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吓得浑身哆嗦、麻木,转身拿放在床上的手机时,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在地上……迅速爬起来,一看,是一盒牙签绊到了他。他狠狠地踢了一脚,踉跄地冲出房间,三步并作两步,下楼来到大厅,让服务员报了警,自己瘫软地坐在一边,浑身哆嗦,上下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后悔不迭没有去别的旅馆找房间,为了省事,竟然住进了可能发生了凶案的房间。
那群乡下警察,做事总是慢腾腾的,到了天亮,也不见他们的人影。
林敏虽然一路累的够戗,衣橱里那三个死人空洞的眼睛,一刻不停地在他脑海里闪现,使得他头昏脑涨,毫无睡意,双眼酸涩,通宵坐着等警察的到来……
2
“福尔摩斯先生,对不起,”陈白推了推他,说,“对不起打扰了,你快醒醒!”
被陈白叫福尔摩斯的岑冠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问:“是早餐时间到了吗?”
“不是的,”陈白说,“好象发生案情了!我帮你接了电话,你同事打来的。”
“什么案情?”岑冠突然醒来。
“听说是情死!”陈白皱着眉头说,
“情死?”岑冠讶然道。
“是的,情死,尸体在旅馆衣橱里被一个住客发现的……两男一女。”陈白说。
“哦,有这回事!”岑冠不可思议道,“如此太平的小镇,怎么会发生这样不太平的事,听起来好像案情很复杂,是情死!”
“是的……福尔摩斯,就是情死,”陈白道,“案件只要涉及到感情,都会很微妙、复杂的。案情结果也会让人大开眼界。”
岑冠顿了顿,加重语气说:“我叫岑冠,不叫那个洋鬼子的名字……我已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叫岑冠,不叫洋作家虚构的福尔摩斯。”语气有些激动,脸也涨得通红。
“你断案时表现出的睿智就像福尔摩斯,所以我们……才叫你那洋鬼子的名字,我觉得挺好啊!这是对你探案能力的肯,你应该……”
岑冠打断他的话,怒吼道:“我叫岑冠,不叫福尔摩斯……都是那群混蛋记者报道我时,把我和那个福尔摩斯瞎扯在一起。”
“这是别人对你智慧的肯定,对你敏锐的赞誉,你不应该生这么大的气。”陈白小心翼翼地说。
岑冠没有答话,径自进了卫生间……
岑冠是一个侦破无数奇案的传奇人物,马上就要升为梅子市警局的局长了——从从一个普通的警员直接升哦!眼下,他到这个向来治安不好的小镇上来蹲点,回去后就直接升职,认识他的人都叫他福尔摩斯。他身材颀长、学识渊博、敏锐睿智,堪比福尔摩斯,这样叫他不为过。某省臭名昭著的“三、一七”灭门案搁了十几年没人破,他却在时间磨灭的仅剩的蛛丝马迹上找到突破点,破了案,从此名声远扬……什么案件都难不到这位传奇人物福尔摩斯……可他就是不喜欢人叫他福尔摩斯!
陈白在报纸上读到这个神奇的福尔摩斯,不由地崇拜得五体投地,亲自登门拜访他,要跟他做朋友,并和他生活在一起,亲身感受这位侦破奇才每天都经历了什么冒险事件,寻求刺激,打发无聊的时间。
陈白继承了大笔遗产,这是一件好事,多数时间可以自己安排。
开车去案发现场的路上,岑冠镇定自若,津津乐道他昨晚在酒吧的艳遇。一个风骚艳丽的少妇如何勾引他,他们先是一起喝酒,然后跳舞,接着他们还上了床……难怪他半夜才回家。
“你好象是去旅游的,不是去案发现场!”陈白说。
“为什么这么说。”岑冠问
“眼下有案子了,你应该紧张才是。案子要是侦破不了,你的名声和职位都可能受到威胁。”陈白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从来不为那些白痴干得蠢事而愁眉苦脸。”岑冠道。
陈白默然,他知道岑冠骨子里向来就这么自信。
一群穿着察服的人站在旅馆衣橱前保护着现场,房客和工作人员在门外围观着,议论着……个个露出惊恐疑惑的神情。
其中一个患有白癜风的警察说道:“你看他们的手腕上,都绑着相同的蓝色布条……为什么要绑布条呢?难道这是恋人殉情的标志!”脸上的白斑随他说话一起一伏。
另外一个红脸警察接话道:“那个女人真是无耻,生前竟然跟两个男人鬼混!”
白癜风警察道:“是挺无耻的……死了都不忘让两个男人==站在她左右!”
红脸警察道:“噫!那两个男人死得挺安详,女人僵硬的脸上却充满怨恨!”
白癜风警察道:“那女人在怨恨什么呢?都有两个男人愿意为她殉情了,真是做鬼也风流呀!没有必要怨恨。”
红脸警察道:“我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女人的脸上的愤恨,表明她死去是迫不得已的,是有人逼迫她,她才死的。”
白癜风警察道:“你的意思是那两个男人逼迫那女人跟他们一起殉情吗?”
红脸警察道:“我也不知道……总之事情很诡异。”
……
警察把三具尸体从衣橱里搬出来,放到地上……两个男人二十五岁左右,小职员打扮,身着黑色西装。警察仔细检查了一下,他们身体毫发无损,却在各自的西服口袋里找到了安眠药瓶子,药粒仅剩几颗了。女人三十多岁,身着海蓝色连衣裙,饰物昂贵,化妆浓艳,除了通体苍白、僵硬外,也没有其它受伤的迹象。蓝色布条把女人的手腕与两个人男人手腕的绑在一起,女人站在他们中间,布条大概三十多公分,被人撕过……离奇的死亡。
警察们对于这奇怪的死亡摸不着头脑时,从衣橱里滚出一个旅行背包……里面除了两个男人的旅行生活用品外,就找不到别的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证件了。女人的身上除了那件海蓝色连衣裙外,就找不到其他东西,能够证明她是谁。
“这么奇怪的死亡,你有什么看法?”陈白问一言不发的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