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那族谱七八篇后,竟然真的发现了陈三立的名字。
家族志上面说,族长的女儿,和一外来富翁结婚,婚后两年,生了一个男孩。
那外来富翁说,男人一辈子要三立,立人、立德、立信,所以给自己的小孩,取名叫陈三立。
那外来富翁姓黄,不过,他在陈家娶的媳妇,住在陈家,外加心里也喜欢那陈家女儿,所以,让儿子姓陈。
“这就是陈三立?”
我继续翻找着家族志,翻了好大一阵,也没找到其他有用的信息,只是在摸到最后一张纸的时候,感觉那纸,比较厚实,当时也没感觉出别的来,就直接合上了。
我对冯春生怂了怂肩膀,有点无可奈何。
这次我们来图书馆,找家族志,除了找到那一片野龙谷的鬼宅叫龙壁陈家,还有陈三立原来是那族长女儿的儿子之外,其余的线索,一无所知。
我有点纳闷了,这事怎么找啊?
这个世界,姓陈的本来就多,叫陈三立的,全国没有八千也有一万了。
更重要的是,按照那家族志的记载,陈三立就算活到了现在,估计也有七八十岁了,这么大年纪,横跨了大半个世纪我去哪儿找他去?
这中国多大啊?
我特么的去哪儿找?
去哪儿找得到?
我和冯春生就这么面对面的坐着,也不知道咋整了。
这时候,冯春生说:其实吧……咱们这事,也不着急……无非就是时间长短的事儿呗?
我说咋整?
冯春生说:要不这么着……找公安局的熟人,让他帮忙查……全国叫陈三立的,七八十岁的人,不多吧?咱们还能根据那家族志,找到合适年纪的人……不至于不好找啊!
我说话是这个道理……可是……你认识警察局的人吗?
“我又不是本地人,我去哪儿认识啊?”冯春生指着我说:你是本地人,你应该认识啊!
卧槽,我只能说春哥,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一个纹身的,有那么大能量?别说警察了,一个城管,我都得在他的面前装孙子。
冯春生挠了挠头,说现在这事吧,两个办法,第一个……塞钱。
塞钱?
呵呵,这年头,你不认识人,塞钱都没门子。
我家里一开养猪场发了家的叔,想让他的儿子进市政府工作,准备了一百万,到处找人……可惜,找不到,钱都不知道往哪儿塞。
说句实在的,那些当官的,手里有权的,真不缺人塞钱,你塞钱还得关系硬呢。
这个方法不行,冯春生又想了第二个办法:你认识最牛逼的朋友是谁?
我说认识最牛逼的,得是咪咪大保健店的老板张哥……张哥是黑白通吃的主,很有能量。
不过,张哥估计不会搭理我这样的小虾米。
我把张哥给否定了,又换了一个——李向博,李向博这人,也有点能量,认识的人多。
冯春生一拍大腿,说:那就李向博了。
我立马窝在角落里,小声跟李向博问,问他认不认识什么公安局的人。
李向博说这年头出来混世界,能不认识公安局的人吗?他认识一公安局机房的哥们。
哎哟!
别看李向博认识的警察头衔不怎么大,可真好对口我的困难。
我跟李向博说:我请你和你哥们吃饭,你帮我查点东西。
“查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可不能做啊。”
我说不是什么大事,是帮我找个人……找个老哥们。
“那小事!晚上给你安排饭局。”李向博大咧咧的挂了电话。
有李向博的准信,那我这次就算没有白干啊!
挂了电话后,我和冯春生准备离开图书馆阁楼的,我们才走到阁楼门口,忽然,我想起了一点事……就是那陈家家族志最后的那页纸。
那张纸比较厚,会不会?
我立马往回跑,跑到了书架面前,一把拿下了那本家族志,然后翻到了最后一页。
那一页,纸张尤其的厚,我仔细分辨了一些,发现这一页纸,其实是两页纸,中间用胶水黏在了一起。
我直接去洗手间,打湿了手,然后,用湿润的手,缓缓的剥开了那两张纸。
一点点的剥,一点点的剥。
剥到了最后,我把两张纸彻底分开了。
我手里的这一张纸上,划着一幅图案——穿着新郎服的黄鼠狼。
“就是这张图。”我把纸张递给了冯春生看。
冯春生说:在那鬼宅别墅里面,到处都是这种纹身,这纹身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我摇摇头,说:我咋知道?
接着,冯春生说:黄家二郎报仙恩,衔钱万里情谊深,哪知陈家一翻脸,直把黄神变财神……这事说的,似乎就是这副图案的事!
“谁说不是呢?”我摇摇头,说:可是咱无法推断出具体的事来……只是心里有个印象呗。
“那可不。”冯春生说:对了,这张纸,你说有用没?
他扬了扬手里那张有穿着新郎服的黄鼠狼图案的纸,对我说。
我说当然有用了……这张纸是新纸,纸上没有什么草浆,可以判断是这些年产的纸,这证明什么……证明有人来过这个图书馆,把这张纸贴上去了!
“哎哟……然后呢?”冯春生问。
我咳嗽一声,说着张纸,很有可能是陈三立贴上去的……因为这本家族志在记录陈三立出生之后,就没有后话了!这说明,那个时候,整个陈家,遭遇了不测?只剩下了陈三立一人?
陈三立,现在很可能还活着在。
我一拍巴掌,说道:走……去图书馆管理员那儿。
冯春生不理解,问我去那儿干啥。
我说去了就知道了,这冯春生,对八卦五行到时挺懂的,怎么遇到了这事,就不懂了呢?这家伙,生活的智慧几乎为零啊。
我到了图书馆管理员那边,拿着陈家的家族志,对那管理员说:你好……我向你打听个事。
图书馆的管理员一般态度都不是很好。
我直接亮出了我在图书馆的阁楼里面捐过家族志的证明,然后又把陈家的家族志和那张画着黄鼠狼的纸,拍在了桌子上面。
我对那图书员用很重的语气说:我们捐了家族志,是对你们图书馆的信任,这些家族志都是历史变迁的瑰宝,现在,你们图书馆管理非常不严格,你瞧瞧……这家族志的后面,还被人贴了一张纸,你怎么跟我们交代?
“去,把你们图书馆的馆长喊过来,我要好好的跟他絮叨絮叨这件事情。”我对图书馆的管理员说。
管理员立马赔笑,说这都是小事,让我别往心里去,说以后会注意的。
我直接说道:以后注意?注意啥?糊弄我是不?你给我查查,看看这张纸,到底是谁贴上去的?看是不是我二爷贴上去的,要是我二爷贴上去的,这事就算了。
“你二爷?”管理员问我。
我说:我二爷叫陈三立,你给我查查,看看有没有这个访客?
“哦,哦!”那管理员被我彻底套路了,立马在电脑上面查,查了一会儿后,告诉我,确实家族志馆有一个叫陈三立的人,曾经进去过。
我又说:我不信,调出来,我看看我二爷的资料!如果不对,我就找你们馆长。
“息怒,息怒,我给你看看。”那管理员立马打开了陈三立的信息图。
我就等这个时候呢,把藏了很久的手里,偷拍了陈三立的信息一张后,说:原来是我二爷贴的!这还不错。
“先生,你放心啦,这些家族志,那都是闽南历史变迁的瑰宝,我们都是妥善处置的,这个你放心,如果这些家族志保养不好,我们也负担不起这个责任的。”图书管理员见我不闹了,立马松了一口气。
我这才点头,把家族志放在了吧台上,带着冯春生离开了图书馆。
出了图书馆,冯春生总算憋不住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问我:水子……你是不是干过诈骗啊?我真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有套路的人!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你小子的套路。
我笑着说:没办法,我如果直接问陈三立,他肯定不告诉我,所以打起腔调,让他自己告诉我。
“都说刁民多,刁民多,你这样的刁民,是个好刁民,处理生活的事情,带着刁民的狡黠,可以,可以,你师父没收错徒弟啊。”冯春生哈哈大笑着说。
我也笑了,说咱们平头老百姓啊,没权没势,想活得拔份,只能动动心眼,动动脑子了。
接着,我拿出了手机,仔细看了看上面陈三立的信息。
看完了之后,我直接对冯春生说:这陈三立是香港人,身份证上写的是香港。
“有具体的住址吗?”
“也有。”我拿给冯春生看:住在香港的双龙山,看他在图书馆看书填的表格,是香港中文大学的大学教授。
“这下查就好查了。”冯春生说。
有了陈三立的住址、名字,再要找出陈三立来……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只是,那个黄皮子,为什么要我们找陈三立,还要带到鬼宅里面去见他?
我想不通。
而就在这个时候,苏怡紫给我打了个电话,她在电话里,着急着对我说:哎……于老板,你能快点来吗?我刚才洗了个澡,身上的尸斑,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