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三癞子和光头的想法我并不赞同,蛊师再厉害又能有多厉害?总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把黑龙会所有成员灭口吧?
而我的想法,也正好与这二人相反。
我反倒是认为,现在就应该立刻解决,抓住一个黑龙会的成员,然后顺藤摸瓜,直接查出黑龙会的高层人物,然后再顺从着高层这条线,直接揪出蛊师,从而,在查出幕后主使者。
而现在这么拖拖拉拉下去,反倒是耽误了时机,错过最好的追查时间!
可二人目前已经基本敲定了这种策略,那我再说什么也是没用的,没办法,我也只好听他们两个的了。
接下来的几天,事情也就变得简单了。
沅芷还是老样子,吃了吃喝上厕所以外,也就是坐在那里看文件,至于光头则是整天都不在别墅里面,说是出去暗中查访黑龙会的事情。
如此一来,整个别墅也只剩下我和三癞子,我们这两个闲人了。
每天也都是差不多的状态,吃饱了就睡,睡够了就在院子里面逛逛,反正还有人伺候,我们也是乐的清闲。
要是实在闲着没事干了,我就回房间去看看那本《诛邪》,研究一下里面的法术,而三癞子也差不多。
这家伙和其他老人一样,都是个闲不住的老头,无聊了,不是去院子里面遛弯,就是扛着铲雪的工具,去外面给沅芷收拾院子。
就这样过了几天之后,沅芷也没有之前那么忙了,每天工作一会,剩下的时间还能陪我们活动活动,扫扫雪,聊聊天,再不就是指点我学习一些法术。
而且有了沅芷这个“高人”的指点,我对于《诛邪》的理解,也比之前更新深刻了,甚至是我自己都觉得,我貌似是比之前有了不少的提升。
如此,我们这段时间过的,也算是清闲无比了。
唯一让我们不爽的就是,那个蛊师貌似是真的收到了,我们要从黑龙会入手的消息。
如此一来,之前还很嚣张的黑龙会,几乎在一夜之间就消停了,光头足足调查了有半个多月,都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唯一有用的,也就是十天前,黑龙会成员大批出京……
这一消息,让我们彻底心凉了,这个蛊师难不成真的手眼通天,或者是再监视我们?
光头和三癞子刚刚作出的决定,对方就能立刻做出应对,这也太快了吧?
…………
转眼,年关将近,家家户户都忙了起来,沅家也开始忙了起来。
当然,沅芷倒不是准备过年,而是光头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这天晚上,我们刚刚准备吃饭,光头就推门走了进来。
见我们正在吃饭,光头没像往常似的挂着笑脸,而是黑着一张脸,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好像是吃了一百只苍蝇似的。
见这家伙情绪不对,三癞子打着哈哈道:“咋了?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呢?别说我们没等你啊,是你自己说的,让我们每天给你留饭就行了。”
光头瞄了他一眼,气哼哼的一屁股坐到沅芷身边。
见此,沅芷也放下了碗筷,给光头盛了一碗汤,“怎么了叔儿?是出什么事了吗?来,先喝碗汤,驱驱寒气。”
光头恨得咬牙切齿,“不喝!这群王.八蛋,都是些过河拆桥的小人,气死我了!先生一走,他们就想洗牌,欺人太甚啊!这群白眼狼!”
“谁呀?又是那几个元老吗?”沅芷好笑道:“哎,叔儿,你就别生气了,那群人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看开点嘛,我现在都不往心里去了,等咱们把毒品的事情搞定了,再回头慢慢收拾他们。”
“不是!不是那些人!要是他们,我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光头起身去酒柜上,拿了一瓶酒下来,大大咧咧的打开盖子,就嘴对嘴狂饮了一口。
随即“咣”的一下,将酒瓶重重的砸回桌子上,不过光头还是不解气,又狠狠地擦了一下嘴巴,这才开口说道。
“唉,这次是真的麻烦了,现在上面的人也开始催咱们了,刚才我在外面的时候,上面的人给我打电话,下令让咱们在年前把毒品的事情搞定了,不然就终止合作。”
“上面?”沅芷微微一怔,“你是说……官方那边?”
“嗯。”光头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这些人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生怕咱们灵扎没实力,给他们惹麻烦,现在恨不得甩了咱们。”
听到这里,我差不多也听明白了。
沅福生在世的时候,便面上是个商人,可事实上却是黑白通吃,上面有着官方做靠山,下面有着地下势力做小弟,所以这才在京城混的如鱼得水。
而且这些年以来,沅福生不但靠着自己的地下势力,维持了京城见不得人的太平,更是利用自己灵师的身份,为官方解决一些寻常人无法搞定的案件。
如此,也正如光头和我之前说的,与其说沅福生依靠着官方,倒不如说,沅福生在和官方相互合作。
只是如今灵扎动荡,下面的人一直在反对沅芷,如今还得罪了阴阳斋,可谓是内忧外患,再加上沅芷年轻小,不足以让上面的人信任,所以才出现了如今的这个局面。
说白了,上面的人也是怕给自己添麻烦,想换了沅芷这个烫手的山芋,然后再培养其他势力合作。
至于说让沅芷年前解决毒品的事情,倒不如说,这是上面再给自己过河拆桥的无情,找一个好看一点的解释。
毕竟,毒品的事情上面也在调查,甚至是调查了数年都没有结果,如此,区区大半个月,沅芷又怎么可能轻易端掉那些毒贩?
这么说,完全是他们在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罢了!
说起这件事,沅芷也显得忧心忡忡,愁眉紧锁,“唉,叔儿,如果这件事放在我爸手里,他会怎么做?”
“先生?呵!这么和你说吧,要是先生在的话,他们也压根不敢干这种事!这群白眼狼啊!先生为了他们,把命都搭进去了,可到头来他们竟还过河拆桥!真是无耻至极!”
“唉,不说这些了,叔儿,你就告诉我,如果是我爸碰到这种事,他会怎么做?”
“这……”
光头沉默了,拿起酒瓶豪饮了几口,随后就盯着面前的餐桌,沉默不语,似乎是真的在思考,沅福生会怎么处理眼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