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ta妈ma的破风箱男人是不是杀人恶魔,袁九斤得关心一下自己的利益才是,说道:“酬劳呢?虽然你一开始威胁我说,我不帮你杀人,你就去我所就职的航海公司举报我,说我吸毒,让公司把我赶走,使我沦落到没有谋生的职业,但要人命这种事,我觉得你开得这个条件太低了。我不开船,我还可以寻找其它的活计谋生,所以你还是再加点筹码吧!”
破风箱男人慢吞吞道:“我知道,你非常缺钱买毒品,我给信封里放了一万美金。”然后一阵干笑,“我相信这些钱,迟早又会回到我的兜里。你要明白,我卖的hly是没有稀释过的,纯的注射到血管里,才够带劲儿。所以你以后在加拿大需要买货,在街头找穿阿根廷足球服的人买就是!穿这种足球服的人,是帮我销售货物的精英。加拿大各个城市,都有我的销售精英。”
袁九斤多了一个心眼儿,为了多了解破风箱男人的特征,便问道:“你喜欢足球,而且崇拜阿根廷足球队?”
破风箱男人又是一阵干笑,“这个世界上,我就喜欢三样东西,钱,足球和女人!”
咦……真是一个不尊重女人的家伙,竟然说女人是他喜欢的一种东西。
袁九斤正在酝酿该怎样谴责他不把女人当人看待时,一个女人闯进来,用中文哀求道:“蒙着眼睛的大叔,你是从中国来的吗?你要救救我,我叫……”
突然闯进来求救的女人,话还没有说话,女人就被他们捂住了嘴巴,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哼哼”声,听起来还有些凄惨。
很快,女人的“哼哼”声消失了,显然被他们拖走了。
破风箱男人道:“船长先生,我的属下没有看好我的女人,她突然来打扰我们说话,你就当做是一个小插曲吧!现在……你可以走了,我会让人开车把你送回原处。我的意思是,我的人在那里接的你来,就把送到那里。”
这时,两个人上来,像押送犯人一样,钳子般掐住他的胳膊,他使劲挣脱掉,说道:“——我自己会走。”
袁九斤逞强要自己走,却忘了自己被人蒙着眼睛,撞到滑腻腻的墙壁上,额头生疼,那样他们架着他出去,他才没有反抗。他需要他们的眼睛为他指路。
“船长先生,你蒙着眼睛,不会走路,还是让人牵你上车吧!”
袁九斤已经被人架着走很远了,听到破风箱男人在他身后多此一举地假惺惺嘱咐。
袁九斤高一脚低一脚出了一个阴湿的通道,好像爱好穴居的动物爬出冰凉的洞穴,终于到了太阳底下,一股热气席卷他的全身,宛如起死回生地从坟墓里钻出来的人,重见了天日,身上闭塞的毛孔,因为干热空气的呵护而舒展开来,整个人得到解放一样,一阵轻松。可是,先前那个女人的求救声,像催人的防空警报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让他不得安宁,仿佛敌人空投的炸弹马上就要落到他的身上,把他炸的血肉横飞。
他的眼睛一直被蒙着,犹如太阳被乌云遮蔽。他不知道他到了什么地方,受到怎样一个人的牵制、威胁,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对他发出求救的哀鸣。
接下来,他们要载他回到原处,会像扔垃圾一样,把他扔下。他想象得到那一刻的情景,获得自由取下蒙眼的布条,刚才发生的一切,会像梦境一样虚幻,但他要为这个空幻的梦境付出代价——去杀人,并做新的一个贩卖毒品组织的接头人,可他更想救那个女孩。
回去的路上,袁九斤的双眼依然被蒙着,双手被手铐烤着,但他们忘记给他塞耳塞了,所以他能听见声音。
他为了下次能自己找到破风箱男人的老巢,他静心听着一路的动静,回头循声寻找他来过的地方,方便他救那个女孩。
车子开过颠簸的厉害的那段路时,四周除了鸟声,就没有其它声音了,显然他们走的是一段林间烂公路。行程大概四十分分钟左右。
车子驶离了那段难走的路后,袁九斤听到一片非常吵闹的地方,像是菜市场,因为他听到有人大声扯着花腔吆喝卖鹰嘴豆。过了那段喧哗的菜市场后,车子开到平整的公路上,先前的颠簸路段显然已经过了。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他听到了母牛的叫声,显然那是一片牧场。过了牧场,就没有特别的声音了,偶尔会听见鸟声,应该是又开到了四周都是树林的路段。司机好像有什么着急之事,需要急忙把他送走,车子越开越快,油门越加越大。因为司机太忙赶路,才导致了在麦田公路中的这场不该发生的车祸。
这场车祸完全怪司机开车速度太快,出车祸时,袁九斤感觉宛如从出故障的摩天飞轮上掉下去,过程中还悬空翻了几个跟头,戴在双手上的手铐阴差阳错地因为他撞击车身的力量,而从中间断了。不过……真他ta妈ma的命大,他竟然活命地从车祸中逃离了出来,身上没有受太大的伤害,只是偶尔有一小块地方,会隐隐作痛。万幸的是脑子没有摔坏,他还能正常思维。
既然黑人司机已经死亡了,趁机逃走吧!
不是逃走……他没有必要逃走的。逃与不逃,他都在破风箱男人的掌控之中,受他们牵制。他只是想折转回去,看能不能救出那个女孩。能否救出女孩,关键是要找到破风箱男人的老巢。
那个女孩用中文问他是不是中国人,想必她自己是中国人。
最糟糕的杀人犯也会有善心的时候,况且他目前还不是杀人犯,能够想办法救出自己的同胞,也算是为他接下来迫不得已要杀人赎罪。
他ta妈ma的de……人都还没有开始杀,就在想着开始赎罪了。看来杀人非同小可,若是他真杀人了,想必他需要去找心理医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