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虎子的意思,今晚就去他家堵他。
杨慧把门牌号告诉了我们,其实今晚去堵他不会有一点问题,可关键是现在去堵他做什么呀?难道我俩把他抓起来扭送到公/安局吗?
我的目的可不是匡扶正义,我想赚钱,赚更多更多的钱。多到可以想买啥就买啥的地步。
说心里话,我贪财,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这人从来不贪不义之财。
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盯着他,趁他出去的时候,我和虎子进去,来个黑吃黑。拿他几件东西就走,天知地知,除了我和虎子,没人知道。
尿鳖子是个高手,他不好对付,但是对付他的女人就简单多了。冲着她喜欢和烤鸭店要火柴我就知道,这是个普通的妇女而已。她要是和尿鳖子是搭档,干不出这种糊涂事来。
想必是尿鳖子出门,随手就抓了火柴塞到了口袋里,到了那栋老房子之后抽了支烟,刚好火柴没有了,随手就扔到了地上。一走路就用脚刚好踢到了饭橱子地下,被橱子腿挡住了。
于是在他以后清理现场的时候,自认为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偏偏这个火柴盒留在了那里。
要不是这个火柴盒,我要找到他不会这么顺利,也许,我根本就找不到他。
吃了晚饭,我和虎子送走了杨慧之后,溜溜达达就朝着后河沿街走去,胡同口有做各种小生意的,还是很热闹的。
我和虎子一路往前走,走了十几分钟之后,就到了那户人家门外。
大门紧闭,冷冷清清。刚好旁边有个矮墙,虎子跳起来往里看看,里面有两间已经塌了的小简易房。
我俩翻墙进去,就蹲在这矮墙里面,静静地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这尿鳖子是个夜猫子,他白天基本不出门,到了晚上他闲不住,应该会出去转转。也可能会钻进下水道,再去大墓那边看看情况。他是不会死心的,除非让他亲眼看看那边确实封上了。
下水道里和迷宫一样,他走了无数遍,他觉得在那里面没有人能抓住他。不过上次我惊到他了,他也必定有所警惕。
我和虎子不说话,这里离着尿鳖子家太近了,只有一墙之隔。
我俩就这样靠在墙上,抄着手,坐在地上聆听。
我是有足够的耐心的,虎子可没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我要是想蹲人,可以带着吃的,在这里蹲一个月。但是虎子不行,到了夜里十点的时候,他就有些蹲不住了,趴在我耳边说:“怕是今晚不出去了。”
说完之后,虎子又把头缩了回去。
我趴在他耳边小声说:“别说话,院子里有狗。”
虎子凑过来说:“你咋知道的?”
我说:“我闻到狗臭味了。”
正说着,院子里的狗就叫了起来。
我俩赶忙闭嘴,这狗鼻子灵是灵,但是今天有风,刚好我们在下风口。这狗叫了几声就不叫了。
虎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双手合十朝着我拜了拜,这应该不是在拜佛,应该是在抱歉。嘴上没办法说,就用这样的方式表达。
吃饱了,喝足了,穿暖了,在这里蹲一宿也没什么,大不了天亮之后回去睡觉就是了。天天晚上在这里蹲着,总有一天能蹲到他出去的。
这第一宿我俩白蹲了,天刚亮,就听到外面有推着小车卖豆腐的。我和虎子趁机出来,和卖豆腐的一起出了胡同。
到家之后,我和虎子一起倒在了炕上,虎子说:“老陈,到底是不是尿鳖子啊,我们不要去确认下吗?万一弄错了呢?”
我说:“应该不会错。这人藏得很深,我们不好确认。就算是人家出来了,我总不能上去让人摘下来手套看看吧。干脆直接上,是的话我们就赚到了,不是的话,我们也不损失啥。”
虎子说:“成,就这么办。但是杨慧的钱啥时候给?”
我说:“二百块钱,今天就给她。告诉她找对人了,对她表示感谢就是了。”
我和虎子吃了早餐之后开始睡,睡到了中午起来。三姨奶包的驴肉馅儿的包子和西红柿蛋汤。我和虎子没少吃,吃得肚子溜圆。我偷着捏了一个包子,做了一个迷魂包子,关键时候对付那条狗用。
下午无事可干,我和虎子就在书店里的小热乎炕头上看小说。
三姨奶买了很多蜂窝煤,这时候天气转冷,书店已经开始烧了,屋子里烧得很暖和。所以,来这里看书的人进了屋子都会先脱了外衣,挂在衣架上之后,舒舒服服地坐在大厅里。
我发现,生意越来越好了。
看书容易困,看到三/点多的时候又困了,把书一放眯着了。醒了之后,和虎子就去了前门,杨慧如约而至,我们给了杨慧二百块钱,杨慧非常开心。说以后有啥事尽管找她,她肯定能办好。
又吃了一顿之后,杨慧问虎子:“虎子哥,明天我还来找你们吗?”
虎子说:“来啊,只要你愿意来,你的晚饭我包了。”
我心说虎子还是很大气的,这事儿办得好。再说了,人家也不可能一直白吃白喝的,毕竟杨慧不傻。
果然,杨慧笑着说:“明天不行了,明天我真有事。我去相亲。”
虎子点点头说:“这样啊,那后天吧,你再来这里找我和你陈哥。”
“再说吧。”
杨慧说完就围上了围脖,戴上了毛线的帽子和我们拜拜了。
我知道,杨慧后天也不会来了,除非我们去全聚德门口找她。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我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姑娘了。
虎子说:“老陈,这姑娘不错。”
我嗯了一声说:“还行吧,长得一般,但是心挺活的。而且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该吃吃,该拿拿,不该碰的绝对不碰。她说去相亲,其实是在试探你的。”
虎子笑了:“我对她没兴趣。我要找的不是这样的人。”
我说:“你要找啥样的?”
虎子看看我,没说。但是我看得出来,虎子心里,有人了。
这天晚上还是老地方,我和虎子继续蹲在那矮墙后面,没办法说话,干脆就缩在墙脚下,闭着眼干坐着吧。
这对虎子绝对是一次磨砺。
虎子比昨天晚上可是强了很多,一直到了夜里十一点,他愣是没吭一声。
我们怕尿,水都不敢喝。渴是肯定的,忍着就是了。
到了十一点半的时候,突然院子里的房门开了。接着就是很沉重的脚步声。
很快,院门也开了,这人出来之后,用锁从外面锁了门。那女人应该是睡着了,并没有跟着出来插门,而是被锁在了院子里,这说明,出去的人会在天亮之前回来的。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估算了一下时间,然后和虎子交换了一个眼神,虎子爬上了墙头,直接把准备好的肉包子扔给了那条狗。
那狗见了包子一口就吞了,抬起头晃了两下尾巴之后就站不稳了,接着开始跑偏,横着倒在了地上。虎子说:“老陈,你这什么药啊!好厉害。”
我说:“别废话,下去。”
我和虎子下了院子,直接去了屋子里。
那人出去锁了外面门,这屋门一定就没关。我和虎子随随便便就摸到了炕沿下,那女人正在炕上睡得香。我拿出手帕,直接就捂住了她的嘴,这女的头一歪就晕过去了。
虎子这时候拉开了灯,顿时屋子里明亮了起来。
这屋子里布置的阔绰,奢华,看外面就是普普通通人家,谁想得到他们过的是土豪资本家的日子。
金丝楠木的家具,真皮沙发,高档的瓷器,各种摆件,随便扫一眼就知道,这一屋子东西没有几十万下不来。
虎子说:“霍!这是到皇宫了吗?你看这瓷器,都是镶了金边的。”
我说:“看来我们是找对人了。开始搜,肯定在这个院子里了。”
我俩往外走,顺手关了屋子里的灯,到了院子里之后,虎子顺手拿了把铁锹在地上戳,走一步戳一下,只要下面是空的,声音立马就变。
不过我不觉得会在院子里,我一转头看到了西厢房,这西厢房上了一把很大的主力牌大黑锁。
我过去,拿出来万能钥匙,慢慢地摸索着捅开了这把锁,然后我对着虎子一摆手,虎子过来,和我一起进来西厢房。
西厢房里有一铺炕,炕上靠着最南边有炕檎,炕檎这边还有小炕桌。
我使了个眼色,虎子上去搬开了小炕桌,把炕席卷了起来,立马就看到了这炕上有一块方形的铁板,铁板是上锁的。我上去还是老办法开了锁,掀开一看,有一个竹梯子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