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路赶紧摇头：“我不知道，我从来没去过那个地方。”
卓航插了一句：“那你应该听说过吧，我带着上头的人抓了嫌犯，然后在高速公路被袭击的事情吧，知道那三个嫌犯是在哪里被抓的吗，就是那座破旧的工厂，你现在可以跟我解释一下吗？”
“我……我……”高路百口莫辩，已经完全乱了方寸。
苏慧继续发问：“在工厂抓到的那伙人就是杀害老邢的人，现在你说说看，他们为什么要塞一包东西给你，为什么我把有老邢指纹的矿泉水瓶给你不久，老邢就被这伙人杀害了，请你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高路没有正视，也不敢正视，深深吸了一口气，拒不回答的样子。
卓航摇了摇头：“高路你保持沉默是没有用的，你应该清楚被我们盯上的后果，想想看那伙人是怎么灭口的，你不想成为他们下一个灭口的目标吧。”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就想平安无事过一天是一天。”高路被逼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一再求饶：“那伙人，我真的惹不起啊，我还有家庭，我不想有事。”
苏慧冷冷一哼：“什么意思，就你一个人有家庭，别人没有家庭吗？你是警察，你知道自己在职责是保护人民，结果你通风报信，害死了老邢，你配得上那身警服吗？”
卓航也指责了一句：“每年我们都有好多同事牺牲，他们谁没有家庭，你不光贪生怕死，还害死你原本应该保护的对象。”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我只想活下去……”高路哭了出来，悔恨的脑袋连撞了好几下方向盘。
看到高路这个样子，苏慧忍不住叹息：“如果是为了工资，为了养家糊口，那么多职业可以选，为什么非要当警察，你穿上这身警服就要有一定觉悟，像你这个样子，怎么配当一个警察。”
“我也想当一个好警察，可是……”高路一副用苦衷的表情，再三祈求：“求求你们，不要再逼我了，求求你们……”
卓航点点头：“好，我们今天就不逼你了，今晚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你也不想他们对你进行灭口吧。”
“好的，我知道了。”高路感觉要被放一马了，顿时就像看到了希望一样，情绪总算是稳定了。
卓航先是下车，等到苏慧下车后，肃然看着高路，还说了一句：“记住，只是今晚放过你，这件事还没完，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你是选择助纣为孽，还是选择和我们一起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肩负起我们应该肩负起的责任，其实你明白，当你暴露之后，你没有其它选择了。”
听了这话，高路先是惊愣了一会儿，随即回过神来，直接开车离开。
看着高路绝尘而去，卓航有点担心：“你说这家伙会同意帮我们吗？”
苏慧淡淡回了一句：“同意，他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不同意，他就会像前面几个人一样被对方灭口，对方的作风是不允许任何风险存在。”
第216章 严重警告
一提到风险，卓航眉头一皱：“随着我们的调查，我们知道的越多，对他们的威胁也越大，也就是说我们就是他们的风险，你说他们会不会对我们下手。”
听了这话，苏慧狡黠一笑：“怎么了，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害怕怎么会？当了警察那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当我接手这个任务的时候，我就知道会碰上什么。”说完你这句，卓航认认真真看着苏慧，慎重一句：“无论我们发现了什么，都会立刻向上级报告，对方除掉我们也没用，因为上级还会怕其他人来调查，现在我担心的是另一些人的情况。”
苏慧神色一变：“你说得是顾凡他们？”
卓航点点头：“没错，目前很多线索都是顾凡发现的，这小子对那神秘势力的威胁甚至比我们还大，我现在有点担心对方会冲着那小子去。”
“是啊，风险是大了点，顾凡毕竟没有我这样的身手和自保能力。”苏慧陷入了沉思，如何才能将大家的风险降到最低。
秘密调查，让敌人不知道自己一方掌握了多少线索，从而降低风险，但这一点并不能保证安全能做到，因为敌人的情报网难以想象的庞大。
就在苏慧担忧不已的时候，卓航走了过来，温柔牵起了苏慧的手，笑着宽慰：“好了，不要多想了，我们全力以赴做好我们应该做的，剩下的看天意，既然天意让顾凡他们卷进来，一定会有安排。”
苏慧也笑了笑，然后将头靠在卓航的身上，那一刻在繁重的事务和无形的压力下，苏慧感觉找到了一个避风港，心中的烦乱也好像平静了。
一会儿过后，卓航将苏慧送回了家，千叮万嘱要苏慧早点休息，而苏慧也答应了。
当苏慧推开房门，黑灯瞎火的，就知道顾凡还没有回来，于是就打了一通顾凡的手机，结果长时间没有应答，顿时让苏慧感觉有点不妙，于是又拨打了一通，还是没有回应。
“不是吧，刚刚担心会出事，没想到应验了。”苏慧有点着急，脑海中不断浮现顾凡半路上被人袭击的画面。
事实上顾凡的处境真的很不妙，他刚刚约会完毕，和冷乐分开，结果在公园的小树林中被袭击，他现在被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掐住的脖子。
阿海用了变声器来警告：“小子，知道你很能耐，但有些事不是你能管的，好好读书，做一个普通人才是最适合你的。”
“谢谢你的警告，我也很乐意接受，之前我们误打误撞坏了你们的好事，我一开始以为你们不会轻易原谅我，现在好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顾凡知道打不过，对方个人实力在自己之上，就连人数也是，寡不敌众，能保住小命也不错。
“只要你不搞破坏，前面的事情既往不咎，还有你要告诉我们，之前你们是怎么找到线索的。”说完这句，阿海还用力掐紧顾凡的脖子，表示这不是威胁，如果顾凡不老实交代，后果自负。
顾凡感觉异常难受，立刻回答：“好，我说，你们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阿海冷哼一声：“我们之前把一个人丢进了大海，你们是怎么救的。”
“说出来可能你们不信，是我们其中一个正好路过，正好看见，然后救了老邢。”顾凡知道这个答案没什么隐瞒了，说出来就无所谓了。
“巧合吗？”阿海不太敢相信，然后就听到顾凡说了一句：“我的天，你们丢一个人到大海，事先又不和我们打招呼，我们当然不会特意在那里等喽，只能是巧合啊。”
“好吧，就当是巧合吧，那么你们是怎么找到工厂的，别告诉我也是巧合。”阿海声音装出一副很气愤的样子，就是给顾凡施压，让顾凡不敢撒谎。
但是顾凡却说了一句：“拜托你稍微松开一点，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好，你最好给我老实点。”阿海劲力稍微松了松，期待着顾凡的回答。
顾凡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才说了一句：“其实很简单，当我们知道陆依被你们绑架之后，我根据陆依回家的路线，请苏慧调动监控视频来寻找线索，然后就找到你们躲藏的位置。”
听了这话，阿海很不满意，再度掐紧顾凡的脖子：“小子你骗我，如果你调动监控视频的话，我们安排在警局的人早就通知我们了。”
“你确定，警局所有人都和你们是一伙的吗？”顾凡这句话顿时让阿海心中一凉，不自觉手就松了一下，也给了顾凡喘息的机会。
确实向顾凡说得那样，警局虽然很多人和阿海、冷乐、大老板有串通，但人多嘴杂，人多暴露的风险也多，所以在只是在关键的几个位置，还有一部分基层警力有人之外，其他警员还真不好控制。
“好这些暂且不管，你们从老邢嘴里知道什么？”这才是阿海最关心，也是冷乐最关心的，如果顾凡认出了老邢就是当日在游乐场找过冷乐麻烦的，那么顾凡必定会对冷乐有所怀疑。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冷乐并没有看出顾凡有什么异常，不知道顾凡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在演戏。
顾凡回答：“这家伙被救上来之后，被我朋友安排到了烂尾楼，我也是后面才知道的，等我去看老邢的时候，他已经精神失常了，什么也问不出来，老邢是你们带走的，你们也应该发现他精神失常了。”
对此，阿海也同意，当初带走老邢的时候，确实发现老邢精神很不正常，但是阿海还是不放心：“知道老邢的身份吗？”
只见顾凡摇了摇头：“我们还没搞清楚身份呢，就被你们带走了。”
阿海继续追问：“那你之前见过老邢没有？”
顾凡很坚定回答：“没有，没见过，我和老邢第一件见面是你们袭击押送的警车之后，紧接着第二次见面，你们也来了。”
但是阿海不放心，一副恶狠狠的语气：“之前真的没有见过？”
听了这句话，顾凡一脸苦相：“老兄拜托，老邢那副人不人鬼不鬼，邋里邋遢的样子，就算我之前见过，也认不出来了。”
阿海眉头一皱，当初再一次抓到老邢的时候，阿海也差点没有认出来，所以顾凡说得很合理。
“好了，下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将杜俊绑架到什么地方的。”阿海认为这一点做得很隐秘，为什么会被追查到，这一度让他很困惑。
不光是阿海、连冷乐、大老板都有点担心，如果不能弄清楚顾凡用了什么办法，他们寝食难安啊。
顾凡稍微想了想，然后说了一句：“其实在你们进行灭口之后，你们的人发生了点变化，他们害怕了，于是偷偷和我们联系，将杜俊被绑架的地方告知了我们。”
“什么？小子你说得是真的。”不光阿海震惊了，就连他带来的手下也震惊了，这意味着什么，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内部一旦出现危机，往往比来自外部的更加可怕。
顾凡点点头：“是的，但是这个人没有透露身份，只是适当的时候会自动和我们联系。”
阿海知道情况很严重，迫切知道真相：“快说，他是怎么联系你们的。”
“具体我不清楚，因为我不是警察，所以你们的人不信任我，他联系的是警方的人。”顾凡老老实实回答了这个问题，但却别有用心，他故意让对方猜忌手底下人，只要对方觉得一天不能处理掉内鬼，一天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时候顾凡决定反客为主：“我也想问你们，为什么你们知道陆依拍了你们袭击押送车辆的视频，我记得陆依说过，那时候他带着头盔，你们不应该认得出他，还有为什么我们一靠近那个工厂，你们就好像知道我们来了，你们的人就赶紧撤了。”
“不该你问的问题，你不要多问，今天我们就放你一马，如果你下次还敢坏我们好事，休怪我们不客气了。”说完之后，阿海就松开了顾凡。
“谢谢大哥，我一定改。”顾凡假装很辛苦，在哪里拼命呼吸，但心里开始盘算起来，看到对方走了，顾凡这才起身。
对方带着兜帽、眼镜和口罩，完全掩盖了面容，但是顾凡自然有他的办法，顾凡在之前的搏斗中，知道打不过，故意留下一个小小的记号，一拳轰击眼镜，这样造成的冲击会让眼镜在皮肤上摩擦出一些痕迹来，只要在痕迹还没有消退之前找到对方即可。
“好家伙，今天差点完蛋了。”死里逃生，顾凡也是心有余悸，刚刚真的是捡回一条命，应该好好珍惜，然后再也不插手的想法了，什么破事嘛！但是转念一想，顾凡又自嘲一笑，因为这个问题其实一早就有了答案。
同时顾凡也奇怪，为什么对方会知道他回去的路线，然后提前埋伏起来。
第217章 种种迹象
等了很久，苏慧在焦急中终于等到了顾凡回来，但是看到顾凡一脸狼狈的样子，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于是立刻上去追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不会遇到了女流氓……”
对此，顾凡黯然点头：“没错，我碰上了那伙人，还打了一架，那个人高马大的家伙也来了，我没有打过。”
听了这话，苏慧光是想象那画面就感觉十分凶险，赶紧追问：“那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你是怎么脱身的。”
顾凡苦笑：“我被他们抓住，那个人高马大的家伙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以为我这一次要完蛋了，没想到他们就是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还问了一些问题，最后就放过我了。”
有惊无险，苏慧松了一口气，但还有疑惑：“他们都问你什么了？”
“就是想知道我们怎么救的老邢，怎么知道陆依和杜俊被绑架到什么地方的。”说到这里，顾凡不由奸笑了起来：“我故意给了他们两个错误的答案，我说警队还有一些人是帮助我们的，所以我们才能找到陆依，另外他们那边也有叛徒，谁让他们待遇那么差，动不动就搞灭口，弄得人心惶惶，所以我们知道了杜俊所在的位置。”
“行啊，小子，让他们相互猜疑，内部更加不稳定，那么破绽就会暴露更多。”但是苏慧高兴的同时还有一丝担忧：“但是这一次他们放过你，如果你还和他们对着干，那么下一次可没这么走运了。”
顾凡自嘲一笑：“我也想过就此罢手，保住小命要紧，但是我又想了想，即便我退出，但是苏姐你不会退出，你和那个势力继续较量就会有危险，我没办法袖手旁观。”
只见苏慧摇了摇头：“顾凡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是警察，这是我的职责，你只是一个学生，你真的没必要参合进来。”
顾凡眼神很坚定：“当初你只是一个做着日常的事务的警员，后来我为了弄清楚十二个同学是怎么失踪的，我在拼命调查，还借助你的力量，这才把你牵连进来，再后来我们去了外域，你也义无反顾和我们一起同进退，如果非要说谁牵连谁的话，不好意思苏姐，是我把你拖累进来的，因为遇到我，你发生了那么多事，到现在不得不和那势力斗争，所以我也有责任，我不能退缩。”
听了这话，苏慧心中一暖，这一刻她知道所有做的都是值得的，有顾凡这个朋友真的太好了。
顾凡又说了一句：“对方还是太小看我了，我都敢以身犯险进入外域寻找真相，怎么会怕，会因此退缩呢？”
苏慧点点头：“好吧，顾凡你有决心是一件好事情，但我们不能忽略了风险，如果你真的再把对方惹恼了，就没有下一次了。”
“我知道，所以我在想怎么将对方的威胁解除掉。”说完这句，顾凡陷入了沉思中，然后说了一句：“对方最大的威胁就是那个打不死的怪物，但是那家伙应该不会轻易出手，其次是那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只要除掉这个家伙，我的安全可以得到一定的保障。”
苏慧想想也是：“说的也是，但对方是谁，我们还不清楚。也就是说，在还未除掉那家伙之前，你不能轻举妄动。”
只见顾凡眉头一皱，然后肃然看着苏慧，说了一句：“苏姐，难道你不觉得那个人高马大，身手刚猛的家伙，无论是身高和体型都和一个人很像吗？”
“你说得是阿杰的哥哥阿海吗？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苏慧眼神也变得更加认真，又说了一句：“我听说阿海是退役军人，而且我和那个人高马大的家伙交手，感觉对方格斗实力很像军方训练出来的。”
“是吗？”顾凡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苏慧晃了晃手机：“还记得上一次陆依拍的视频吗？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对方会如此紧张，这里面没有拍到一点真面目啊。”
顾凡眼中一亮：“如果真的没拍到什么，对方一定会放了陆依，可是他们没有，那肯定是视频中有什么细节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苏慧意味深长一笑：“没错，一个人走路的姿势，双手摆动的幅度，还有一些不经意的习惯都有可能暴露他们的身份。”
这一次轮到顾凡连连点头了：“是啊，可以这么说，而且他们之所以担心我们从视频中的细节猜到他们的身份，必定是我们身边的人，只有是我们日常生活不熟悉的人，我们才能拿这个人日常生活中的习惯动作来和这个视频里面的做对比。”
随后顾凡和苏慧反复看了那段视频，然后又对比了一下阿海走路的样子，感觉很接近，但不能百分之一百肯定，随后就听到视频里面那句：“那边有人拍视频，抓住他。”
“他骑着电瓶车，快追！”
顾凡知道对方是发现陆依当时在偷拍，然后陆依赶紧骑着电瓶车开溜，突然顾凡脸色一变，有些惊骇，而这个表情也别苏慧捕捉到了，赶紧追问：“顾凡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