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巨响,那杀鬼符就在我的屋子里暴响,紧接着,楼下传来两声尖叫。
“程狗剩,你找死啊,干嘛呢?”栾雅雯朝着楼上吼道。
“狗剩哥,你想让我灰飞烟灭啊,呜呜呜呜……”兰可欣的哭声再次传来。
我咽了一口唾沫,没想到这杀鬼符这次这么厉害,差点连房子都点着了,听着楼下的骂声和尖叫声,我暗道不好,怎么忘记了,这屋里还有一只妖精和一只鬼呢?
连忙朝楼下跑去,可是等我到楼下,顿时傻眼了。
只见兰可欣躺在地上,全身冒烟,看样子已经活不成了,而栾雅雯头发竖了起来,脸色发黑,嘴里冒着黑烟,好像刚刚被雷劈了一样。
“狗剩哥,我的身体,我的身体毁了,呜呜呜……”
“程狗剩,你老娘今天杀了你……”
其实我也很自责,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大爷的,那杀鬼符那么厉害,此刻的我被栾雅雯一顿暴揍,揍得鼻青脸肿,如果我爹妈还在世,爹妈恐怕都不认识我了。
我没有还手,因为我心里很自责,兰可欣这个可怜鬼,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身体,刚刚开开心心的过起了日子,结果这会又回到了以前,身体毁了,只剩下一缕鬼魂。
不过,狐狸精就是狐狸精,那法术还是很厉害的,不知道怎么弄得,一阵的功夫又变成了原来那风骚的模样,简直娇艳欲滴,五百岁的妖精了,像花朵一样。
看着兰可欣钻在那个已经被烧毁的充气娃娃里还不出来,我只好忍气吞声,拿出我师傅生前留给我的农行卡,让兰可欣重新塑造一个身体。
可是等我蹒跚着到银行后,才发现,那卡里只有一万元,我顿时愣住了,钱哪里去了,老头子不会一辈子只挣了一万元吧?
想想平时他那么扣,现在卡里只有一万元,我这心里就很抓狂,钱呢?钱呢?钱呢?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师傅挣的那些钱都去了哪里,我翻着那一份份的感谢信和希望工程的荣誉证书,看着那师傅和一群群孩子们合影的照片,我顿时就泪奔了。
记得以前师傅总是会坑那些土大款,一坑就是几千上万,我当时还不明白,就问师傅挣那么多的钱干嘛?
师傅笑着说:“给和你一样大小的孩子上学用!还有,等你长大了娶媳妇用。”
当时我嗤之以鼻,你总是那么扣,像语文教科书里写的那个葛朗台一样,你会把辛辛苦苦坑来的钱,给别人?
我拿着银行卡,苦笑着就回到家里,把那些钱交给栾雅雯,让栾雅雯重新给兰可欣塑造一个身体。
吸取了这次教训后,我再也不敢在家里练习法术了,只好瘸着小腿,到远远的山上,在山上摆阵法,练习符咒。
时间过得正快,一眨眼,半个月过去了,而我这半个月时间,除了去学校上课外,就是去山上练习法术,晚上也是打坐参悟书里面的许多道理。
又过了半个月,我的腿终于好了,而学校里也快放假了,安娜老师让我先考试,等学校放假了,我们一起再去找苟叔,只是苟叔还是联系不上,这让我很着急。
大学的考试,就像平时做作业一样,全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并且我学习的是地理专业,现在又是半个阴阳先生,所以那些题目对于我来说,简直跟蛋一样。
考试考了三天,之后就放假了,李冥龙回家了,他说他家老爷子让他回去,家里给他弄了一个媳妇,不过这货好像还不乐意,说什么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都是自由恋爱,他家那个老古董,居然给他找了一个说是门当户对的媳妇,也不知道张啥样子?
吴释天也回家了,这是寒假,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春节了,而韩冥则跟着学校组织的寒假打工项目,去了南方打工,他说,要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经过这么多的事情,他也变得成熟了不少。
宿舍里的人都走光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傻笑,点燃一根香烟,开始吞云吐雾,想想这一学期,真他娘的够操蛋的,事情简直太多了,不过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们宿舍的四哥们倒是比亲兄弟还亲,那都是过命的交情。
看着天色快要黑了,我套上外套,就出了宿舍,马路上居然吓了厚厚的一层雪花,脚丫子踩上去,听到咯噔咯噔的响声,外面的马路上寒风呼啸,冷的我打了一个寒战。
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又一次想起了那个初中的同桌张忆昔,小时候,我们最喜欢一起踏雪了,我们一起堆雪人,还玩过家家。
想着想着,我居然笑了起来,那一次,我们两个打雪仗,我捏了一个大大的雪球,一下子就把张忆昔给打哭了,她居然回家告状,害得我师傅把我一顿好打,打的屁股都开花了,她又跑过来抱住师傅求情。
回到家的感觉真好,有热水澡,有栾雅雯做的香饭,还有兰可欣这个可爱的小鬼头,我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心里想着,要是以后的日子都是这样,那该多好了。
不过我马上又开始苦笑了,不知道我还能享受多少天,鬼心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一样,随时有可能要了我的小命。
我是该加紧修炼自己的法术了,只有高深的法术,才能压制鬼心,我这些天尽量不去吃鬼魂,因为这吃了鬼魂也有副作用,就是我会变得满身煞气,就跟鬼没啥区别了。
王小一给我说过,让我还是尽量不要吃鬼了,万一哪天遇到一个同道中人,愣是把我当成鬼,给处理了,那我找谁抱怨去,尤其是现在我的法力低微。
对了,明天还要去找苟叔,看来是该睡觉了.
“啊”
我一骨碌坐起来,这才发现,天开始亮了,而我满身的臭汗,我又一次梦到我的过去,也就是那个曾经重复的场景,我爹带着我一路奔跑,被一群鬼魂追杀,可是梦中的场景是那么的清晰,就连鬼魂,我都看得看那清楚,只是抱着我的那个男人,我却看不清他的面容,这究竟是为什么?
我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来只能去问苟叔了,他现在是唯一知道我身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