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腾听到陆佑这么说,眼珠亮了,赶紧让其他人先出去。
随着李大民来到外面,我长舒一口气,突然间心灵感应断了,我缓缓睁开眼睛,自己还躺在宿舍里。
我坐起来,满头是汗,回想刚才发生的这些事,像是做了一场大梦。
屋里亮着灯,室友罗伟正在看书,看我醒了,从下铺探出头来:“做噩梦了?你今天睡得够早的,没敢打扰你。”
我擦擦头上的冷汗,心想太危险了,罗伟什么时候进的寝室,完全不知道。
心智和黑黑链接之后,所思所想全是这只猫的所见,我现实中的感官几乎全部屏蔽,外面出现什么事都不知道。
以后再进行这种尝试,一定要找个没人地方进行闭关。
我和罗伟简单聊了聊,心想着李大民该回来还镯子了吧,左等右等都不见他来,本想找他,想想还是算了,大晚上的过去就为了讨要镯子,显得有点小气,明天再说吧,顺便好好聊聊。
我特别好奇,陆佑让李大民附耳过来,到底秘密传授了什么法门。
这晚上睡得不安稳,翻来覆去好不容易入睡,又做了很多怪梦。第二天天不亮就起来了,好不容易熬到六点,我跟着黄班一起出去晨跑,看到李大民还在其中。
晨跑之后,大家三三两两回学校,我过去拦住他,低声问镯子呢。
李大民笑笑,把镯子从手腕褪下来递给我,“是不是一晚上没睡好?”
“屁。”我被说中心事,脸上挂不住,“怎么样这堂课上的?“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李大民径直往前走,“还问我。”
“对了,陆佑都跟你说什么了?”我眨眨眼问。
李大民停下脚步,侧过脸看我,在思考什么问题。我被他看得不自在,李大民道:“这两天我会出去办一件大事,你等我消息。到时候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现在说不行吗?”我急着问。
李大民摇摇头,表情很严肃,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这小子搞得什么鬼,实在是看不明白。感觉现在和他渐行渐远,李大民的意识层次和思想模式,已经超越我太多,他接触到的东西都是我闻所未闻的。我叹口气,看来真的找机会好好聊聊了。
吃完早餐后,黄班的人正要散了去上课,学校突然传达出一个通知,李大民被降班处理!
众人看向李大民,这小子面无表情坐在那里。宣读通知的是杨威,满脸的幸灾乐祸,他告诉李大民,你现在由黄班直接降两级重新回到紫班,考察期一个月,下一步不行就劝退。
我急了,一拍桌子,“凭什么?”
杨威冷笑,“这个通知是黄老师亲自下的,你们不愿意就去找黄老师质问去,跟我咋咋呼呼有什么用。”他把通知书扔在李大民的面前,转身走了。
黄班的人一时议论纷纷,谁也没过来劝两句,三三两两都走了。
李大民没什么情绪表情,看不出喜还是怒,坐在那里慢条斯理拆了包烟,递给我一根。
我摆摆手,急着说:“你怎么一点不知道着急呢?凭什么平白无故就给你降级?”
李大民淡淡地说:“学校就是人家的,我降不降级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事是这么个事,可也不能由着性子胡来,总得有个说法,要不然怎么服众?”我强压怒火,实在想不明白原因,越想越气,比自己降级都生气。
李大民叼上烟:“黄腾明显在报复昨晚的事,谁让陆佑单独找召见我的,他心里不舒服呗。”
我看看他,知道再问什么他也不会说。我叹口气,“下一步怎么办?”
李大民吐出一口烟圈,“等着吧,我不着急。”他大摇大摆地走了。
我闷闷坐在那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最后下个结论,李大民绝对是魏延转世,脑后长反骨,走在哪他都会冒头,会叛逆权威,除非他自己最后成为一个权威。
这天我终于在走廊堵着李大民,问他最近怎么自暴自弃,李大民笑而不语没有过多解释。
这时,孔姓小鲜肉和那些跟班晃晃悠悠过来,当着我们的面故意把烟头扔在地上,还随地吐了口痰,让李大民去收拾。
我火冒三丈,心想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帮垃圾人,还富二代呢,素质和格局低到不忍直视的程度。我虽然恼火,更多的还是鄙视和瞧不起。
李大民拿着笤帚乖乖把烟头扫了,然后拿起抹布,跪在地上一点点去蹭痰迹。
孔姓小鲜肉有点不相信李大民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他让旁边的跟班再吐一口痰在地上,李大民蹭完这个,洗洗抹布,然后又去蹭那个。
我在旁边冷冷地说,“你有意思吗?”
他们几个面面相觑,孔姓小鲜肉大感无趣,对我们的顺从他有点不太适应,骂了一声走了。
见他们走了,李大民站起来活动活动肩膀,打了个哈欠,“真没意思,我还以为他们能尿在走廊呢。”
我呵呵笑,”大民,你现在涵养功夫可以啊,这都可以。“
“我告诉你啊,”李大民说:”我是有大目标大方向的,日后要链接和控制宇宙最高智慧,他们几个低等动物咳出一口痰,对于我来说根本不是事,随手碾压我都嫌耗费精力。“
“这些先不说,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我忧心忡忡:“想想咱们来这里的初衷,再这样下去就是浪费时间了。”
“怎么可能呢?”李大民乐了:“放心吧,我已经找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我问。
李大民做了个口型,轻声说,“如何召唤孟婆。”
我倒吸口气,赶忙问真的假的。
李大民道,“当然是真的,但现在时机还不太成熟。”我兴奋地搓手,“这么说,我可以救出妈妈了。”
李大民笑:“理论上如此,咱们一步步来,先联系上孟婆再说。”
“我明白了,”我一拍脑门,兴奋地说:“那天陆佑跟你说的悄悄话,就是关于这个?”
李大民眯起眼睛,踌躇了半天,说道:“你就别打听了,到时候自会知道。对了,这几天我就不来了,信息和电话我也不会回复。”
我惊愕地问,你要做什么。
李大民说了一句很是莫名其妙的话,“等到下雨的时候,你到解铃在红梅小区的家,一切答案都在那里。”
他不做过多的解释,提着水桶走远了。
这天还没下课呢,李大民就没影了,我尝试着给他打电话,发微信,都没有回我,等了一天,消息还是石沉大海。
我心痒难耐,李大民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这小子不声不响怎么搞出这么多事。红梅小区解铃留下来的房子,我知道具体地址,心痒痒想过去,想想还是算了,李大民这么交待肯定有用意,我还是别讨厌了,静静等大雨吧。
现在是夏末,天气干燥,阳光直射,看天气预报一个星期都没雨,这不活活急死个人嘛。
李大民真的没影了,学校不去,电话也不回,凭空蒸发了一样。听消息灵通的同学说,李大民这个态度彻底惹恼了学校高层,正研究怎么把他开除呢。
这天晚上我和室友罗伟聊天,关灯准备睡觉,突然门砸响了,声音“咣咣”的。
下铺的罗伟嘟囔着,趿拉着鞋把门打开,进来的是黄班班长,也是高级班后备学员之一。
他在黑暗里气喘吁吁,“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还有心思睡觉呢。”
我从床上坐起来,问咋回事。
班长好不容易把这口气倒匀,喉头咯咯响,说道:“黄,黄老师走了。”
罗伟问上哪了。
班长急了,“走了,就是过世了,死了,挂了!”
“什么?!”我和罗伟同时大吃一惊,我从上铺跳下来,拉着班长的胳膊,追问怎么回事。
班长道:“具体时间不清楚,大概在半个小时之前吧,有人发现黄老师死在办公室里,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警察和法医马上就到,这件事先通知咱们黄班,你们一定要保密。黄老师过世,学校以后怎么办,上层还要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