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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关在房间里面,手脚都上了一层铁链,就像一条狗,还要每天伺候来她房间里的李强。
  死不了,活不下去,不过短短一个星期,她变得不人不鬼。
  刘乐回到村子的那一天,是为了接奶奶到城市生活,远离这个村庄,在得知柳飘雪被关在家中后,他决定找她说清楚自己其实已经结婚生子,在城市过得很好,希望她能理解自己,彼此放过。
  可就是那一天,柳飘雪全部的希望都破碎,刘乐抱住她,甚至连她为什么变成那副鬼样都没有问过。
  好巧不巧,两人拥抱的身影被李强看见。
  树名村的男人都是不能忍受别人给自己戴绿帽的,尤其给自己戴绿帽的还是村庄里唯一一个走出村子进到城市的叛徒。
  李强怒发冲冠,一把扯开刘乐和他厮打在一起。
  而柳飘雪身心俱疲,整个人都陷入痛苦中无法自拔,等她回过神的时候,看到刘乐正骑在李强的身上,手臂和额头青筋并茂,咬着牙,狠狠的掐着李强脖子。
  无法反抗的李强因为窒息的痛苦,脚在地上无助的踢动,双手扒着刘乐的手,涨红了一张脸却始终无法把那双铁钳似的手拿开。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李强终于死了。
  他死的那么痛苦,可是柳飘雪却很开心,但是有人不开心。
  刘乐就跟失了智一般,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己杀了人,他说自己有家庭有孩子,他不想坐牢。
  于是不管柳飘雪同不同意,他央求她帮自己顶罪。
  人是死在她的房间,他回到村子没有被任何人看见,简直死无对证。
  柳飘雪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刘乐逃出她的房间,更讽刺的是,他居然还有小心翼翼的谨慎心情打开她的家门离开。
  也就是在那一天晚上,如刘乐所说,死无对证。
  村庄死了人并不会找警察,他们都爱自己处理,自己定下刑罚,由村长主持公道,跪在满是棺材的院子中接受仲裁。
  不管她说什么都没有任何人相信,甚至被自己母亲亲手堵上嘴。
  柳飘雪被失去小儿子的李家婶婶活生生的剜去一双眼,扯开堵住嘴的白布,不让她说任何一句话就硬生生的掰开她的嘴,用生锈的铁钳扯着舌头,拿着一把生锈的刀来来回回的切割,直到割下为止。
  那对夫妻叫嚣着要让她死,要让她死的无比痛苦,还要让她下地狱的同时也必须让她穿上嫁衣,在死的时候嫁给她的儿子。
  从始至终,柳飘雪没有任何说话的机会,被堵住嘴,割掉舌头,剜掉双眼,后半夜匆忙被人扯掉衣服换上嫁衣,然后被推进一个深坑。
  数不胜数的泥土从头顶上洒下来,大块的硬泥土砸在她的身上和脸上,将她的皮肤弄得满是青紫。
  柳飘雪不甘心的忍着剧痛想要往上爬,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她呜咽着,张着嘴呃呃呃的说话,引来的却是村民们愤怒的发泄。
  要我说当初就不能把这个人留下来!
  她居然还杀了强子!简直反了天了!活埋她都是轻的!
  要我看,就应该把她活剥了!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厚重的泥土渐渐的遮住她的身子,脚、腿、腰、胸、脖子,最后是她绝望的流着血泪的双眼,然后没过头顶。
  她在窒息中吃下一嘴的泥巴,感受到没有眼珠的双眼里进了无数的泥土,她一动,它们就往脑袋里面灌。
  耳边隐隐约约,从泥土中能听见村民们放肆的大笑,甚至还有人在她埋的泥土上踩了无数脚。
  他们哄笑离开,留下土地前村民施舍的几根红蜡烛在黑暗中飘飘摇摇的亮着烛火。
  有人跌跌撞撞的从黑暗中跑来她的坟前,对活埋在土地下的她说道:飘雪,你不能怪我,都是因为你我才错手杀了李强,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杀他,所以究其根本,是你害了他!我要带奶奶离开这个村子,她不愿意走,她说她知道是我杀了李强,所以要留下来帮我赎罪。
  你死了,这件事就平息了,你那么善良,肯定不会怪我的对吧?
  而且,李强是因为你死的,所以也是你杀死的,我走了,我不会再回来了,你在这个地方好好的长眠吧。
  所谓的青梅竹马,长大之后要娶自己的男孩,不过是披着人皮的垃圾。
  这是一个封闭的村子吗?
  不。
  这是人间炼狱。
  坐上宋青州的车回c市,迟暮和胡自狸两人都坐在后座沉默不语。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宋青州戴上蓝牙耳机:如何?
  简单的几句交谈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开车的速度,挂了电话后,宋青州从后视镜中看了眼后座的两人说道:村长的孙子找到了。
  胡自狸抬起眼眸,听见宋青州说:他死了,钱桦被我们的人发现在那家杂货铺的厕所中暴毙身亡,身上到处都是血窟窿,双脚的后跟和脚趾都被切掉,眼睛被剜,舌头也不见踪迹。
  胡自狸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迟暮,发现他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来火化时候不见的那双绣花鞋,去找了小花。
  迟暮想起自己问柳飘雪的话:死后你一直在这个村子?
  对,我一直都在,一直都在看着村长,看着他们和整个村子的人。
  回到c市已经是下午三点,宋青州好人做到底,把他和胡自狸两人挨个送回家。
  迟暮直接回了老宅,刚打开门迎面就飞来一只拖鞋,吓得他赶紧闪身,拖鞋啪的一声拍在墙上,留下一个灰扑扑的脚印。
  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迟邺和他握在手中泛着红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的锁灵链,整个人的倒吸一口冷气:爸,你这是要做什么!
  总算回来了。迟邺一声冷笑,啪的一声把鞭子甩到茶几上,不堪重负的茶几立马出现裂痕。
  迟暮扯着嗓子朝楼上吼:妈!妈!你最爱的茶几被老爸耍威风拍烂了,你快下来!
  臭小子,我今天要是不用锁灵链锁住你,我就不姓迟!迟邺被迟暮这个小兔崽子气的血压飙升,踩着只穿一只拖鞋的脚满屋子的追迟暮。
  迟暮一点都不怂,甚至还非常游刃有余:别激动,我不就是没有相亲?我都说过了我现在不想谈恋爱,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不想谈恋爱!你看看你自己都多少岁了,啊!二十好几的人了,长这么大连个恋爱都不谈!人家霸道总裁上个热搜十有八九都是绯闻,就你!天天跟个斗鸡似的找人胡自狸斗!迟邺气得半死,叉着腰站在桌前,一甩锁灵链吼道,难道你喜欢人家不成?怎么这么贱呐!
  迟暮说道:爸,你别说,不看胡自狸那惹人嫌的脾气性格,就他那长相,我能喜欢上也很正常吧?长得太特么勾人了。
  ???迟邺大脑空白一秒,他抖着锁灵链咆哮,明天跟我去妖管局办兼职手续!
  这次轮到迟暮满头问号:干嘛?
  你不是喜欢处理这些事情吗?那你处理个够。迟邺做了个叫停的手势,有什么长篇大论都给我打住,老子不爱听,过了这么几年了还要来淌妖管局的水,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迟邺转身欲走,又倒了回来:妖管局的奖惩制度同兼职人员一样适用,不过因为是你,所以奖惩翻倍!
  迟暮:???
  看着他家仍然英俊的像他哥的老爸上楼,迟暮气的连老宅都不呆了,去车库随便开了辆车去找胡自狸。
  到他家门前,他疯狂摁着门铃。
  看到他,胡自狸一点也不意外,他皱着眉头警告迟暮:下次再这样摁门铃,我就把你丢出去。
  迟暮掏了掏耳朵:这话说几遍了,我耳朵都快起茧,我来你这里凑合吃顿晚饭,你做给我吃吧。
  他大爷似的走到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往茶几上一放,掏出手机开始给狐朋狗友们发消息。
  胡自狸心情不是很好,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熬的粥还没好,正在厨房切葱,突然听见迟暮在外面大声说道:狐狸!我们还有手机和平板没拿回来!
  你不是霸道总裁吗,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还在乎那一点?胡自狸头也没回的说道。
  迟暮十分不爽:但是留在那里我膈应啊!
  你还有个几百万的车放在那里成废铁,你不膈应它膈应手机平板?胡自狸放下菜刀,深深吸了口气,你神经病?
  你不懂。迟暮走到厨房门口,靠在门边深沉道,已经烂了的玩意儿能和新的比吗?就算价钱差了那么多,那也是烂和好的区别。
  胡自狸:
  你做什么呢?迟暮凑到胡自狸的身边,脑袋往他脖子旁边伸,去看胡自狸煮的什么。
  温热的呼吸喷在胡自狸的脖颈上,带着淡淡的湿热,让他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退开一步,厉声说道: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什么?!
  迟暮莫名其妙:在树名村咱俩靠的还不近吗?天天睡一张床,你现在紧张个什么劲儿?!
  第30章
  胡自狸无语:那能一样吗?
  怎么就不一样了?迟暮非要论个长短,不都是俩男的?
  胡自狸:
  出去待着,别在这里打扰我。
  迟暮耸耸肩:行呗,不打扰就不打扰。
  他转身往外走。
  这间屋子他有段时间没来,总感觉比之前还要没有人气一样,只有沙发才一如既往的绵软。
  没多久,胡自狸就端着两碗粥出来,上面撒着细碎的葱花,卖相很好。
  迟暮嫌弃的不行:你就让我吃这个?!
  爱吃不吃。胡自狸把碗搁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道,不吃赶紧滚。
  迟暮捧起碗,十分不爽:胡自狸,你好好说话。
  胡自狸懒得理他。
  他坐到一边的沙发上,找到遥控器打开电视,一时间,人声充满屋子,让安静的空间变得热闹不少。
  迟暮吃了几口粥,发现味道还不错,眼睛都亮了不少。
  狐狸,你记得把我给你的锦囊揣身上。迟暮说道,不然再遇上这些事情,我要不在你身边,你自己可怎么办?
  这么一副没了他仿佛自己就要完蛋的语气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
  胡自狸看也没看他,冷声说道:没关系,至少我不会睡死差点被斩首。
  迟暮被胡自狸一噎:这件事还能不能过去了?
  不能。胡自狸起身往厨房走,吃完没有?吃完赶紧走,不想看见你。
  不想看见他?
  那可不行。
  迟暮把碗往茶几上一放,翘了翘腿:男人,果然拔吊无情。
  ???胡自狸差点被噎死,迟暮,你脑子有问题吧,乱说什么话?
  离开树名村就对我这样那样,难道不是拔吊无情?迟暮挑挑眉,我还冤枉你不成?
  胡自狸:
  把碗扔进洗碗机,他回到客厅,瞥了眼迟暮,兀自给自己削了个苹果看起电影来,迟暮觉得没意思,看着胡自狸的背影也不知道聊什么,反正来蹭晚饭的目的已经达到,顺便刷了波存在感,坐了会儿后他站起来离开。
  房门传开一开一关的声音,属于迟暮的气息终于消失在屋子里,胡自狸咬着苹果走到阳台,在夕阳下,他看见迟暮走出来,影子被拉的老长,很快就上了一旁一辆骚气的跑车中,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又是一阵轻响,靠在阳台上的胡自狸感觉到裤脚被人拉住,很快顺着他的小腿往上爬,直到爬到他的肩膀上蹲着,毛茸茸的脑袋凑到他脸上瞧了瞧又收回去,一道绵长的哭声才在他耳边炸开。
  呜呜呜,表哥你终于回来了,听说你这次去的地方特别可怕,那些人都不是东西,你有没有受委屈啊?
  他能受什么委屈?
  胡自狸把苹果塞进胡咧咧的嘴里,堵住他的声音:吵死了。
  呜呜呜,他哪里吵了?
  胡咧咧两只前爪悲伤的捧住苹果,在胡自狸没吃过的另一面啃了起来。
  没事别瞎变身,变回来。胡自狸扯了扯锤在他身前的尾巴,警告道,小心被看见,妖管局罚款,说你扰乱社会秩序。
  闻言,胡咧咧甩了甩尾巴从胡自狸身上下来,跑进客厅:进来就不会被看到了,而且我不是自己变的身,是刚才出电梯之后突然变的,我都吓一跳,肯定是因为你离开我这么久,我茶不思饭不香的原因。
  胡自狸:
  胡咧咧啃完苹果,把果核扔进垃圾桶后,从玄关处拖着自己的背包往客厅走。
  一只小小的毛茸茸爪子握着背带,拖着比自己身体还大的包,画面十分激萌又搞笑。
  胡咧咧扭着屁股拉开拉链,从里面把东西拿出来搁到桌上:我妈让我把这几个剧本给你看看,你喜欢哪一个,咱们就接哪一个。
  你和小姨怎么知道我回来了?胡自狸回到客厅,拿过几个剧本翻了几眼。
  胡咧咧跳到茶几上,屁股往上一坐,两只前爪抱胸,一脸严肃的说道:表哥,有人拍到你和迟暮在高速服务区休息,网上都说你俩约地方打架去了,还有人意淫你俩在一起,我认为你不能和迟暮那个人类再走那么近了!
  胡自狸:
  你不知道吧?网上关于你和迟暮的邪教粉好多的!胡咧咧越说越气,什么霸道总裁攻温柔影帝受,我表哥怎么可能是0?那群人是眼瞎吧!简直气死人!
  胡自狸打断他: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这个难道不重要吗?!胡咧咧耳朵一动一动的,不过这都没啥,我要说的是表哥,迟暮这个人太讨厌了,就是一个和你合不来的斗鸡,咱们以后看到他就离的远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