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就是厄尔多斯,王帝用望远镜观察,马路上空空荡荡,倒难得看见几只丧尸。
北国的春天来得很迟,队伍进入城区后,发现积雪仍然颇深,整座城市银装素裹,屋檐下吊着巨大的冰溜。
王帝心想:“再往北只会更加寒冷,不如就在城里住下,等天暖以后再出发。”
大伙进入一家酒店,当天晚上又下了一场大雪,北风虎虎虎地吹,拍得玻璃啪啪啪地响,就像有人在一下一下的推着窗户。
这时,忽听楼上尸嚎声大作,那动静,只怕困得有数百只丧尸。
五人脸上变色,连夜离开酒店,另寻落脚的地方,走过一条马路,刚刚转过了路口,夏一诺和敖登格日乐就下楼来给陈七拿酒了。
夏一诺和敖登格日乐要是早下来一分钟,非得和王帝等人打个照面。
雪地上留下的一溜雪洞,就是机器狗留下的。
当初,夏一诺和敖登格日乐发现这些雪洞的时候,还以为是进入城区的山羊脚印。
王帝等人走过两条街道,重新在一家宾馆落脚,距离夏一诺三人的直线距离,仅仅一公里左右。
宾馆只有两层楼的营业面积,地方小了,给人的安全感也要强烈一些。
王帝等人清理了滞留在客房里几只丧尸,就在二楼一间套房里生火取暖。
半夜过后,安娜才独自走进隔壁的客房,可就是在睡梦之中,她也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似乎有一双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看。
她突然一下醒来,顿时激灵灵地打了个哆嗦,雪地反光照进屋子,只见陈显城站在床前,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她看。
安娜一把抓起枕头边上的手枪:“你想干什么?”
自从陈显城说出:“你要记得,你答应帮我杀林志。”这句话后,安娜内心里就对他有说不清的恐惧,平时,她总是离陈显城远远的,没有想到今晚,陈显城居然摸进了她的房间。
陈显城淡淡地说:“不干什么。”
安娜说:“你怎么进来的?”
陈显城回答说:“门没有锁,我一推就开了。”
安娜几乎要叫了起来:“你撒谎,我记得清清楚楚,门是锁上的。”
陈显城脸上表情无动于衷:“也许有可能,你睡着的时候,自己又把门打开了呢?”
安娜心头抖了抖:“你给我出去!”
陈显城恍如没有听到逐客令,说道:“其实那天晚上,我真的陪你去过柳城。”
安娜心脏又是一缩,说不出话来。心中只想:“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鬼。只是这鬼是陈显城,还是自己?”
陈显城顿了顿,又说出了一句更让安娜更震惊的话来,他说:“你除了叫安娜。安德烈斯。是不是还有一个中国名字叫端木月,是随你外曾祖父的姓?”
安娜颤颤地说:“你怎么知道?”
陈显城说:“我就是知道。其实你到中国留学,也有寻根的意思吧?”
安娜说:“你……到底是人是鬼?”
陈显城不理,自顾说:“你真的以为,跟着王帝就能找到幸存者基地?”
安娜说:“当然,他很优秀。”
陈显城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冷冷地说:“是杀人很优秀吧?”幽幽地叹了口气,“人生有两个悲剧,一个是心灰意冷,一个是踌躇满志。”
安娜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显城没有回答,漠然转身出房,反手将门关上。
安娜抱紧被子,好半天身子还在发抖,陈显城怎么能知道自己外曾祖父的姓?
她用绳子将自己绑在床上,她不确定,难道自己真的在睡着的时候,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发生了梦游?
出于顾虑,安娜没有将这晚的事情告诉王帝,只是在这以后,她每天晚上睡觉,都将自己用绳子绑上。
她自己也知道,在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的末日里,这样做又多么的愚蠢,可是,她还是将自己绑在了床上。
时间一天天过去,气候也渐渐转暖,这天,王帝等人又出发了,沿着铁路走了两天,第三天中午,铁路前方出现了一列火车。
李佳奇远远看见,笑着说:“帝哥,有一列火车,我们又可以补充一些物资了。”
王帝四下看了看,说道:“物资倒不怎么缺,可是哪儿弄汽油?”
李佳奇叹了口气:“是呀,哪儿能弄到汽油呢?到处都是草原。像大海一样的无边无际。”
张冰从背包里掏出望远镜,举在眼前观察,突然说:“帝哥,那火车边上,好像有个人。”
王帝一惊,立马对机器狗发出停止前进的口令,从张冰手里接过望远镜,说道:“不是一个,是三个,那个人的前边,还有两个。”
安娜和李佳奇也是惊讶万分,没想到在这茫茫的草原上,又遇到了活着的同类。
张冰说:“怎么办?过不过去?”
王帝心想:“防人之心不可无。”说道,“天黑后再过去。”命令机器狗下了铁路,大伙隐藏在草丛中。
王帝继续用望远镜观察,一连几个小时,再没有发现其他人,看来火车上,就只这三名男子。
到了傍晚,王帝、安娜、张冰、李佳奇四人向列车包抄过去,到了列车旁,车门突然打开,王帝等人躲闪不及,双方正好对上了眼。
男子满脸惊奇,王帝说:“你好,我们是……”
谁知一句话没有说完,男子突然抬手就一枪,王帝见他肩膀一动,立马滚到一边,饶是他料敌机先,反应迅速,子弹还是擦着头皮飞了过去,火辣辣地一阵疼痛。
王帝大怒:“不分青红皂白就开枪,我要躲得慢了半秒,还不给你一枪爆头?!”立马开枪还击,呯呯两声枪响,射杀了男子。
王帝跳起来,心想:“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既然杀了这人,他的同伴岂会干休?”跳上火车,又是一枪射杀了一人,用枪指着第三名男子,“你们有多少人?”
这男子吓得傻了,结结巴巴地说:“就,就我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