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燕说到这儿,神情哀伤,苦涩一笑说:“谁知道,母亲再没有回来过,我都不知道,她怎么能如此心狠,那时候我就发誓,如果再有人答应了我什么而又没有实现诺言,我就一定要狠狠报复他。”
林志背心起了阵寒意,只听晏燕阴恻恻地说:“所以你以后,千万别轻易给我许下什么诺言。你不欠我的。”
林志看着晏燕,只觉心情复杂,忽而之间,又觉得这女孩好可怜。
晏燕挖好草药,说道:“高珊给关在地下室,那地下室又黑又冷,她心里肯定害怕极了,心力交瘁,很伤身体的,受不得一点刺激,我们最好别急着赶路,休整三天再出发。”
林志幽幽地说:“原来你也会关心人?”
晏燕一笑,朝他抛了个媚眼,本来罩有一层寒霜的脸上,突然之间春暖花开,好似换了个人似的。腻声笑着说:
“志哥怎么了,难道你真认为我美如冰霜,也冷如冰霜?天生一副硬心肠。”
林志无奈地笑了笑,感觉这世界上最复杂的生物,可能就是女人了。
两人提着草药,回到房车,林志将高珊抱到第二层的大床上,高珊躺着就能通过天窗看见蓝天,于她病情恢复,也大有好处。
这领航者房车上下两层,共有七个铺位,容纳林志、高珊、晏燕、吕小布四人和幽灵,绰绰有余。
这车外表粗矿,中置舱门带密码锁保护,电动踏步楼梯,一系列外置储物舱,满满当当装满了各种食物,硬置升顶的遮阳雨伞,进入驾驶室得爬三个台阶,其高度可想而知,一个车轮都有半人多高。
内里装备配置倒很细腻,进门右手是会客厅,电动升降桌,l型沙发,可变形为一张大床,超大亚可力窗户,采光明亮,通透效果极佳。
厨房配备了微波炉、咖啡机、抽油烟机,超大储物柜、三位一体电烤炉,做菜做饭,一点都不拥挤。
在晏燕细心呵护下,高珊身体日渐好转,对晏燕态度180度大转弯,两人关系越来越亲密,无话不谈。咯咯叽叽说过不停,房车里时时响起两人欢畅的笑声。
第三天傍晚,晏燕下车给高珊摘草药,瞧高珊的情势,明天就可以出发了。
林志照例陪护着晏燕,以防不测。
两人在草丛里寻找草药,走着走着,只听水流声叮叮咚咚,走近看时,原来杂草丛中竟有一眼清泉。
晏燕笑道:“好清凉的泉水,早两天怎么没有发现?在这儿洗草药最好了。”
两人蹲在泉水边清洗草药,好一阵子才清洗完毕。
晏燕站起身来,说道:“回去吧。太阳都要下山了。”忽而身体一晃,就要摔倒。她蹲得太久了,一下站起脑袋缺血眩晕。
林志连忙伸手去接,左手扶住她肩,右手却抱住她纤细柔软的腰,晏燕靠在他怀里,林志鼻子里就闻到了一阵沁人的幽香。
这香味若有若无,既不是工业化学调制出来的化妆品香味,也不是草地里野花的花香。
林志一闻之下,只觉全身说不出的舒服,说不出的通泰:“是什么香味?”说着,不自禁地低下脑袋,离晏燕胸口一近,更觉香味迷人。
晏燕脸上微微一红,低声说:“是我身上香。”
林志呆呆傻傻地问:“胭脂香?”
晏燕说:“不,是……是身上香,我从小就……身上就香。”
好色而慕少艾,本是人之天性,林志脑袋一阵迷糊,只觉怀中的晏燕说不出的娇美可爱,顺势将她放平在了草地上。
晏燕嘤啶一声,伸手勾住了林志头颈,腻声道:“吻我。”
林志只觉她吹气如兰,幽香阵阵袭来,不由得天旋地转,扑在了晏燕身上,四片嘴唇婉转相就。
……
良久,只听房车那边传来高珊的叫声:“林志、晏燕,你们去哪儿了。天要黑了!”
晏燕起身穿好衣服,朝林志柔柔一笑:“咱们回去吧。你不用答应我什么,我……我是自愿的。”
第二天一早,林志开上房车出发,此后一段时间,每到傍晚休息的时候,便和晏燕外出寻找幽静之地,两人好得如胶似漆,蜜里调油,林志心花怒放,恨不得这趟旅程永无终点。
这天,前方路段堵车严重,林志远远地看到废弃的车辆如同一条灰色的长龙,也感到想要通过恐怕很难。
等房车行驶到近前,见车辆堵得水泄不通,绵延七八公里,领航者房车马力再强劲,也毫无从车流中挤开一条路,通过的可能性。
高珊从后舱走上前来,望向窗外,说道:“我们恐怕只有放弃房车了。”
晏燕叫道:“那怎么行?没有车,难道走路去内蒙?我……我可走不了。”
吕小布在高珊身后也说:“志哥,最好不要放弃。”
三人都看向林志,林志也很不情愿放弃房车,毕竟车开久了,会有感情的。
他想了想说:“刚刚经过一个匝道,我们退回去,看能不能绕过这段路。”
说着倒过车头,往回跑了六七百米,从匝道下了高速,顺着一条两车道的柏油路行驶出十几公里,转过一处弯道,突然惊得一脚刹住了车。
只见前方人头攒动,乌泱泱的都是丧尸,目测三四千只不在话下。
坐在副驾驶的晏燕一声惊叫:“志哥,快倒车!”
领航者房车长有十一米多,调头颇费功夫,林志沉声道:“你去后面。”硬着头皮继续行驶。
晏燕吓得花容失色,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说:“我……我陪你。”她虽然害怕得要命,却也不是只顾自己的人,何况要是丧尸冲上车来,躲在后面也无济于事。
林志双手抓紧方向盘,保持车速不快不慢,呯的一声冲进尸群,碾压着无数的枯骨脓血,淡定行驶。说道:“不是,你快去换高珊来。”
高珊在后舱听到尸嚎阵阵,已经走过来了,当下换了晏燕,自己坐在副驾座上,将窗户打开一半,伸手出去,开枪射杀扑上来的快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