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突然进入了冷库一般，冰冷的寒意不停地往他的皮肤里面钻，沈达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扭转身体的同时，也已经往后跳去。
目光落在面前的空地上，一个模糊的影子映入眼帘。
这个影子很大，几乎占据了这个院落大半的区域，不过影子上面，却依旧是空荡荡的，什么都看不到。
但沈达能够感受到那片空地上传来的气息——没有达到月落落感受到的那么夸张，最多就是天魂境后期。
不过哪怕如此，也无法让人轻视。
沈达大概猜到了，那个想要袭击月落落的东西就在面前，只是他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那个东西现在是同样看不到他，还是在打量他？
如果月落落那个时候没有看错，这个东西极有可能是可以看到他们的，只不过他们无法看到对方而已。
深吸了口气，沈达逐渐冷静下来。
不管这个东西是什么，又为什么要袭击月落落，但目前倒是没有对他做出攻击，之前那股寒意，仿佛也只是不小心泄露的气息。
“啪——”
一个轻微的声音突然传入他的耳中，沈达下意识朝着发出声音来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段院墙，此时院墙上面的瓦片掉了一片下来。
但瓦片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还在半空中的时候，就碎裂成了粉末。
这一瞬间，沈达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了。
一片瓦片而已，他也可以轻轻松松地将其变成粉末，但肯定要动用魂力才行，可刚才他没有感受到魂力的波动，只有那阵寒意稍稍有些变化。
也就是说，单凭寒意，那个东西就直接一片瓦变成了粉末？
那如果全力出手呢？
沈达没有什么天魂境就打不过魂丹境的概念，他本身就不是正常的魂师，实力超出本身的境界一大截。
可即便如此，面对这个还没有看到面目的东西，还是有种心悸的感觉。
自己贸然跑来找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做错了？
没时间让他细想这个问题，他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城主府大部分的门都是拱形门，这个院落的门也不例外，此时那个不大的拱形门完全笼罩在一片阴影里面，这说明门口肯定是被那个东西给挡住了。
他看不到那个东西，自然也碰触不到，出去是没问题，问题在于……他能不能平安无事地出去，那个东西会眼睁睁地看着他跑掉吗？
沈达没有把握，所以也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抬起头……又抬了抬，直到他认为能够对上那个东西的眼睛了，才停了下来。
“你叫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抽了，沈达直接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据他从书中的记载了解到，魂兽是不可能开口说话的，即便有些魂兽开了灵识，能够听懂人的话，但也只是听懂，而无法说出来。
所以他也没指望这个东西真的会回答他的问题。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的脑海中竟是直接响起了一个声音，只有一个字，“凛。”
虽然只有声音，但沈达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对方的意思，就是这个凛字，凛冬的凛，而不是其他发音相同的字。
会说话的魂兽……
好吧，严格来说不算会说话，可沈达还是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问道：“你在这里多久了？”
“不知道，时间太久了，我记不起来，只记得我到这里的时候，这里还不是一片废墟，后来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爆发了一场大战……”
越听沈达越是心惊。
按照这东西……凛的说法，它的存在比这个上古遗迹还要久远，也就是说，它至少存在了几千年，甚至有上万年之久了？
魂兽可以活这么久的吗？
当初在藏书阁的时候，他也没有详细地看过所有书，很多都是一掠而过，系统就直接记载下来了，他也不需要记。
“系统？”
在心里喊了一声，眼前顿时出现一本《魂兽大全》，第一次见到书以这样的形势出现，沈达有点小小的意外，不过这时候也没心情去注意这些，意识一动，书就直接翻开了。
简单地看了几眼，他发现有记载的活的最久的魂兽也不过几百年，哪怕已经提升到了相当于传说中的那个境界，也依旧活不过千年。
把书收起来，沈达再次抬起头，看向根本看不到的凛，“你不是魂兽？”
“不知道。”
凛传来的意识里就只有这么简单的三个字。
沈达眉头一皱，他刚才问了凛三个问题，只有第一个问题凛的回答很肯定，第二个含含糊糊的，第三个更是直接来了句不知道。
难道是活的年头太久了，记不住那些事了？
暂时抛开这个问题不谈，沈达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攻击月落落……就是在这里住了十几年的那个女人。”
“这里并没有人。”
“不是，我没说清楚，不是在上古遗迹里面，而是上古遗迹和现实世界的夹层空间，上古遗迹和现实世界正在发生融合你知道吧？”
凛没有回答，不过沈达感觉到了一阵风声，似乎是在点头。
他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距离这里大概几十丈的，有一个阵法，能够抵挡刀风……就是那阵古怪的风，有个女人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虽然没有真正进入上古遗迹，但你不会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吧？”
“我不知道，可能你说的那个女人的确存在，但我并不清楚。”
凛的声音变得有些悠远起来，“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很少会醒来，如果不是你进入这里，吵醒了我，我现在应该还在继续沉睡。”
沉睡？
沈达愣了愣，“不对啊，你先前不是还攻击过……”
正说着，沈达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上古遗迹里面，真的就只有凛这一个活着的生物吗？
如果凛没有说谎骗他，那就代表除了凛之外，还有另一个生物存在，那个生物甚至比凛还要强大，先前试图攻击月落落的，就是那个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