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明白女鬼差每每望向我的眼神,为什么会莫名带着难掩的激动情绪,我无比期待她能少看我两眼最终会带着冥币离开。
我注意到,那女鬼差每每望向我,都会避开陶姑和赵姑对她的关注目光。
注意到这个情况,我心中讶然间,更仔细去观察那女鬼差。
我发现,女鬼差的眉眼竟是跟我的眉眼有几分相似。
有了这个发现我心中震动,不等我有多余反应,女鬼差已然闪到正燃烧的冥币边,速度取了冥币后紧接着身形遁入黑暗。
盯着女鬼差的背影,我的泪水跌出眼眶心中默念二姐。
我觉得,那女鬼差必然是我二姐无疑。
我决定,随后我要再烧冥币给二姐。
我想要问问二姐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我想要告诉她我一切安好,她不用再担心我吃不饱穿不暖。
泪水跌出眼眶后我快速眨着眼睛抑制住泪意,我不想被陶姑或赵姑看出我的异样。
陶姑和赵姑持续关注着冥币前面的鬼差,并没有关注我的情况。
我杵在原地心情激动,不由得再忆起我和二姐相处的点点滴滴。
没有二姐,我早已经死掉。
如果没有我这个累赘,二姐想必早就去姑婆屋自梳了。
倘若二姐早早自梳,二姐最后也不会因不想被卖掉而毁容而被我爹活活打死。
二姐用黑布遮挡面容,是不想我看到她脸上的伤痕么?
在我陷入回忆间,冥币渐烧渐少,随着最后一点冥币尽数燃尽,我视线中的鬼差一哄而散。
我收敛情绪对陶姑说完美,陶姑脸上带起笑容牵着我的手回家。
我边走边问陶姑,想做鬼差是否要经过层层选拔。
陶姑说当然,告诉我,任何地方都是强者为强。
那些进入阴间时候鬼魂等级就已然很高的鬼魂,能轻松得到橄榄枝破格得到鬼差位置。
鬼魂无数鬼差有数,其余鬼差是经过层层筛选出来的。
竞争鬼差的淘汰制度,远比阳间考公务员的淘汰制度要严酷的多。
鬼魂之前的竞争,淘汰就代表着魂飞魄散。
一般参与竞选鬼差的,要么是孤注一掷想要为出人头地搏一搏,要么是逃离不开阴间却又丁点不想再做人的。
陶姑的告知让我笑的很是勉强,我二姐无疑是一般中的第二种。
我再问陶姑,鬼差能否轮回投胎,有人给鬼差烧冥币时候,鬼差是否是跟其余鬼魂一样也能来阳间收冥币。
陶姑先给我两个肯定答案,再告诉我,鬼差很少会再选择轮回投胎,毕竟做上鬼差有难度,而人的寿命是有限的。
陶姑的回答,让我心下稍宽。
回到家里后,我再跟陶姑提及红棺材事情。
我告诉陶姑,我跟着张姑去棺材店避难时候,我待在红棺材里的那天晚上发成的事情。
看陶姑因此沉了脸色说张姑从来没有跟她提及此事,我连忙说我只是虚惊一场最后什么事情都没有。
陶姑叹息摇头说就我心宽,说等找到张姑,即便石窟事情和她无关,她也逃不掉让我差点没命的责罚。
我岔开话题问陶姑,红棺材除了用于年过八旬无疾而终的喜丧老人才能享用之外,还有什么用途。
陶姑说不知道,说回头她会帮我问问,关于棺材事情也就祖辈都开棺材店的人才最了解。
我说我总觉得红棺材很诡异,陶姑说或许。
阿音这个时候心意相通我,告诉我她已然在ty市找到合适的修炼地方,我单独出门或有事只管招呼她就是。
我对阿音说明白,跟她提及今天晚上烧冥币事情,我说我觉得那女鬼差应该就是我二姐。
阿音兴奋着声音,说如果那女鬼差真的是我二姐,那她就能和鬼差交朋友了。
背靠大树好乘凉,她也就不用太担心哪天自己会被鬼差捉回阴间。
阿音的反应让我唇角勾起,我速度去洗漱休息,免得陶姑或赵姑发现我表情有异。
我晚上睡觉睡的并不安稳,我梦到自己被红棺材追来追去,梦到自己一直在玩命逃命。
我订的闹钟响起时候,我刚好梦到自己被扣入红棺材之内。
我猛的睁开双眼盯着天花板,抹一把额头冷汗,自嘲自己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的手机铃声这个时候响起,康佳敏妈妈打来电话激动着声音告诉我,康佳敏已然醒转。
我对康佳敏妈妈说恭喜,康佳敏妈妈对我说谢谢,再让我替康佳敏暂时请假三天,说康佳敏的身体太过虚弱需要调养。
我应下之后,康佳敏妈妈也就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搁在床头开始起床间,我听到手机发出讯息提示音。
我拿过手机翻看讯息,我看到那讯息是左墓发来的。
讯息的开头写着左哥哥的日常,左墓在那条讯息里,详尽告诉我,他今天的所有行程安排。
我不禁莞尔,回讯息给左墓,先说声早,再把我用自己身份证办的手机号码告诉他。
左墓秒回收到两个字再配一个大大笑脸。
我告诉左墓我正起床,左墓催促我速度去洗漱吃早餐,别饿坏肚子。
我心情明媚的去洗漱,吃过早餐后也就去学校上课。
我下楼时候再遇到一楼新租户,那新租户又一次正从地下室里出来,还是一宿没睡模样。
我不由得觉得奇怪,我多打量那新租户几眼,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我到了学校后替康佳敏请假三天,两位舍友问我康佳敏有什么事情请假,我摇头说不知道。
晚上吃过晚饭我找借口离开家,买了冥币后在路边烧冥币给二姐。
对于马上要再见到二姐事情,我心情很是激动。
结果,我没见到那女鬼差出现,只看到几只孤魂野鬼顺走了冥币。
这样情况,彰显着女鬼差根本不是我二姐。
我所谓的,看到女鬼差望向我的眼神会莫名带着难掩的激动情绪,应该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我站在路边心中失落,我希望二姐没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已然轮回投胎了。
我步行回家的路上有舍友电话我,说她和另一位舍友想吃火锅,她们这会儿正往学校门口附近的火锅店走,让我也过去凑个热闹。
我兴致缺缺拒绝了那舍友的好意,两位舍友开始你一言我一语执意让我过去凑热闹。
我不好意思再拒绝,也就同意下来。
当我到达火锅店时候,两位舍友正满眼兴奋的拿着一瓶开盖的二锅头,看到我来,两位舍友说冬天的火锅和白酒很配。
我提醒两位舍友她们的酒量太差,两位舍友说酒量都是练出来的。
一起吃火锅我难免被两位舍友劝酒,白酒入嗓后那种火辣辣感觉,极大程度上减缓了我心中的失落情绪。
我瞬间喜欢上喝白酒的感觉,边吃边喝中,一瓶白酒被我喝掉了大半。
一瓶白酒见底,我喝的微微眩晕,两位舍友喝的情绪兴奋间分不清东南西北。
我先去结账,再送两位舍友回去宿舍。
两位舍友跟我一起出来火锅店后,有舍友神神秘秘模样压低声音说,我们今天晚上吃了一顿霸王火锅,老板都没找我们算账,另一个舍友立刻点头说是。
两位舍友的反应,让我忍俊不禁。
我送两位舍友回去宿舍路上,远远的,我的双眼再次能透过冷冻室厚厚大门透过冰柜,看到冷冻室内所有摆放整齐的尸体。
我对此,已然不再惊讶。
我把两位舍友送回宿舍后,在身上喷点香水,也就嚼着口香糖回家。
陶姑曾对我说过喝酒的诸多害处,曾叮嘱过我不许喝酒。
我不想惹陶姑不高兴但我已然喝了酒,我只能是借助香水和口香糖籍以减轻些酒味。
我经过冷冻室时候,我的双眼依然能看到冷冻室内所有摆放整齐的尸体。
我边走边心中计较,加上今晚两次,迄今为止我已然有过五次双眼穿透外物看到尸体的经历。
其中有三次,发生在我喝酒之后。
我没明白我的这种能力从何而来,也没明白这种能力与我喝酒有没有关系。
回家的途中,我又不时的看到,地面下有或残缺或完整的尸骨。
那些尸骨上面,或是花坛或是马路或是房屋。
我朝着租住地方楼下走去时候,我看到,新租户租赁的地下室里有一具正在行走的尸体。
那具正行走的尸体没有呼吸眼神呆板满身尸斑,没有尸变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