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但爱情的滋润也能让男人在痛苦之余平复心情。
冯源在遇到困难后很爷们儿的选择了独自承担,多次敷衍女友周茜的问询和关心,但这并不能给他带来有益的帮助。
当周茜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这个坚强的男人还是显示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
嘉文和张义在外面逛了一圈,在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冯源已经坐直了身子,半搂着周茜两人对话的时候甚至还传出笑声。
“要不这个工作室你就不要做了,来回春吧。”
“我去回春靠什么生活,我一个大男人,能吃能喝的,没了收入不得饿死。”
“我养你啊,不过我的收入不多,要买衣服,化妆品,还得旅游逛街吃大餐,估计你要做好天天吃方便面的准备。”
小情侣有说有笑,嘉文和张义进门都没有注意。
“我说你们这么秀恩爱好吗?别忘了我身边还有一只单身狗。”
张义见到冯源恢复了精气神当然很高兴,直接调侃嘉文让气氛变得更欢乐。
“我单身,我自豪,我给国家剩套套。”
嘉文嘀咕了一句一屁股坐在冯源对面,拿起桌子周茜刚才给冯源打开的可乐喝了一口。
“我说老冯,刚才我跟张义研究这次你好像是被坑了啊,怎么回事现在能跟哥们儿说说了吧。”
嘉文看到冯源状态恢复也就没在顾忌,直接问道。
“你不说我还想问你呢,刚出事儿的时候我一听说死人了就有点慌乱,现在想想的确挺怪异的。
找我看病这个胡志远开始的时候病情并不严重,只是有轻微的妄想症。”
“哦,说说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况,我感觉第一次见面才是胡志远的真实状态。”
嘉文揉着下巴利用自己的经验帮冯源分析事情的真相。
“胡志远最开始来看病的时候差不多是两个月前,就是帮你们队里王伟女儿看完病没几天。
那天晚上五点多吧,我们工作室的员工都已经下班了,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
胡志远进入冯源的工作室以后并没有急着看病,也没有回应冯源的招呼,而是靠近墙上影印的心里医疗资质看完又研究了一下冯源的履历。最后才坐在冯源的对面。
“大夫,我可能有病了。”
“哦?我看你挺好的的,不像有病的样子,不过我不是什么大夫,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朋友或同学。总之是一个可以吐露心扉又能信得过的人。”
冯源作为心理咨询师的一个重要的身份就是倾听者。而不是像很多人想想的那样,上来就跟病人絮絮叨叨的说一些自己的想法。
“我最近的想法有些吓人,一个朋友跟我说可能是一种心理疾病,并且跟我推荐了你。”
胡志远说话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一只手在身前揉搓,右手不自然的捋了捋头发。
“呵呵,心理疾病只不过是一些对不同想法的定义,你又没有特异功能能做到心想事成。”
冯源说完掏出一根烟递给胡志远帮他缓解压力,工作室里暖色调的布置和明亮的灯光也让胡志远安心了些。开始讲述自己的怪异之处。
“我最近经常和老婆吵架?”
“你想跟她分手?”
“不是,就是吵架,我们年龄相差很多,我比她大很多,一直宠着她,不过最近我的工作不太顺利,所以对她没那么体贴,她一闹我就烦,于是就吵架!”
“呵呵,一切不一分手为目的的吵架都是秀恩爱。你确定这就是你现在的问题?”
冯源倒是觉得这个老男人挺有趣的,板板整整的衣裤,一丝不苟的头发,名牌手表和严谨的办事态度。
看得出来他是那种事业有成,但并不花天酒地的男人。
“不是我很爱我的太太,太也没有太过出格的地方,不是你想的那种风流女人,也不拜金。问题出在我。很多时候我都会莫名其妙的想要杀死她。”
胡志远提到杀字冯源就是一惊,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神里也没了那份从容。
心理咨询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跟刑事案件挂钩的案子。
就像西方教堂里的牧师,如果有人跟自己忏悔杀了人。那对牧师来说就是神性和人性的折磨。
一边自己当时代表的是上帝,秉承主爱世人的原则,所有人都要受到庇护,并且不会对任何人说起忏悔者的秘密。
另一边却是出于作为社会自然人的基本法律意识,发现凶手要及时报关。
面对这种问题的时候不管如何选择参与牧师的内心都是煎熬。
冯源的工作也类似,话题说到这,冯源并没有在继续深入探讨下去,而是拿出一份文件。
“先生,在开始交谈你的问题之前我想你先看看这份文件。不管你的问题是否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都要保证拥有在需要的时候可能制止你的权利,我想你能理解。”
冯源作为专业的心理咨询师当然对这种情况早有预警,他拿出的这份文件说明,不管咨询人的病情如何,在他觉得胡志远的问题已经严重到会威胁他人的程度,冯源有权利把他的病情透漏给政府有关部门和假象的受害人。
“这,我理解,我签字。”
胡志远犹豫了一下,拿起冯源的文件看了看,并没有对冯源的要求有过多的想法,看完后直接签字并且按了手印。
看来他也希望有一个人能在自己失去理智的时候站出来帮自己刹车。
签完字,冯源才开始正式询问胡志远的病情。并且开始记录病历。
“胡先生,你比我大,我叫你老胡可以吗?”
“可以,那我就叫你小冯了,你看我的问题严重吗?”
“这要看你动手的欲望有多强烈,都是什么时候,或者什么状态下又这种想法。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冯源问的很详细,冯志远也认真配合的回答。
“我也记不得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但是最严重的时候是上周末晚上,我搂着太太睡觉,结果睡一半就被她叫醒,说我掐她脖子,而且很用力。
当时我的一只手的确在她脖子上,她的脖子上还有我的手印。她当时吓坏了,哭着跑开。
我也吓蒙了,后来这几天我就在研究自己的问题。我怕真的失手杀了她。”
胡志远把双手忏悔的举在胸前,眼里全是对自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