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石格生三人一起大笑。尹娜说:“这就是命呀。”
王帝在暗室内瞧了半天,一只手拿起个汽车应急电源,一只手提起手摇发电机,来到客厅坐下,摇着手摇发电机给汽车应急电源充电。
这种电源存电量不小,而且小巧方便携带,只有手机大小,充满了电,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到。
手摇发电机笔记本大小,王帝一边发电,一边读着贴在机子上的说明,上面写着:手摇发电机正反手摇都可以充电,可以给500瓦以内的电器充电,摇得越快,充得越多,多余的电量,就储存在内置动力锂电池组。满电电量可以照明一百六十个小时。
尹娜摘着阳台上的草莓吃,石格生说道:“帝哥,换我来摇。”
王帝看了看窗外:“天快黑了,我们就不回酒店了,你跑一趟,去把李子康他们四个也叫来这边。”
石格生答应一声,叫上黄良峰两个人一起去了,房子里就剩下王帝和尹娜。
王帝摇了好大一会儿功夫,终于把汽车应急电源充满了电,再给发电机也充满电后,天色已经全黑。
他打开应急灯,尹娜趴在窗台上,不时朝外探望:“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
王帝想了想,说道:“也许是快艇的汽油用光了,别着急,石格生和黄良峰都不错,挺机灵的,应该不会有事的,吃点东西,休息吧。”
尹娜走进存储室,拿了两包陆勤自热食物,两罐水果罐头出来,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王帝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两人填饱肚子,隔着茶几坐在沙发两边,尹娜站起来:“我把窗帘拉上吧?”
王帝说:“就这样。”
尹娜说:“可是,整个城市都黑乎乎的,就我们这里亮着灯……”
王帝说:“你怕坏人找来?”
尹娜轻声说:“是。”
王帝说:“我就希望这样呢。”顿了顿,“你知道怎么样才不会怕坏人吗?”
尹娜说:“怎么样?”
王帝淡淡地说:“很简单,你比他更坏就可以了。”
尹娜身子抖了抖,感觉心里阴虚虚的,慢慢坐了下来。
夜色浓厚,深城如同坟地一样的安静,万籁俱寂之中,偶尔响起一两下拖声拖气的尸嚎,却衬托得这死寂的夜晚,更加死寂了。
黑夜深邃,人心也深邃。
王帝身子一偏,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尹娜出其不意,啊的一下站了起来。
王帝淡淡地说:“你很怕我?”
尹娜连忙摇头:“不……不是的,我……我怎么会害怕你?”
王帝说:“那你干什么阴虚虚的?”
尹娜说:“我……我有点冷。”
王帝说:“这么热的天?”
尹娜答非所问:“帝哥,你……你是好人。”
王帝说:“你是第二个说我好的人。”
尹娜说:“第一个是谁?”
王帝阴恻恻地说:“第一个被我杀了。”
尹娜忍不住低呼一声,就想冲出门去,可身子说什么也动不了。
王帝翻了个身:“睡吧,别害怕。我刚才只是骗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尹娜哪儿睡得着?王帝半夜醒来,见她兀自坐在沙发上,似乎连姿势也有变过。
王帝坐起身来:“其实,你不用这样害怕我的。”
尹娜说:“我,我没有害怕,只是和陌生人在一起,睡……睡不着。”
王帝看了看表,说:“我们已经认识三十六个小时了。”
尹娜重复着王帝的话:“我们已经认识三十六个小时了?”
王帝说:“我就奇怪了,白天的时候,你不是好好的吗?”
尹娜说:“我,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是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吧。”
王帝站起来,也懒得去深究这小女孩儿的心思,问道:“你肚子饿吗?”
尹娜说:“有一点。”
王帝走进储藏室,拿来两盒自热米饭,泡上加热包后,只听盒子里发出嘟嘟嘟的水沸声音。
他看了看尹娜,良久良久,说道:“你很像一个人。”
尹娜说:“谁?”
王帝幽幽地叹了口气:“吃吧,饭已经好了。”将一盒红烧牛肉饭,递了过去。
尹娜接过饭盒,拿起勺子一口口吃着,终究忍不住好奇之心,问道:“帝哥,你刚才说我像谁?”
王帝头也不抬:“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尹娜碰了个钉子,好生没趣,剩下的饭也不吃了,点上了一根烟。
王帝说:“你最好把烟戒了。”
尹娜说:“为什么?”
王帝说:“有个好身体,能提高你生存的几率。”
尹娜无所谓地笑了笑:“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王帝就不说话了,埋头把饭吃得干干净净,走到窗户前,只见天空云移月走,整个深城飘飘渺渺的,好似笼罩了一层轻纱。
四下了一团死寂,彷如鸿蒙初开的莽荒大地。
“你像我心爱的女人。”王帝突然说。
尹娜愣了愣:“她去哪儿了?死了吗?”
王帝声音低沉:“我也不知道。”
尹娜说:“她叫什么名字?”
王帝说:“张冰。”
尹娜想了想,终于说道:“你很重情,重情的男人都是好男人。”
王帝望着窗外,没有说话。心想:“你懂什么?”
尹娜又说:“你很想她吗?”
“当然。”
尹娜叹口气:“可你这一辈子,多半是找不到她的了。”
王帝说:“也许吧。”
尹娜说:“帝哥,你这样不好,老是这样想着一个人,会生病的。”
王帝说:“可我不得不想。”
尹娜说:“你可以重新找个女孩,把心思移开,就不会那样想念她了。”
王帝心说:“你说这样的话,那懂得什么叫深情?”说道,“没有用的。”
尹娜说:“肖云云不就很好吗?我见她看你的眼神很有深意的。何必一直念着张冰?”
王帝摇了摇头:“张冰就是张冰,这全世界就算美女如云,也只有一个张冰。不说了,你睡一会儿吧。”
尹娜望着王帝宽厚的背影,忽而间感到一阵心安,不由奇怪:“我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很害怕他吗?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唉,真是搞不懂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