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睡到天亮,三人看着差不多到了当地公安机关上班的时间起身就出了旅店。
辽山的地理环境非常特殊,狭长的一条中间还有一个段特别的细就像一个挂在山脚的双节棍。
嘉文他们所在的是主要工业区也就是产煤区东区。但是辽山的西区修建的就不错,也有高楼大厦,环境也没那么差,据说当地人都在西区买房然后去东区上班,所以东区才成了外来人口的集中地。
嘉文三人来到当地分局的时候差不多早上八点,用证件进了门,却发现里面人不多,一个个也都是哈欠连天一副昨晚没睡好的样子。
陈思成说明来意,一个上了年纪也带着眼睛的警员接待了他们。
“你们就是上面领导说来调查案子的吧。你们发来的资料我看来,不过我跟你说小兄弟,你们要找这人在市里根本不可能。你们得下去!”
“下去?下哪去?”
“下到矿上去啊,你看出了市区往北走个十几里地就是矿区,那里有大型煤矿两个,中型的一个,小型私人煤矿能有几十家。
每年来我这里找犯人的不少,可惜没一个在市里的都在那里猫着呢?”
嘉文看了看挂在当地警务室的一张当地矿场分布图当时就蒙蔽了。
各种大中小红点浮在上面就跟地图长了雀斑一样。这要是一家家查下去,等找到程雷的时候自己估计都成矿工了。
“大哥,这里问题这么多怎么不集中治理一下?”
韩浩憋不住了问道。
“集中治理啊,年年都治理。可是这里干小煤窑的都是当地村民,或者村里领导。一有事就大帮哄(一起上的意思。)市里每次去都只能无功而返,咱总不能惹出群体性事件吧。”
“那他们就干明目张胆的包庇犯罪分子?”
“拿他们倒是不敢,只要你查出来说抓人他们也不拦着,只是让他们都停工了,把工人一个个叫过来检查那是不可能。
哎,其实当地人都是穷怕了,以前这里是远近闻名的穷山沟,这几年有条路出山了,往外运点煤生活才算好了点。
不过这的煤就那么些,你家多采点,他家就少采点,都不想耽误赚钱。”
老警员说完嘉文和韩浩都傻眼了,看来追查程雷这事还真要靠自己了。
从辽山警局出来,嘉文三人开车直奔矿区。
警队没有获得任何帮助让三人有些郁闷。不过老警员在他们走之前还是给了嘉文一个电话号码。据说这人是矿区分所的负责人。
看来辽山的警务系统也不是一点都不作为,多少还是在危险事故多发的矿区设置了一个办事处。
从城里到矿区的这条路陈思成也不是经常走,他家是做客运的,只是偶尔去过辽山矿区一次。
不过好在这一路并不是盘山道,只是道路被大型运煤车碾压的坑坑洼洼,捷达车走在这样的路上就像在骑马,这一路颠簸隔得三人屁股都肿了。
快到矿区的时候路边就多了很多应急修车和出售煤炭的广告牌。眼睛比较好使的嘉文忽然让陈思成放慢了车速。
“停车,退回去。”
捷达车在这样的道路上开的本来就不快,陈思成一脚刹车,莫名其妙的看了眼嘉文,但还是很听话的把车后退了一段距离。
嘉文把头抬起来又看一眼一个路边的广告牌然后掏出手机,看了看里面的一串数字。
“辽山分局那个民警给我的矿区警务工作组的电话怎么跟一个卖煤的一样?”
嘉文这么说韩浩也把头伸出车外确认一一遍。
“我擦,难道这是干上副业了?”
熟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看来这个工作组的警员也干上倒卖煤炭的行当了。
不过这么一来让他帮着找人就变得很麻烦了。如果这小子跟雇佣程雷的矿主关系特别好,那一定不会看着程雷被抓住的,因为非法雇佣杀人凶手也是一项不小的罪名。
遇到这个情况嘉文和韩浩都显得有些头大。
这时候韩浩发现他们,身边不时也有大型的运煤车经过。还有一些越野类的四驱车。而且都是很高档的那种。
“不说这地方穷吗?怎么这么多豪车,又是丰田霸道又是路虎揽胜的。”
韩浩看出问题问陈思成。
“开好车的都是煤贩子,这些人可是这的财神爷,这的人看到了比看到自己媳妇还亲呢。”
“那咱们就当卖煤的吧,先把矿区走一圈了解了解情况,我看这一趟当地的警员暂时是不能用了。”
嘉文的顾虑韩浩也清楚,于是三人只能两眼一抹黑的向着矿区前进。
嘉文三人在路上就换了便装,研究好了身份一路坎坷的继续前进。
整个辽山矿区在行政规划图上只有两个大型矿场和一个中型的矿场,面积只比辽山市区小一点。
但是真正出煤的地方面积可大了,过了正规矿区往里面走,用不了一里就有一个小煤窑。而且星罗棋布,当地人习惯相中个地方就往下挖,挖出煤来就圈上当做自己家的矿。
挖不出来留个大坑在那,跟战争年代的防空洞似的,也不说给堵上。
嘉文他们没在正规矿场停留,只要车能走的路就直接往里面走。
过了地图上标注的矿区再往里走道路就更不平坦了,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别开了,就在前面那个平地那停下吧。”
嘉文发现大路两边经常能看到一些被人平整出来的地面,一堆堆的煤炭就堆在那里也没人看着。
而矿区的道路到了这里几乎就算到了头,再往前走自己心爱的这辆改装捷达车就废了,除非自己也能有一辆大马力的suv。
三人下了车,四处张望了一下,让嘉文奇怪的是从进来走了这么远没见到居民区。
就算矿石的生活条件艰苦,也不至于不给人一个住的地方。
三人正犹豫,还好有人从路那边赶着驴车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这个板车明显是特制的,车身很长,车轱辘偏前很多,看着不伦不类。
车上坐着一个老头,一身煤砟子,嘴里还吊着烟卷。身后的车上拉着一车大块煤球。
老人把驴车赶到了嘉文停车的这片平地,看了嘉文三人一眼。也没在意,而是自顾自的让毛驴站好,然后自己跳下来,拍了拍毛驴的脑袋。
“老伙计,小心点啊,又要起飞了。”
嘉文三人看的莫名其妙,只见老头绕道板车后面抽出车后面的挡板,用力的向上一跳,然后一屁股坐在板车的尾部的车架上。
借着车前重量的减轻,和车后忽然家中的杠杆原理,整个板车从后面撅了起来。
看着忽然被皮带拉倒空中的毛驴淡定的四处张望看见它已经不止一次享受过这种起飞的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