我看着转账惊呆了。
那人直接说:明天上午,我去你店里找你,这是定金!
好吧,原来这家伙,真的是一顾客啊。
我说这样吧,今天还早,我洗个澡就去店里,你直接过来就好。
“成!”那人说可以。
这会儿有大生意来了,出手就是一万块,土豪啊,我洗了个澡,直接去了店里。
到了店里,一个秃头坐在了我的店里。
那秃头长相非常凶恶,劳改犯似的,他的耳朵上,穿着一个铁环。
铁环很大,像许多爱美的姑娘,都没穿过这么大的铁环。
那秃头的素质好像也不咋样,翘个二郎腿,在我店里,一边抽烟,一边喝茶,时不时的,还往地上吐一口老痰。
他弹烟灰也不老实,尽把烟灰弹在地上,旁边仓鼠不停的皱眉头。
我进了店后,仓鼠见我来了,走向了我,和我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小声的说:这客人可凶了,不好对付,你留神。
我笑笑,拉开了凳子,坐在了秃头的身边:你好……请问你是询问我死狗会不会疼的那个人?
秃头歪着脑袋,看了我一眼,说:哟,阴阳绣的传人呐?这不像啊,这么好的手艺——找了你这一个白脸皮的小年轻?办事牢靠不?
秃头现实里和微信上完全是两个人啊。
微信里,老老实实的。
怎么现实里,这么嚣张?
我咳嗽一声,说我确实是阴阳绣的传人,我说你好像懂阴阳绣?
“废话!”
秃头直接说道:知道我特么是谁不……城西的屠狗店,就是我开的!
啊哟!
我感叹了一声,原来这秃头就是屠狗店的老板啊。
在咱们市,城西有一家叫“黄头狗”的屠狗店,杀狗为生——专门宰狗的……很有名气。
他们宰狗,还不像普通人一样,随便剁,他们是有讲的,里面很细的讲头,我也不太懂,但是狗肉出来了,那确实新鲜无比。
生意很火。
宰狗的也卖狗肉,顾客都说他家的狗香。
我说搞了半天,原来是黄头狗的老板啊!
秃头直接又吸了一口浓痰,往地上一吐——呸,然后伸脚胡乱一搓,搓完了之后,又说道:你小子认识我啊……咱话也不多问了……我就是最近老做噩梦,让你给我做个阴阳绣……你这阴阳绣,我也懂,你师父,跟我也是同行!
要说这秃头其余的话,我也明白,可最后一句话,我就不明白了。
纹身师什么时候,和宰狗的是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