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的包厢并不大,堪堪塞进叶云与朱苗两人后空间就显得狭小,但贵在装修的别出心裁。
茶楼四周载有绿竹,透过窗能看在竹林随风摇曳,看着就神清气爽,叶云此时却高兴不起来。
包厢内放着张梨木茶几,一张大红描金的请帖摊在上面,打开的封页上楚琉璃与封寻欢六个字是那么的刺眼,那张请帖是在朱苗身上发现的。
琉璃竟然背着他和封寻欢结婚,叶云根本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但朱苗口中的话与桌上的请帖告诉他这就是真的,这就是现实,血淋淋的现实。
记得几百年前,华国一位伟人曾说过,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可叶云自认为不是猛士,他只是一个有些幸运的孤儿,他从不主动惹事挑事一直努力的小心翼翼的活到现在,但老天似乎天生喜爱与他开玩笑。
现在他的女朋友竟然要和一个有可能陷害他的男人结婚?如果不是朱苗找过来,他估计得被她一直瞒着,直到她再也瞒不住的那一天。
楚!琉!璃!你!怎!么!能!这!么!做?
叶云坐在藤椅上双手捂着脸,不让人看清他的脸,一种巨大的悲伤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了,他连象征性的抵抗都做不到。
琉璃,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啊?你这样做相当于否定了我这十年的人生啊!
坐在他对面的朱苗诧异的看着从他指缝间流出的晶莹液体,那是眼泪吗?
叶云自将想问的东西都问出来后,就解开了夺心对她的束缚,只是叶云没叫她走她不敢走,深怕激怒现在陷入悲伤之中的叶云,她可打不赢他。
朱苗缩着眼睛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个男生,第一次发现他长的还不赖,称得上清秀俊逸四个字,难怪能吸引楚琉璃。
叶云捂着脸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但朱苗知道他在哭,虽然不看清表情,但那弓着的腰与止不住颤抖的肩膀骗不了她的眼睛。
有人说,不出声的哭才最难受,因为心里已经痛到无法开口了。好像喉咙被人死死的捏紧,直教人喘不过气来。
按理说她这个时候应该高兴的,一直希望倒霉的人现在就坐在她的对面痛哭流涕,她不高兴谁高兴?
她该高兴的,但心里却没有升起任何喜悦的感觉,一丝一毫也没有,大概是他哭的太伤心太孤独了吧!
孤独的像是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狗,他捂着脸哭泣恰似小狗轻声的呜咽,看着怪惨兮兮的,都不好意再去嘲笑他了。
“能陪我喝酒吗?”叶云抬起头看向对面的朱苗,明明只是普通的询问,可朱苗分明从中听到了哀求的意思。
“喝什么?红酒还是白酒?”朱苗问道,明明她恨他恨得要死,可是看着他通红的眼眶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即使这个要求听起来是那么的荒唐,他们明明前一刻还互相敌视,现在竟然一起在茶楼讨论喝那种酒这种问题,这世界应该是疯了!
“白的吧,这个时候还是喝这个过瘾啊!”
“好,我去拿。”朱苗点头,袅袅婷婷的站起出了门,叶云望着她的逐渐远去背影发呆,心空的厉害。
叶云独坐在空无一人的包厢,窗外竹叶的清香吹满整个房间,和风徐徐,将某人的低声呢喃扯得支离破碎。
“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屋内满目寂寥,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