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驾!
一匹快马纵横了铁石城街头,百姓们纷纷让路。
有的逛街姑娘不小心摔倒在地,正要回头谩骂时看清了马上的人,不由一双眸子全都泛了桃花。
再也没有嗔怪的意思,恨不得再被撞一次。
“天哪!”
“那是马佑臣!”
“佑臣军上,妾身皮糙肉厚的,您要是开心就再撞一次呀~”
骏马绝尘,压根就没有理会这些痴女。
小半柱香之后,马蹄在命阁会馆门前停下,正好看到了赫子悠坐在门口石狮子上的发呆。
她的俏脸上满是忧色,心念的全是莫叶此行的结果,但又不敢离开命阁会馆。
虽然之前一直大骂自己这命阁唯一的客卿胆小如鼠不敢报仇,但他真的去了她又怕了。
东皇会馆不是别人,铁石城中仅次于城主府的庞然大物。
这一去很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是不是自己太不近人情了,非逼比人家送死?
或许息事宁人才是最好的吧。
反正这几个月来命阁会馆被东皇会馆的人欺负时,用息事宁人这个词来安慰自己的太多了。
吁~
她思绪间被旁边勒马停步的声音吵得回神。
和痴女们不同,看清了马上的身影,她的美眸当即变得厌烦。
“你来这里干什么!”
“命阁会馆与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马佑臣骑在马上笑得丝毫不在意。
“我想请师妹去看戏,听说东皇会馆那里打得热闹,师妹你若不去就太可惜了。”
“打起来了?”
赫子悠的心思简单,很快就被话题吸引,忧色道:“我们命阁的人有没有受伤?”
“既然师妹这么担心,和我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有人沉默犹豫了。
几秒后,骏马上多了一个人影,在街道上绝尘。
“马佑臣你既然位高权重,等下能不能帮我命阁会馆一把?”
“哈哈哈!”
“说了我只是看戏的,师妹莫闹。”
“你就是个混蛋!”
同一时刻,命阁门口缓缓走出一道清瘦身影。
落秋手中端着一小瓶酒,本想用来安慰自己大小姐。
注意到了街道上消逝的身影微微错愕,随即温和一笑。
……
东皇会馆。
真正的莫叶消失在无形中,只有莫老大一人站在场内,与真人没有差别。
围观的人群全部退后了百米,就是东胖子和董家二娘的尸体都莫娘等人被架离。
他们均是吓住了。
发现再怎么高估都还是低估了自家大人。
铁石城谁不知道东皇会馆的副馆长已经是顶级的强者,是仰望的存在,可今天他也被自家大人一掌击败了。
东皇会馆的前院废墟。
手掌的形状的深坑之中,黑袍身影缓慢走着,停步在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人前。
看着黑袍人缓缓抬起手掌,再次形成白骨灵器枪,马岩的眼中终于有了惊惧之色。
他这是要对自己下杀手!
“不,你不能杀我!”
他一边往身后攀爬,一边嘶喝。
可惜莫老大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只遵守自己主人的命令。
白骨灵器枪刺来之际,马岩脑海中只剩下了先前伺候的贵重客人,看向内院位置,绝望高喊。
“太子殿下,救我!”
“老奴还不能死啊!”
吟!
千钧一发的时刻。
内院一座屋舍中爆射出万丈金光,耀眼的人睁不开眼。
一股纯金色的光幕以那座屋舍为原点,向四面八方蔓延。
它蔓延的速度奇快,险之又险的将马岩融入其中,将莫老大隔绝在外。
呲呲!
枪尖刺在了光幕上,再也难进分毫,不断迸射电光石火。
淡然的声音从光幕中心飘荡而出。
“得饶人处且饶人。”
“命阁客卿你就算有再大委屈,杀了这么多人,毁了这么多东西难道还不够吗?”
一听是‘太子’名号,人们再次惊得讶然。
就是不知道是指南修罗国的太子还是东皇宫的太子了?
不过不管说话的人是哪一个身份,都是顶了天的!
这命阁客卿这般狂傲,终究是引出了了不得的人!
马岩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知道是太子殿下出手救了自己,他心中恐惧立刻消散的无影无踪。
也绝对相信太子殿下的手段。
和几米外的黑袍人就隔着一层光幕,他都能再次笑得高傲。
“如非今日不是太子在此,还真差点让你这竖子毁了东皇会馆!”
“这笔仇我们记下了,等馆主死关结束必然将你们命阁挫骨扬灰!”
“至于黄昏草心,哈哈哈!”
“你们这辈子是别想了!”
光幕外,没有莫叶的指令,莫老大照样沉默着。
手中白骨灵器枪刺不破这光幕,他便收起了枪,一拳重重轰在其上。
嗡!
沉闷的碰撞声响起,光幕上荡漾起层层波纹。
再是一拳!
嗡!
其上荡漾的波纹越来越剧烈。
马岩被这两拳的动静吓得笑容一僵,注意到后面几拳都没有什么作用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被莫老大吓得多少还是惊魂未定。
这命阁会馆真是气数未尽,竟然来了一个这么可怕的人物!
此时人群之外。
一匹马被拴在路边,马佑臣拉着赫子悠挤进了人群。
第一眼看到烈火后的灰烬和东皇会馆前院的废墟,两人便震惊了。
再是从驳杂的议论声听清了发生的事情前后,更是呆滞。
马佑臣瞪大眼瞅着废墟中敲钟一般挥拳打击光幕的莫老大,愕然自语。
“我滴个乖乖。”
“以前我倒是见过不少人去东皇会馆求药的,但哪个人不是送这送那,姿态低得跟孙子似的。”
“今天这么凶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一边,赫子悠捂住了嘴,眼角泪水不断落下。
东皇会馆三大客卿被杀了两个,还有一个生死未卜,现在连东皇会馆的副馆主都讨过饶。
就是父亲和大伯还在的时候,命阁会馆也从来没有这么威风过!
原来这莫叶一直隐瞒了实力……
不,应该说他一直都是低调的,低调到根本不在乎强者的威名,才会在世人前摆出一副贪财贱人的嘴脸。
自己真冤枉他了。
最冤枉就是他的胆小怕事,淡薄无情。
如果说他胆小,单薄无情,还有谁能像他一样为了自己妹妹和下属,将东皇会馆毁成这样!
一晚上的沉默,现在才是爆发。
他是要刀鬼他们亲眼看到,没人可以随便欺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