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拖延时间,毕竟高手过招都要冷静的应对,不能着急,谁输了气场就先落了败。
于是我对着堂主赞叹道:“哎呀,我这辈子都没有喝过这样好的茶,回味无穷啊!”
堂主看出了我一个外行人,装着说内行话,但是也没有拆穿的说道:“也不算是很好的了,要清明前的茶,是我最爱的。”
清明,现在都秋天转入冬天了?于是我笑着道:“那可能是喝不到堂主的明前茶了。”
堂主含笑着,喝着茶不说话,我觉得他在憋大招,于是立马插嘴打乱他:“堂主,其实我都不知道我师父让我来这里做什么的。”
我将茶水一口饮尽开始倒苦水了:“真的,我以为我师父为了那一两银子就帮我买到了这里,我一天扫大街,一点意思都没有,真的,不怕堂主你多心,我是真的什么都没学到!”
“你的本领已经够了,不学也比大部分的人强了。”
我立马就夸张的叹口气道:“哪里这么样说的,我若是那么厉害的话,我就不拜师了,我不学了,直接和那些老师一样的当老师了,可是我真的不行嘛!”
说完这个,堂主也并不理会我,于是我又和他将我们涌泉寺的事情,我们涌泉寺的师父多扣,我的师兄弟如何的吃饭如牛!
万万没想到的,堂主竟然大笑起来,他不仅笑还扑在桌子上笑,就好像这件事已经好笑到他忘记了自己堂主的威严了。
夸张了吧······
我拿手戳了一下笑着抖动的扑在桌子上的堂主道:“那个堂主,你看,你笑的这么久了,我那个,先回去了,不耽误你笑了啊。”
堂主却伸出手拉着我,看到我的哭笑不得脸他又笑起来了,忽然的不知道他是哪里不对了,好像是被人一下子抽走了灵魂一样的。
他脸上的笑容忽然的消失了,一点都不剩,板着脸对着我说道:“坐下吧,我们说正事。”
这个人是不是精神分裂症啊,怎么笑的时候像个神经病,忽然的又能不笑了?是不是刚才那不是笑,而是抽风啊?
我这样想着,只好弯腰坐下去,屁股碰到椅子边就听得堂主厉声说道:“你这样是不对的!”
我立马就直接站了起来,双手放在腹部,斜眼偷看堂主的眼色。
堂主板着脸看着一个地方,那个目光所落的地方就是我的左边,我微微的往后侧身去看,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不知道是怎么了,堂主似乎变得有些不对经。
他板着脸,从我见到他这么几次面看来,不曾有过这样的神色,他是那种不威而怒的人,平日都是和软的人,怎么忽然的板起脸扮阎王了?
堂主看着我的身子左侧的地方,很是有些发怒的说道:“你这样是不对的,你作为接班人,不要总想着玩乐,你肩膀上大的担子,你可知道——”
他忽然的站了起来,走了两步,直接撞开了我,对着那个左边的空位置,狠命的上去踢了一脚骂道:“我说过了,你要严肃,你要有担当,我说话的时候你乱看什么?”
他忽然的往前走饿了一步转过身来,对着那个左边的空位说道:“那天空的鸟都能干扰你吗?你怎么这样的不成熟?”
我直接的跳到椅子边上去看着他表演,这时忽然的想要表现演技吗?
我哈哈的有些想要笑,但看着他伸手去桌子上拿了一块我刚才不敢吃的糕点,吃了起来,太甜了,我吃了一口就丢在了桌子上。
这个糕点是白糖做的吗?那么甜,我端起茶叶水来对着壶口就是猛灌。
这个堂主真的是个重口味,这样的糕点是能入口的吗?也不怕糖尿病高血压啊!
我皱着眉头将手上沾的糕点插在衣服上,然后看着站在地上发愣的堂主问道:“那个堂主,这个糕点是不是弄错了?”
听得我的话,他猛然的对准了我看过来,忽然的又发难道:“糕点?你一个男人,怎么会喜欢这些东西,甜腻的人都受不了,不要躲在房间里,出去学习,去游历!”
这个和我什么关系啊?我又不喜欢吃甜的,再说了,我喜不喜欢吃甜的,也不影响我是不是男人的这件事吧?
我正要发难,忽然的看着他猛然的换了一个脸背着双手叹气道:“这孩子哪里知道,我们正气堂的问题,若是他不强大起来,往后可怎么办啊?”
堂主说完了自己又低下头去,似乎还用手指摸了一下眼泪道:“正气堂就要倒了,若是不讲究的说完了,那我们该如何和祖先交代啊!”
我忽然的明白了他在做什么了?
他发病了,他扮演的是他曾经的自己的父亲。
我直接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杯来看着他,一时半会他是不会醒来了,我不如就等着这里看他说些什么。
我转过头去看桌上,又看到了那些糕点,这个堂主的补偿心理很强啊,这么甜的东西都能吃得下一定不正常了。
我将那盘糕点推开了,看到我就觉得难受,再去看堂主,他已经面色平静了不少了,很平静的站在原地,但是还没能回过神来。
原来他的问题不止是生魂那么简单啊,我想堂主的问题一直都在,只是平时没有发作,今天大笑忽然的就勾起了他的回忆,所以他就发病了。
这个不能怪我吧?
忽然的我察觉这个堂主夫人是出了名的不管不其他人,一心护着丈夫的人,若是知道了是我引出来的,我还能安心地坐在这里?
我早该脚底抹油了,现在希望还不晚!
于是我就绕过堂主从他身边走过去,正要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忽然的动了一下,抬头来看着我笑道:“来,三五,咱们上去坐着说会话啊。”
哈?我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情况,感情你刚才的事情都忘记了,我们可是说了好半会的话了!
现在茶叶都说完了,我们还谈什么,不会再说一次茶叶吧?
堂主却含笑柔和的对着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