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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扑扑的小脸上全是兴奋的笑容,摇晃着小脑袋,“不不,冷。”小家伙还说不清楚。勉强说的稍稍能听出来。
  杨清从棉衣外罩的外套口袋中掏出来四个糖果,一个孩子一个,“好了,吃糖,不许乱跑,跟着小姑姑进屋烤火去。”
  四岁的建民一手牵着堂弟一手牵着堂妹,跟在杨清身边。杨清家里的刻意的没有做老式的高门槛,小孩子们进屋也不需要抱,自己走的挺好。
  “娘,我回来了。”抱着小建业,进屋就看到了三婶,也在这边帮忙带孩子。
  杨母一个人带不过来,三婶也一起。
  见杨清抱着她的小孙孙,三婶笑眯了眼,很欢喜。侄女不偏心这点,最让她满意,对亲侄子对堂侄子面上都是一视同仁。
  伸手接过建业,嗔怪的说道,“上了一天班,怪累的,抱他干啥。”
  话是这么说,但眼神中还是很满意的
  “哎呦,三婶,我抱抱我家建业哪会累。对了,三婶,我给建业与建兵一人准备了半斤糖果,我先拿给你,你给送回家去。我这个小姑姑可不偏心,一个孩子半斤,建民与芳霞也是一样,一人半斤。”
  从挎包里拿出来四包糖果,递给杨三婶两包。
  四个孩子的眼睛都快粘在四包糖果上,特别是大一些的建民与建兵,一个四岁多,一个三岁。
  已经知道小姑姑拿出来的包包中是糖果,嘴里吃着,还流口水,看的杨三婶好笑。
  “三婶代两个孩子谢谢清清。我先回去一趟,你帮忙看着点孩子。”
  “嗯。”
  山村的夜晚很安静,天蒙蒙亮,杨清就听到另外一面的二叔家里开始热闹起来。
  她一骨碌坐起来开始修炼。
  昨晚帮忙做扣肉,一直做到很晚,就没有修炼,洗漱好倒床就睡。
  一直到上午十一点,二叔家里又热闹起来,杨清才走出门。
  等她忙完再过去,堂已经拜完,女方送亲的亲人在吃酒席,杨清姗姗来迟,用自制的布袋拎着四件套走了过去。
  在新人的房门口,杨清听到里面有不熟悉的声音在与五嫂说话,她刻意敲敲门才进去。
  进门就看到新娘子坐在床上,正与人说话,新娘子莫红霞见到杨清立马就笑开了花,“小妹,刚才我还问你哥呢,怎么没有看到你?”
  “五嫂,我来给你们送新婚礼。”
  身边的几位女的都好奇的望着杨清,眼神中全是打量。
  杨清装作不知道。从布袋中掏出来四件套,放在五嫂的手中,“我也没有什么送的 ,托人从海城弄来了一套床上用品,两个枕套,一床单一被套,被套与我家用的一样,不用每次洗的时候拆洗完又用针线缝。
  大部分都是灰蓝色,可被套中间正上面是大红色的锦缎,上面绣着鸳鸯,我瞧着满好看的,五嫂要是不喜欢就先别用,我看能不能让人带去海城换一套。”杨清的一席话,说的周围的几位年轻姑娘 ,都眨巴着大眼睛更加好奇的望着她。
  海城,那可是除首都以外,最最繁华的城市。去过两座城市的人都说,海城比首都繁华。
  都羡慕的望着莫红霞。
  此时杨清已经出去,找亲娘找儿子去了。
  新房内,莫红霞的小姐妹,羡慕的说,“红霞,你这堂小姑子,还真是不错啊,送的礼物可不轻啊?”
  莫红霞心中是得意的,但面上矜持,“嗯,习学他们堂兄弟五个,都最疼清清。重要的是,清清也会做人,不会因为哥哥们疼她让着她就得意忘形。对长辈们和哥哥们面上都是一样的,基本一碗水端平。
  上次她买新房,老家又盖了新房,习学就送了她两份新房礼。城里一份老家一份,当时还有点觉得多余,但也没有说什么。
  后来习学买房,装修好以后,清清托人从海城买回来几床毛毯,一床就送给了我们。说是新房礼。
  你们是没有摸过那毛毯,真是好,真柔软。我后来问过大伯母,哦,就是清清的娘,她们也在用,说那毛毯盖在身上可缓和了,还不掉毛。
  下个星期日在城里办酒席,你们去新房就能看到那毛毯,习学还没有用过,说要等结婚以后再用。”
  说话间,莫红霞已经利落的展开四件套,周围的人帮忙拉开看,几人倒吸一口气,惊了,真好看。
  被套与床单枕套真好看,平铺在床上,真是好看,那上面的大红色锦缎真漂亮,还有手绣的鸳鸯,荷花池塘。
  有一位小姐妹,小心翼翼的在上面摸,“真好看,真舒服,红霞,样式也新颖。红霞,让你小姑子帮我也买两套怎么样,我给钱,多给点。”
  莫红霞为难了,不知道怎么拒绝,想了想说,“我帮你们问,买不到,不许怪我与清清,你们要知道清清也是找人帮忙买,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买到。”
  几人都想要一起点头,“那肯定,买不到还能怪你们不成,那我们成了什么人,土匪恶霸啊?”
  莫红霞赶紧把床上四件套叠好放在被子下面。
  不能再显摆,再显摆下去,就是给自己给清清找事。
  这边热热闹闹的办酒席,杨清没有坐席吃饭,她在喂奶,酒席的菜不适合她吃,太油腻。
  回到家里,飞快的给自己做了一顿饭。
  下午,收拾好与杨母带着孩子坐车回城。
  ……
  一九五五年夏,穿越而来已经两年多。
  孩子也一岁多快两岁 ,杨清也在前不久拿到了高中文凭,她虽然没在学校上课,可是有参加考试,文凭可是货真价实。
  日子也一天比一天好过。
  “小杨,你可来了。”刚上班走进档案室,龙大姐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不明就里的杨清,望着龙大姐,诧异的问,“龙大姐,出什么事了?”
  龙大姐谨慎的望向周围,见没有人才说道,“小杨,有人在背后搞你,好多闲言碎语都在说你,说你作风不好。你注意些。”
  杨清才恍然大悟,“难怪,今天我进厂上班遇到好些人,他们指指点点,我还以为厂里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夜之间闲言碎语就传成了这样,你自己注意些。”
  “明白,谢谢你龙大姐。”杨清又问了龙大姐,都传的是些什么,搞清楚以后,杨清才知道,心中才有了计较。
  杨清坐在椅子上,先处理手头的工作。别的等下再说,什么乱搞男女关系,生活作风不检点。
  想想都知道是谁搞得鬼,要知道她在纺织厂上班两年多,可没有得罪任何一个人,再有她的岗位又不是在车间。
  接触的人也有限,跟男人接触的就更少。
  哪里来的什么生活作风不检点。
  真是好笑。
  看来马水莲与郑江是忍不住了,也是,忍了两年多,能忍到现在实属不易。
  马水莲在纺织厂是有同事的,臭味相投的也不是没有,用点钱用点好处,让她(他)们传点自己的风言风语,也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你们要战,那我们就战,这两年,孩子小,她也忙着读书上班,真没有腾出手来收拾他们。
  他们自己撞上来,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把后患都堵住,让他们也尝尝自己的手段。
  传闲言碎语算什么,等着吧。
  当晚,入夜以后,街上黑漆漆,杨清一身夜行衣,悄然潜入马水莲的家里。
  杂院中,住的可不只是马水莲一户人家。
  一共有七户人家,周围都是老式的四合院。本地的四合院早已不多,早些年战争时,毁的七零八落。
  本市就保留了这一小片,地方很好找。
  杨清趴在马水莲家的屋顶,掀开一片瓦,屋内没有光亮,又转移到隔壁,掀开几片瓦,望着下面一对夫妻还有一个孩子,孩子还小,不大,依偎在马水莲身边撒娇。
  夫妻俩哄着孩子,很快的孩子睡着,放去了房间的床上。
  屋内的夫妻俩坐在屋内,说着话,只听那马水莲说,“我忍了两年多,我要搞臭那贱.人。要不是我怎么会失去纺织厂的工作,还有给你打点的差不多的那临时工。
  害得我为了现在的工作,花了好多钱。要不然我大伯也不会那么爽快的给我一份正式的工作还有你之前的临时工。这个仇,我说过一定会报的 。”
  郑江搂着马水莲,轻声的哄着,脸上都是让杨清腻歪的宠溺,只是那宠溺有几分虚假,是刻意做出来的。
  “好了,咱把这把火烧起来。也让她丢掉工作,回乡里去种田,一辈子受穷受苦。以后离咱们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好了好了,别气,再生气就不漂亮咯。”
  一个男人,深情款款温言细语,还时不时的撩几下,气愤的抱怨的马水莲举起拳头,假装捶人,轻轻的捶打郑江的胸口,“我明儿休息,再去找一找江芬,给她送一点东西,让她再加一把火。明天休息,有些工友休息也不闲着,还相互约着一起玩,等星期一全厂包括领导都能听到这些,我已经让人帮我找一个男人,一个能让杨清那贱人身败名裂的男人,我看到时候有人证,那贱人还怎么狡辩。”说着又停顿下来,看向丈夫郑江,双眼一瞪,“你不许帮她不许告状,可别给我在心里心疼她,还悄悄的帮她。”
  心肝早已烂的郑江,哪里会心疼前妻,柔声的哄着怀里的女人,“宝贝,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心疼她。要是心疼她,那就不会和你结婚了。对了,你找的那个男人可靠吧,他是纺织厂的吗?”
  说起这个,马水莲很是得意,嘴角泛起笑意,“可靠,一个快死的人,当然可靠。不是纺织厂的,是一位熟人的亲戚,在电厂,人家不是本地人。以前就是那种烂人,孤家寡人一个。你放心吧,没事,人家说了,只要我能搞到他要的东西,就帮我们。”
  “叫什么名字?”
  “李满生。”
  杨清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信息,一把药粉撒下去,悄无声息的,两人吸入了药粉。
  杨清离开以后,直奔电厂宿舍,先去侦查一番。
  第77章 五零(06)
  她离开不久, 郑江夫妻俩跟疯了一样。脾气暴躁,两人几句不合,相互大打出手, 打的脑阔都打破了。
  院子里的其余人家都没有睡, 夏天天热,一般都睡的比较晚。
  杨清走后的不到五分钟,两人就吵了起来,开始只是吵架, 后来打了起来, 从堂屋打到院子里, 马水莲手中拿着一根棍子, 追着郑江就打, 嘴里的话也很难听, 她自己都控制不住,一个劲的狠骂,能骂多难听就骂多难听。
  “姓郑的, 你给老娘听好咯。这个家是我的,你那份工作也是我给你找的, 孩子是我的, 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你家的那些穷亲戚下次来了,你自己带出去招待, 别带进我的家里招待, 我不喜欢。
  你爹娘以后每个月, 别想再从你的工资里分走一分钱。你的没一分钱都是老娘的, 没有我哪有现在的你, 你敢吃里扒外,把工资给你那穷死人的穷鬼家里。还让她们来打秋风,我跟你没完。
  到时候我收回你那份工作,你给我滚回乡下去种田。别以为结婚了,就能搞小动作,想得美……”
  马水莲吧啦吧啦的说了很多,郑江的脸色漆黑,人躲在一边的角落,不敢回嘴,但记恨在心里。
  被打伤的郑江,此时在心里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再恨,可面上却是温柔的,不动任何的声色,一如既往,“水莲,你说什么胡话,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啊。我刚才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语,你别生气,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聊聊。”
  “哼,好好聊,聊什么聊,又聊怎么给你家多少钱?我说了从今天开始 ,你家不许上我的门,也别想拿走一分钱。真当我这里是你们家存钱的地儿,没钱就来化缘,什么人啊?”
  周围的人听明白了,原来是郑江的家里要来要钱,两人才打起来。
  吃瓜的几户人,摸着下巴倚靠在自家的大门口听着,听的津津有味。
  谁也没有劝架的意思,这两口子早就不受待见。准确的说是马水莲早就不受待见,后来与郑江结婚。郑江又是个虚伪的人,一天两天大院里的人看不出来,可时间长了,都瞧的明明白白。
  真是歪锅配歪灶,一个破鞋配个小人很正常。
  开始还有人与郑江没事聊几句,可后来看清楚他的为人以后,大院里再也没有人与他说话聊天,大家一致孤立这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