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在尤劲松那里听说过刘俊林这个人吧!”
“尤医生在我面前从来不说有怨言的话,所以我没有听他说过刘俊林这个人的名字。” 伍金财又得到失望的答案,失落地咬了咬嘴唇,然后把牛慧娟的照片给她看,“你认识她吗?这个女人天生长了一副跟明星st花子一样好看的脸。”
伍金财自知夸别的女人天然美,会刺激整容过的张永荷,可这是事实,他没有办法不这样说。
张永荷露出否定的眼神,“——不认识!”
“6年前,你在一家商场无故说这个女人穿吊带连衣裙不好看,她愤怒地扇了你一耳光,你感觉很屈辱,要回打她时,你的同伴拉走了你,你扬言要报复她。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打,应该会成为一辈子的耻辱和不好的回忆,你对她记忆深刻才对。”
“在我的印象中,我小时候不听话被妈妈打过外,就没有再被别的女人打过。很遗憾……我不是你说的故事中的角色。”
张永荷对他发出的疑问一味地否认,一时让伍金财不知所措,不知如何让她敞开心扉,不然今天的面就白见了,说不定还要无故破费他两杯咖啡的钱。
对了,他还有一个杀手锏,“你为什么突然离开章云呢?”
伍金财相信她离开章云不是爱上有钱人尤劲松那么简单,章云说是她主动深爱上他的,他从小说中读到过,一个女人深爱上一个男人是不顾一切的,跟那个男人贫穷富贵没有关系,一定是章云做了什么事,才让她愤愤地离开的吧!他隐约感觉到章云在跟他说他和张永荷分手的事的时候,有所保留。
张永荷道:“我那么爱他,他却嫌弃我长得不好看,多次劈腿比我好看的女人。我忍无可忍才离开他的。如果我爱的男人,不爱我,我多么舍不得他,我都会决绝地离开,绝不藕断丝连。”
语气中的愤懑,显露出那段感情,对她伤害很深,现在都还有一种彻骨的痛。
章云伤了她的心,她果断离开他……她爱情的失败,是因为长相不好看,所以下定决心整容,最后整成了明星st花子的模样,然后勾搭上了有钱人尤劲松。
——事情的发展逻辑一定是这样。
他的嫁祸猜想,是不是就有了依据呢?
会不会是张永荷杀花衬衫男人和刘峻林时,故意把章云的指纹留在弃尸现场和凶具上,让他背黑锅。
她恨章云不亲自杀他,让他背上凶手的黑锅,从而让警察相信章云是凶手,而不去寻找真正的凶手,她就可以轻易逍遥法外了。
可是,她杀花衬衫男人和刘俊林的动机是什么呢?
难道是她帮情人尤劲松杀了女儿婚姻中的眼中钉刘俊林?花衬衫男人对她的纠缠不休,让她不堪其扰,所以索性杀了他?然后把谋杀这两个人的凶手,嫁祸给曾在感情上伤害过她的章云。
——这样推理看起来顺理成章,可是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他完美的推想。
再者,花衬衫男人不是一直找不到她吗?说明她成功地躲避了他,她也没有理由要杀他。就算她非常爱尤劲松,也没有必要帮他杀人,为了爱情堵上自己的人生,未免太过了,想必她没有这么愚蠢。
假若刘俊林是她谋杀的,为什么她要给刘俊林身上穿一件女人的衣服,留下章云的名字呢?应该直接给死者穿上章云的衣服,那样更显得章云是凶手,让警察相信章云衣服上的洗衣店标注牌——是他从洗衣店拿回衣服,店里人员和章云都忘记从衣服上取下了标注牌。
但是,凶手都把章云的指纹留在了现场,却把章云的名字留在一件女人的棉服上,他实在不明白其中有什么玄机。
张永荷身量小巧,把体格强壮的刘俊林扼死,看起来不是那么容易。
张永荷是否是凶手,伍金财患得患失。一会觉得她是凶手的理由很充分,一会又觉得她是凶手根本站不住脚。
“你去过h温泉吗?”
伍金财有些麻木地问道。
“没有去过。”
“h温泉是你们这种有钱有时间的人的度假天堂,你竟然没有去过?”
“有钱人一定要去温泉度假,这是什么逻辑?”
“你会不会去过,但忘记了……我认为你去过很多地方旅游。”
“我还年轻,记忆没有那么差。我没有去过h温泉。”
张永荷硬僵僵的答话,让伍金财束手无策,还是不知道该怎样打开她的心扉。
张永荷啜饮了一口咖啡,把基本没有动过的咖啡放到桌子上,并从巴掌大小的红色手提包里抽出崭新的两张一百元大钞,放到桌子中间,“我有事先走了,麻烦你帮着结下账。”不等伍金财回答,就起身走了。
伍金财看了看记事本,看还有什么重要问题没有问到,抓紧时间追上去问。他还没有好好问问她和尤劲松的关系,究竟是金钱关系?还是真爱?
张永荷已经走远,他赶忙追了上去,把她堵在门口,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张永荷冷峻道:“我实在很忙,若还有什么问题,我们下次再聊。”
伍金财盯望着她的面庞问,“你和尤劲松是真爱?”
伍金财脱口说出这样的话,自己都感觉脑门上正冒着傻气,听着难受,那是作为一个侦探——对可能的嫌疑人问出的多么没有份量的问题。不过,伍金财在张永荷脸上看到了一个对他来说——可以探视她内心的亮点,他清楚地看到她面部僵硬肌肉下的血管因为内心的激荡,而微颤了一下。
这是说到她心坎上了吗?还是真切地触动了她脆弱的神经?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是真爱,还会在一起吗?”
张永荷冷冷地甩给他这一句话后,又转身离开。
但在伍金财看来,那是口是心非的说词。
张永荷肯定是为了钱,才接近尤劲松的吧!
可是,若是理由这么简单,她也没有必要出现这么大的反应。好像他刚才提出的疑问,亵渎了她,所以才作出那么强烈的反应。
他在问她和尤劲松的关系时,显得额外冷漠,之前问其它问题,她只是不疼不痒地敷衍地否认。
难道真正的嫌疑人,就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吗?
他早料到张永荷不好对付,从而告诉他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