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火海之后便是刀山,这岂不是应了那句老话,刀山火海人间炼狱,五行阴命,你这是盼着我下地狱啊,不过,我这小命还没那么容易死。今日,我要让你臣服于我,便不会退缩!”
说话间,一步已经迈出,重重地踏出了火海边界之外,双眼都能够观察到天空中的刀锋上闪烁出刺眼的寒芒和亮光,杀意更盛了。
我笑着,另一只脚缓缓举起,同时迈出了火海边界,这一刻,天空中所有的长刀一起劈下,千把长刀一把接着一把向我劈来,带着夺命的呼啸声,以及剧烈的杀意。
最快的一把长刀几乎是在一息之间便到了我的面前,锋利的刀锋似乎都要刺中我的鼻子了,只是就在这一刻,我却以迅雷之势,双手合十稳稳地接住了面前长刀,如同空手入白刃一般,以自己的双手夹住了面前的长刀。
“黑火,我虽不知道你的来历,但你既然能够位列凡火之上,便应该有通天之能,今日,便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何等本事!”
说来奇怪,我这一番话说出之后,双手上的黑火居然像是有灵性一般微微抖了一抖,随后便听见“嗤……”的一声,眼前来势汹汹的长刀,居然在我双手之间被化作了铁水,“铛啷”一声断成两截落在了地上。
“居然断了!”
五行阴命同样吃了一惊,却在此时,天空中剩下的无数长刀也已经杀到,我心中一横,双手黑色火焰狠狠一扫,化作无数火星飞溅而出,这些金行之力幻化而成的长刀触碰到黑色火星之后立刻断裂,不出片刻之后就被烧出一个个窟窿,上千把长刀,竟然近不了我的身。
“凡火为红,仙火为白,鬼火为绿,尸火为青,天下间哪有火焰是黑色的?除非是,魔火……”
五行阴命喃喃自语,越说脸上吃惊的表情就越来越剧烈。
只是就连我这个使出黑火的人都不明白这黑色的火焰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这黑火却以助我破了五行阴命的两阵,抬脚走过满地的废铁,穿过五行之火行和金行之力,面前便是巨大的高山,环绕大山的数条汹涌江河,已经漫山遍野看不见尽头的森林。
这最后一阵却也是五行阴命给我出的最大难题,百山,千水,万木,若是不破了这三行法阵,我要是用自己的脚走的话,却不知道要走到何时才能穿过这么大的区域,这里是五行阴命命格之中的意识所化,莫说是广袤无边,百山层峦也不过只是在它一念之间。
“魔火为魔心所化,以魔火之源为引,不入五行,游离于三界之中,即便是我生前也没见过真正的魔火,今日却有机会看见这黑色的魔火,也算是一种幸运吧,不过,为何魔火会在这少年身上?万林到底有何来历?也罢,若是真能破了我的百山千水万木大阵,我便跟了他,就看看他是不是有这个能耐了。”
五行阴命说完之后便凝神看了过来,一切就都等着等一下我闯关的结果。
我望着眼前的山峰,巨大无边,河水层层流动,却好似都有灵一般,如同刚刚的火海和刀山一般向我施压。
这其中之灵应该就是五行阴命之气所化,说白了,借助眼前的大阵向我施压的其实就是五行阴命,要破这百山千水万木大阵,却不是靠一步步走出来的,而是依靠威势,破了五行阴命那最后的傲气,它服了,阵也就破了!
“都说,古来山川,草木皆是有灵性之物,天下无一物不能成妖,便是说明华夏大地五行皆有灵性,我双手之上的黑色火焰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却是你五行克星,今日,你假借天地大势压我,我便以这黑色火焰反击,看看你强还是我横!”
说话间,我高举双手,做托天之势,身上灵力急速流转,此时的我本就是意识体,黑色火焰也并不真实,一切都在一念之间,急速燃烧的黑色火焰在天空中不断升腾,刹那间化作巨大的黑色火龙,这黑色火龙狰狞咆哮,口吐恐怖吐息,发出阵阵龙吟。
对面的百山千水万木,同样有三色光芒升起,化作莲叶三瓣之状,这三叶对上了黑色火龙,双方竟然是势均力敌,不让对方半步。
我双手一转,黑色火龙低着竟然的咆哮向前飞去,转眼之间撞上了三色莲叶,却看见山峰摇晃,河水崩断翻滚,无数参天大树摇摆不止,而我手中黑色火焰却同样忽明忽暗,碰撞和对抗越发激烈。
“吞了它!”
我大喊一声,这黑色火龙怒吼起来,巨大的身躯将三色莲叶缠住,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咬住了三色莲叶之上,黑色吐息裹挟着克制五行的力量席卷整个三色莲叶。
却在这一刻,眼前层峦叠起的高山,汹涌澎湃的河水,数之不尽的大树忽然在一阵风中消散不见,我也是一怔,收回黑色火龙,却见一片白茫茫中五行阴命踏步而来。
这一次,不是我走到了他的面前,而是他走到了我的面前!
抬手,拱拳,行礼,平静地说道:“不用再比了,是我输了。你手中黑色火焰为三界之中最为神秘的魔火,虽然不知道你从何得到,但是这魔火专克五行之力,凡火见之需要膜拜,刀剑遇之顷刻间化作铁水,水浇不灭,土掩不息,树木在其之下焚烧殆尽。既然你身怀如此秘法,我想,也许是该认输了。”
我一怔,听这意思,眼前的五行阴命是打算认主了不成?
此刻,走出小巷子的白羊,跌跌撞撞地钻进了汽车内,身边的跟班一见白羊吐血立刻紧张起来。却听见白羊虚弱但是阴冷地说道:“回家,这一次的妖巫三炼,我要好好设计设计!”
第二百四十九章,老术士
白茫茫的世界内,我和他面对面而立,百山千水已经不在。黑火环绕于我的手中,我低声说道:“你这是服了?”
五行阴命仰天哈哈一笑,大声说道:“你的造化的确惊人,跟了你或许还有机会见到阳命,既然如此,我便跟你了!”
光影消散,话语如同尘埃落定,我从梦中醒来,却感觉到五行阴命已然归位!
就在我收服五行阴命之后,黑色魔火却没办法使出,似乎只是出现在意识空间内!
对于我在意识空间里翻手就冒出来的黑色魔火,齐星老头觉得可能是某种机缘,但是等我回到了现实世界。无论怎么翻手,怎么念咒,这手里却偏偏连个火苗都没有,当真是奇了怪了。
“老头儿,你昨天说的那些所谓观命之法。其实不都是相士的本领吗?可如今这社会,整容,变性,笔笔皆是,哪里能看的那么准?”
我跟着齐星老头的身后,在长春的街道上走。
“你小子说聪明也聪明,说笨也是忒笨了点,你不会随机应变啊。懂不懂啥事随机应变?咱们命师观命,首先用相士那一套这是基础,如果真遇到那整容的,变性的,那就看气,人的外貌会变,但是身上散发出来沟通天地自然的气是不会变的。如果连气都变了,那就看神,一看眼神,二看心神,三看魂神,这神是肯定不会变的。不过,人的命只是其机缘气运的一部分,命格会有些许调整。这都是可能的,所以观命很有讲究,你小子逮着空自己好好参悟参悟。”
老头儿这话没说错。我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我剩下俩穴你什么时候给破了?不是说阳穴一开,命师道行大涨,天穴一开,命师能迈天阶吗?你本事这么大,给我破了呗。”
我这就相当于想要找人代笔考试,是走捷径,没想到齐星老头却摇了摇头,坚决地说道:“虽然你再过十来天就要去参加妖巫三炼,但是这捷径走不得,阳穴和天穴得你自己破了,能不能成为一等一的命师,还得看你自己的努力。好了,我们到了。”
说起来,从几天早上天蒙蒙亮开始,我就被眼前这老头儿给拽了起来,原本是以为要晨练或者打坐,可却没想到这老头居然是一大早拖着我出去访客,而且还不让我坐车,全程靠走的。
用齐星老头自己的话来说,他不喜欢坐现代的交通工具,特别是不喜欢把自己装在一个铁笼子里。
听见他说地方到了,看看手机,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四周还有一些匆匆忙忙的上班族经过,面前是一栋小楼,三层楼房,灰色的墙面,大门口是一个书报亭和几个早餐铺子。
“我们来这里见谁啊?”
我忍不住问道,怎么看这里都是很普通的居民居住地。
“你上去就知道了,到时候别多说话,要见的是个老家伙,他特别不喜欢话多的后辈,不过他能帮你不小的忙。好了,跟我来。”
齐星带头,走进了小楼内。
小楼很暗,其实今天的长春阳光还是不错的,九点的时候大街上已经亮堂堂的了,可是这栋只有三层的小楼却好像是深藏于黑暗中,又像是刻意避过了天上的阳光,我走进楼梯的一刻,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到天上洒下的阳光刚好横在了小楼的楼梯口,楼梯和阳光,仅仅只差了一线,这让我不禁有些奇怪,这栋楼是故意设计成这样的,或者仅仅只是一个巧合。
水泥的石梯,我一路向上走,却没看见这栋小楼内还有其他的住户,显然,这是属于私人的房子,房子的走廊内没有窗户,建造的风格就如同欧洲的剑塔,几乎就是炮筒式,没有一处地方是透光的,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甚至我都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前辈,这房子看起来像是个大棺材。”团共叉才。
齐星老头却微微一笑,没有多言。
一直走到了第三层,踏出石阶之后,我向两边看了看,左边是封死的,右边的尽头有一扇褐色的小门,此时门紧闭着,四周的墙壁上画着一些奇怪的咒文,在门的上方还挂着一面八卦镜,此时我才感觉出一些灵异感,更有几分怪异和阴森。
“跟我来。”
齐星老头挥了挥手,随后大踏步地向右边的小门走去,我们这一边走,耳边似乎传来了一些古怪的笑声,其中有几个声音听起来竟然很像是我在阴间听到的厉鬼的悲鸣,还不时地有一些细碎的交谈声,空气里也开始变的复杂,阴气到处都是,甚至还混合着一些古怪的鬼气和妖气。
“这里怎么这么多奇怪的气息?”
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别多话了。”
齐星老头依然不解释,让我闭上嘴的同时我们已经走到了小门之前,齐星老头压根就不开门,而是朗声说道:“倪老头,我齐星登门,你难道连门都不开吗?”
我一怔,莫非我们这一路走来已经被这小楼的主人知道了?齐星老头的话刚一说完,这门后面立刻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声,随后我们面前的小门缓缓打开,里面居然是一片漆黑,只能听见一些不间断的咳嗽声。
“早就知道你来了,你身上那么浓的混元气息,才刚进门我就感觉到了。只是你身边带来的这个小子是谁?你应该知道的,我不爱见外人。”
他似乎不是很欢迎我,听到这话,我立刻拱手行礼道:“晚辈万林,乃是一名命师。”
对方却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哼,我又没问你,你自报家门干什么?我问的是齐星,小子有些多话啊。”
被这么一冲,我也是没想到,正想开口之时却被齐星老头拉了一把,他哈哈一笑道:“他是我的后辈,也是苦毒的干儿子,你应该放心了吧,可以让我们进来坐坐了吧。”
“咳咳,进来吧,不过别乱碰东西,我这里有好些玩意儿碰了可是会死人的。”
听到这话,齐星老头这才拉住我的手,将我带入了黑乎乎的房子内,一进房间,举目望去到处都是黑暗一片,却在此时,房间的四个角落和我们的头顶上同时亮起了绿色的鬼火,这鬼火冒出来的很突兀,吓了我一跳。等回过神来之时,房间内已经稍稍亮堂了一些,转头一看,却见一个老者盘腿坐在我们面前的蒲团上,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道袍,头上梳着散乱的发髻,手上握着一根长长的拐杖,弯着腰弓着身子低着头。
“好浓的药味儿。”
我皱着眉头说了一句,却听见对面地上的老道士冷冷一笑,抬起头来,这一刻,我看见他的双眼竟然全都瞎了,黑乎乎的两团,而其面部更是瘦弱,下巴尖锐,在鬼火的映照之下仿若一个人间厉鬼,着实吓了我一跳。
“小子,看见我很害怕吗?”
他似乎能够看见我吓了一跳的表情,发问道。
“你,看的见?”
我疑惑地问了一声。
“我虽然眼睛瞎了,不过这心还没瞎。齐星,说吧,带着小子来见我所谓何事?”
他转头对着齐星问道。
“是这样的,我想让你将元阳之术交给这小子。毕竟,这门本事乃是你们术士一脉的基础功法,如今术士一脉凋零,你若是不传,怕是就要失传了……”
只是听见齐星此话之后,眼前坐在地上的瞎子脸色却是惊变,似乎隐约之间有些生气。
第二百五十章,元阳之术
“要我教一个外人元阳之术?”
很明显这瞎了眼的怪老头有一些不愿意,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变了。
齐星伸手将我拉到了身后。随后自己慢慢地往前走,站在了瞎眼的老头面前,蹲下来低声说道:“震天,你今年怕是也有一百多岁了吧,其实从百年前术士一脉就开始凋零,如今到了你的手上,你连个子嗣都没有,当年所收的弟子也多半殒命,如今你躲在这小楼之内不见天日,依靠炼制的丹药为生,为了什么?”
瞎眼老头却不说话,齐星老头继续说道:“还不是为了等一个能够继承你们术士一脉的人出现?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讲究衣钵传承,学了一生的本事。可还是没能跨出那一步,有什么用?普通人活不过百岁,我们也活不过一百五十岁,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大限将至。你们术士一脉法术难学难精。且被正统道门所不容。若不是受到苦毒这些年的照顾,你能活到今天?元阳之术乃是你们术士一脉的根基,也是术数的源头。就算是给苦毒一个面子,她的干儿子你能不教?”
齐星老头这番话说的也的确在理,我虽不知道眼前这瞎眼老头的来历,可既然对方终日躲在这黑色的小楼内,那就说明其一定有难言之隐。
而且,虽然不认识这老家伙。可我对术士一脉还是有些了解,先秦之时,黄老学说被视为主流,儒门不兴,道士那会儿子也分好几类,术士便是其中一脉,也是当时最大的一脉。
术士讲究炼丹制药,仿上古仙家之修习方法,道行全在这一炉丹药之中,据说当年替秦始皇东渡求药的徐福那也是术士。
只是,随着时代变化,炼丹之法渐渐丢失,加上灵异之事渐渐不显,炼制丹药又需要极高的天赋。所以术士渐渐变少,到了如今,术士一脉几乎在江湖中已经绝迹了。
所以齐星老头才会问瞎眼老头。是否希望自己这一脉凋零,衣钵无人接下。
而这番话,却好似也说到了瞎眼老头的心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苦毒的恩情我是要还的,这些年如果不是她的照拂,或许我这一身老骨头已经被道门废了。只是,要想学元阳之术,我可以教给他,不过需要答应我两个要求,完成其中任何一个皆可。”
一听老术士松了口,齐星老头立刻笑道:“哈哈,你说。”
瞎眼老头用长长的指甲指向了我,低声道:“要么让他拜我为师,正式继承我术士一脉,要么就替我杀一个人!”
江湖恩仇,杀人夺命,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情,对于倪震天而言也是如此。他五岁拜师,却不知道自己入的不是正轨道门,而是一位流浪于清末的术士。学了一生的法术,却遭到了正统道门的追杀,这百年来,一直是东躲西藏。过的也是颠沛流离的生活,直到遇到了苦毒之后,才在苦毒夫妇的帮助下,在东北安了家,过上了算是太平的日子。
只是,虽然他本事不大,我也不知道这元阳之术是何物,不过齐星老头能看中的法术一定不俗。
听见他提出的两个要求,我还没回答,齐星老头就直接开口说道:“他不可能拜你为师,就连我都不敢收他为徒。至于第二个要求,你且说说你要杀谁。”
老术士从地上站起来,指着自己的双眼道:“你可知道我这双眼睛是谁刺瞎的?”
齐星老头一愣,随后说道:“我知道了,他来长春了?”
老术士点点头道:“我心中有感,肯定是来了长春,你若是能带他的头来见我,我便教这小子元阳之术,甚至莫说是元阳之术,如果他不怕死的话,就算是我这一身的术数都教给他也不是问题,不过你也知道这家伙不好杀,你能办到吗?”
齐星却一拱手,我见老家伙的脸色一边严正,沉声道:“两日之后,我提他头来见你,你要记住你的承诺,万林,我们走。”团共夹号。
我还是莫名其妙,晕晕乎乎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这么跟着齐星老头走出了灰色的小楼,走了一段路,找了家馆子吃饭的时候,我实在是没忍住自己心里的疑问,开口问道:“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元阳之术很厉害吗?还有,到底要杀谁?”
齐星老头脸色有些严肃,看了看四周没什么客人,等吃的都上齐了之后,他才压低了声音说:“你不知道这元阳之术也很正常,我且问问你,你可知道现代道门的基本功法是啥?”
我摸了摸脑袋,开口回答:“这说不好,好像都不同吧,龙虎山,茅山,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