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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武侠仙侠 > 水墨田居小日子 > 第132节
  婷玉淡淡嗯了声。
  至于食不言,寝不语,生活在现代暂时忘了吧。
  婷玉一出,谁与争锋,秦煌和苏杏一脸佩服地看着她,不约而同朝她竖起大拇指。
  秦煌问:“对了,这小严是谁?”村里增员是一件好事。
  “邻居,暂时住在周家三合院。”苏杏简单介绍一下,“对了秦哥,你这回休多久?”
  “大概二十天。”
  “这么久?你放年假?”苏杏略惊讶。
  秦煌刚点头,婷玉突然接了话,“才二十天?那我劝你明天最好别去砍柴,否则五十天也养不好。”
  此话一出,另外两人同时愕然。
  秦煌眸色深沉,老妈果然没说错,这姑娘的确有两把刷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苏杏吃了一惊,“秦哥,你……”受伤了?
  “嘘,小伤。”秦煌朝她轻轻摆一下手,目光谨慎地往屋里瞧了一眼,悄声道:“别让我妈听到。”
  这时,白姨挽着一个藤筐出来了,里边放着许多彩色针和线。
  “给,亭飞,你看看我绣得对不对……”
  村里住的全是伪农,对待农活尽心尽力,但不像真正的农民那样焦心。所以除了农活,大家还要找些节目打发一下。
  男的去钓鱼,女的去养生馆跟那些老人嗑唠闲话。
  白姨跟那唱戏曲的约上了,本想劝他改个时间段练曲,结果她成了对方徒弟。白天有空的话在家做绣活,傍晚找那师傅在村里找一块空旷的地方练曲子。
  秦煌这次回来一是为了探望母亲,二是为了让她放心,毕竟他近半年没跟她联系肯定把她吓坏了。
  老妈理解他的工作不闻不问,可他知道她很担心。
  所以当天晚上,趁老妈在三合院与年轻人们聊天,他应亭飞之邀来到苏宅。
  “今晚做一次治疗让你撑过明天,之后你得每天来治一个时辰。”见人来了,婷玉也不废话,直接点明他身上的伤和发作时的症状,听得秦煌有些震惊。
  若非为了好友的终身幸福,婷玉不会管他的死活。说完之后,她把他带进一间客房让他躺下,自己回房拿工具。
  苏宅平常鲜少客人,暂时把一间空房当成病房用。
  苏杏抱着秦煌送的书一路跟着,见婷玉离开马上安慰他,“放心,我亲眼见过她救死扶伤,你这点伤对她来说是小问题。”差点被枪击中的心脏,与之相比,胸骨骨折确实是小问题。
  秦煌轻笑,刚毅的脸庞变得有几分柔和,“这位医学奇才你从哪儿挖来的?师出何门何派?”这年头有太多庸医,但眼前这位……他得亲身试过才能下定论。
  整个村子的人他都查过一遍,包括眼前这位自毁前程的姑娘。
  唯独这位叫做亭飞的资料诸多疑点……
  “以前说过了,她出自秦岭,家学渊源深厚,但真正的来历她自己也不知道……”苏杏信口胡说的功力越来越高深,“所以她连字都认不全,唉,我还想让她考个医学资格证什么的,可惜太难了。”
  秦煌听罢,嘴角浮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
  过了不久,婷玉进来了。
  “苏苏,你出去看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哦。”
  除了她,估计没人敢真正放心一个不明来历的大夫在自己身上动刀动针。生怕两位朋友在医治过程中出现冲突,苏杏不敢走远,大开客房门,她抱着书席地而坐双脚横在大门口。
  有她在,室内两人都能放松些。
  “你们开始吧,我保证不让任何东西进来打扰。”
  说罢,她放下书,把来到门口一脸好奇张望的小吉抱进怀里……
  第228章
  据目测,扎在秦煌身上的针比她当初的长又粗,他一声不吭仅仅是皱了皱眉头。可能有些男人的忍耐力确实比女人强,抱着猫旁观的苏杏心里替他疼了一下下。
  躺卧床上的秦煌眼眸半闭,双唇紧抿一动不动,胸膛起伏均匀呼吸平静。
  正在施针的婷玉见状,不动声色地继续扎下一枚长针……
  当一个人有真本事时,自己人说没用的,及不上外人的一番亲身体验。
  “感觉如何?”
  施针完毕,苏杏笑问坐在凉亭里做运动的秦煌。
  身体的隐痛完全消失,他微微一笑,“有待观望。”真金不怕火炼,需要时间的反复打磨才能看清功效。
  苏杏笑了笑,不再强调什么。
  第二天,苏宅的两个女孩都没出去,哪怕白姨上门相邀也被婷玉婉言拒绝,而苏杏从头到尾一直没露面。
  她不喜欢热闹,不管邀请的人是谁。
  何况白姨并不喜欢她接近秦煌,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看人脸色?人多是非也多,她天性不善于交际,不要勉强自己加入别人的群体,或者勉强别人接受自己不讨喜的性情。
  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
  两人的爽约,秦煌没放在心上,叮嘱大家互相照顾之后便一起向山里进发。
  他和白姨走在最后,母子俩闲聊家常。
  “看吧,我就说她属蛇的,天天躲在屋里不见天日,连带亭飞都不爱出门了。看看小严,要么去养生馆给大家煮顿好吃的,要么去哄老人开心,多好的姑娘,以后不知哪家有福气娶她过门。”
  “妈,性格是生活环境造就的。小严打小艰苦又稍微年长,对人生的冷暖深有体会自然看重一些;而苏苏从小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又有师长爱护,当然能够一心专注学术忽略人情关系。小严人缘好,苏苏也不差。有她们这种人在,人们对古老文化的解密内容才会越来越丰富。所谓各司其职。好比你以前,在单位专门挑办事人的毛病遭人白眼时心情怎样?咱要将心比心。”
  “这是两码事。”白姨揪住儿子话里的漏洞,“我那是工作需要,她是日常生活,你见过我平时跟别人红过脸?没有!咱一向有理说理,她呢?把周边的人得罪个遍,就拿她以前那房东的事来说吧,就一句话的事……”
  吧啦吧啦一堆,秦煌耐心倾听,面含微笑。
  “……得理不饶人的结果就是她被撵走了,在外边浪费时间精力去找房子,绕了一个大圈最后回到这儿来。你说,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如果当初肯退一步岂不皆大欢喜?”
  “你能肯定她当时退一步就行?万一还有第二步第三步呢?继续退还是放弃?”秦煌轻轻一笑,“妈,其实您心里清楚,这前房东跟现任房东人品差得远,目前这个起码有契约精神不怕他耍心眼。这就是她的收获,多绕几圈有什么关系?”
  儿子总是向着那丫头,白姨心里不高兴了,瞪他一眼,“儿子,你对她那么上心干嘛?老实跟妈说,是不是看上那丫头了?”
  秦煌无语,“想哪儿去了?以前你对人态度从来不这样,难得有一回我能不关心关心?”
  白姨半信半疑瞅他一眼,“不是最好。”心头的疑惑暂消,改而感叹,“我知道那孩子心眼实,所以才想提点提点她,做人哪有彻底的对错?互相迁就一下矛盾不就解决了?要是个个都针锋相对世上还有太平日子过?”
  “对,还是妈说得对!所以你今天能不能发挥居委会大妈的精神先退一步?”秦煌搂住白姨的肩,亲昵道,“她才十九岁,我十九岁的时候还跟人逞凶斗狠顶撞教官呢。”
  谁都有不知天高地厚、愤世嫉俗的岁月,在社会吃几年苦头就正常了。
  白姨冷眼斜视,“不是不行,不过儿子,我得先声明一下,你将来看中谁都可以,唯独她不行。”不等儿子反驳,她开始苦劝,“是,我说过不干涉你的人生大事。但这次你得听妈的……”
  以前老听说文人清高孤傲不合群,容易得罪人。她当时不信,接触过才知道那些话半点不假。
  “……我不求你将来的妻子能帮多少忙,至少不能给你惹麻烦。我知道她是好孩子,可一出门就犯犟。儿子,我老了,眼睛一闭你就轻松了。可你媳妇是陪你到老,要和你同甘共苦的人。说句不好听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事精拖你后腿……”
  秦煌啼笑皆非,什么事精。
  “妈,你想太多了。行,我答应你。”
  一切只是母亲的臆测,他磊落光明,对她本来就没那种心思。以前他觉得这姑娘长得好,后来纯粹是出于惜才之心,一直搞不懂那些老学究怎么舍得放开这么一个人才。
  但人各有志,有些事情是无法勉强的……
  当天傍晚,秦煌给苏宅拎了一筐蕃薯、芋头和一些菌类,应老妈邀请上山的人太多。在那位名叫严华华的姑娘指点之下,人们欢天喜地地抢挖野山菌,十分的热闹。
  据说平时不见他们抢,可能人多了,无法控制放肆的本性。
  秦煌当着自己老娘的面让婷玉给他治疗,说有按摩功效。儿子受益,白姨当然是喜闻乐见,连带对苏杏也是和颜悦色。见外卖还没叫便提议由她来做饭,大家一起吃。
  她的态度转变,一时之间让苏杏受宠若惊。
  日子一天天过去,松溪水位降回原位重现石板桥。秦煌的车子开回来了,听说苏杏要买车顺便陪她去邻市走了一趟,回来时多了一辆二手车。
  “你买二手车干嘛?”柏少君左看右看,表情十分惊讶。
  “便宜呗,等亭飞练熟了再买新的。”苏杏反而非常满意。
  新手练车,少不得碰碰撞撞,买新车的话撞坏了要心疼死她。这辆虽是二手的,被秦煌一番挑剔检查,性能与质量肯定没问题,哪怕撞坏了也不可惜。
  柏少君一脸败给她的表情,看不出她是个土豪来着。
  倒是秦煌微愕,“你刚学会就想教人?”别开玩笑了!“我以为你买来自己练手,改天帮她报个名正经去学学。”
  “我的车技你回来时见识过了,你说及格了。亭飞很多事都不懂,去驾校不被人骂死才怪。”老祖宗怎能受子孙的气?转身往屋里走,“亭飞,车买回来了,快出来看看顺不顺手。”
  秦煌看着她的背影,“喂,喂……”怎么叫都叫不回头。
  这小丫头未免太狂妄了。
  “你说也是白说,她不会理你的,”柏少君显得很淡定,相处这么久实在太了解她,“没事,到时候我们坐旁边盯着……”
  秦煌微喟,也只能这样了。
  第229章
  在村里练车肯定不行,人多,过了松溪桥在那片树林里勉强可行。
  原本该是苏杏教婷玉的,问题是她刚考牌,谁都信不过她,最终由秦煌、柏少君轮流教婷玉开。
  至于苏杏,除了带小福小吉它们去兽医站检查身体之外,再也没出去过。其实她也忙,白天婷玉被拉出去练车,自己被白姨拉进菜地手动除草授粉,晚上两人对练拆招。
  时间安排紧凑,身心疲累。
  此时已是六月,苏家的菜地一片生机。
  薯藤不用说,玉米长势不错,已经到了抽穗的好时节。它们能有今天八成是村民们做的好事,因为苏杏、婷玉打种下它们之后偶尔出来浇水,不曾悉心打理过。
  这回被白姨拉出菜押着干活,心里特别的不情愿,好在时间一长就习惯了。
  “白姨,苏苏,在忙呢。”
  菜地里的两人往路边一看,是严华华,双手捧着一个湿溚溚的木盘站在路边看着她们。
  “哎,”白姨爽朗应道,“洗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