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复活一个女人?
怎么这话从孙老板嘴里说出来,这么不对味呢?
我狐疑的盯着他,欧阳雪审视着他。
孙老板抽了一口烟,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妖也是有感情的!”
“哦,是复活孙箐吧?”我道。
孙老板摇了摇头,道:“不是。孙箐是大新的一具身体,大新的魂都被你收了,我复活身体有什么用?”
“那这个女人是谁?”欧阳雪问道。
孙老板有些羞于启齿的样子,扭捏了一下,这才说道:“她是我的女人,是一位人民警察。在一次抓捕犯人的行动中,她不幸牺牲了。”
孙老板脸色沉凝如水,道:“只要你能复活她,我立刻和她远走高飞,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个国家!”
孙老板说的掷地有声,脸上的表情也是悲悯和郑重。
可我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孙老板所说的话,和他一开始给我们的表现,给我的感觉似乎有些不同。
“你打算怎么办?”欧阳雪贴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办成的事!
我手里的玉佩,虽然号称是“生死簿”,但只是简化版吧,收魂没问题,复活人根本不行!
而且,孙老板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我潜意识里压根就不相信他说的话。
“孙老板也是个重情的人,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我满口胡乱答应着,就是想先稳住他,然后看看是否有机会让他魂体分离。
不过,他既然亲眼目睹了大新那只魅心妖被我收服,应该不会那么轻易上当。
等等,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老陆跟我说过,魅心妖雌雄同体,一出现便是一对。这两只魅心妖怕是一诞生就在一起了,姑且不论孙老板是怎么看到我收服大新的,单是他这种袖手旁观的态度,就足以证明他的心狠!对待一同诞生的同类都是如此,更遑论是一个女警?
所以,这个女警根本就是孙老板杜撰出来的,那他的目的呢?是为了试探我手里的生死簿么?我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那就太感谢你了。”孙老板一副感激和焦急的样子,道,“那你就快点开始吧,我这里有她的生辰八字。”
我既然起了疑心,又怎么能不防备着他?
我装模作样的把玉佩拿了出来,道:“孙老板,你说吧。”
说话的时候,我对欧阳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准备动手。
欧阳雪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不过,还是对我眨了眨眼睛,示意知道了。
孙老板报出了一个生辰八字,然后眼睛就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手里的玉佩。
“咯噔”我心里不由得跳了跳,孙老板这眼神,简直就和饿狼一样!
“坏了!这家伙八成是打算抢生死簿!”我心里一哆嗦,然后急忙给欧阳雪使眼色。
“孙老板啊,这事……”我停顿了片刻,像是故意在吊他胃口。
孙老板阴阴一笑,道:“这事好办!你手里的生死簿,根本就是个仿品!奈何我不得!”
孙老板话刚出口,欧阳雪就已经冲了上去,等他把话说完的时候,欧阳雪已经甩出了一张奔雷符。
“偷袭?看来还真是假的!”孙老板阴森森的说道,“今天我就让你们两个毛孩子死在这里!'”
看样子,孙老板之所以没有一见面就动手,是担心生死簿会对他造成危害,一旦发现没有危险之后,他就立刻发难了。
欧阳雪已经和孙老板交上手了,孙老板这一具身体,在奔雷符之下,被电的皮开肉绽,毛发根根倒竖,一股焦糊的味道,从他身上传了出来。
孙老板狰狞一笑,其形可怖。
“没用的,即便你打伤了我的身体,也伤不到我的灵魂!”
孙老板的本体是魅心妖,是灵界的灵体,灵魂不灭,则可以变换身体,永远存在。
“那我就杀死你这具身体!”欧阳雪厉喝道。
若真要比起拳脚功夫,十个孙老板也不是欧阳雪的对手。不过,孙老板却有灵魂秘术。
孙老板躲过欧阳雪一记侧踢之后,眼睛翻白,两道乌光从眼中迸射而出,直刺向欧阳雪的眼睛。
欧阳雪晓得厉害,不敢看孙老板的眼睛,把目光投向别处,只用眼角的余光,微微扫视着。
“没用的,你躲不过的!”孙老板阴测测的笑道。
欧阳雪有了掣肘,脚下的功夫便不那么流畅了,和孙老板打了个旗鼓相当。
“嗖嗖”
两道乌光从孙老板身上蓦然激射而出,这是阴气锁链,昨天大新那只魅心妖便用过。
欧阳雪左闪右突,闪避着这两条好像毒蛇一样的阴气锁链。
我在一旁看的好不焦急,却根本插不上手。
现在孙老板没被逼得魂体分离,欧阳雪反倒被逼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了。
就在欧阳雪躲避这两条阴气锁链的时候,蓦然间,从她脚底下又伸出来了一条,她一时不查,被捆了个结实。
欧阳雪浑身法力勃发,“啪”挣断了这阴气锁链,而此时,孙老板却已经到了欧阳雪身前,那双闪着乌光的眼睛,直射入欧阳雪眼帘。
“小心!”我刚喊出来,就发现欧阳雪已经中招了,从头到脚,一层黑气在欧阳雪身体中弥漫,她被阴气入了体,浑身动弹不得,行如傀儡。
“接下来,该轮到你了!”孙老板阴测测的说道。
面对这么一个奸诈如狐,凶厉如狼的家伙,我该如何是好?
我脑袋飞快的运转着,却想不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
“把生死簿交出来,我放你们安然离开。”孙老板说道。
我脑海中,陡然闪过一道灵光。孙老板之所以跟我们哩哩啰啰了半天,就是忌惮我手里的生死簿,现在他没有第一时间冲上来,显然也是心存忌惮。
至于他刚才说的,我手里的生死簿是仿品,大抵也是想让我心虚,从而束手就擒。
想通了这一点,我心里的畏惧似乎也没那么重了。
“孙老板,你要是真不惧它,尽管放马过来!”我扬了扬手里的玉佩,笑的格外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