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喊声被堵住,嘴里顿时只能发出‘呜呜’声了。
感觉着嘴上毛茸茸的东西,我不由急眼,眼见身体也动不了,嘴又被堵住,实在没办法,我顿时发了狠,卖力张开嘴,‘吭哧’一口咬在嘴上毛茸茸的东西上。
跟着我感觉到,那毛茸茸的东西微微一抖,明显是给咬疼了。
眼前红色双眼中,也明显出现一抹怒色,证明我猜的没错。
这家伙似乎被我咬疼了……。
我脑中刚冒出这想法后,不由跟着愣了下。
等等,被咬疼了?
大部分脏东西,实际上是没有实体的,自然也不会让人咬到。
这种情况最明显的,毫无疑问就是鬼魂之类。
能被咬到的东西,就是纯粹的妖怪,或是半妖怪之类的东西。
这种事情是我之后才想通的。
虽然不像小叔那样,研究各种各样的妖怪与鬼魂,去了解那么多都市传说。
这也是因为我没时间的原因,但我却会为遇到的事情进行总结。
日本的妖怪和鬼魂之间的距离,本身就十分模糊。
但我也因为经历过的事情够多,逐渐分类归纳出了不少东西。
好比裂口女那样的存在,她可以被称为‘半妖’,这东西有实体,还能用巨大的剪刀,和神成乱步拼刀子。
间隙女也同样如此,之所以称她们为‘半妖’,是因为她们既不是纯粹的鬼魂,也不是纯粹的妖怪。
她们有实体,却也有诡异的能力。
我觉得这种身体游走在鬼魂与妖怪之间的东西,被称作‘半妖’,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像是之前的古室一家,他们就是纯粹的鬼魂了。
有鬼魂的身体,也做鬼魂的事情,同样符合日本地缚灵的特征。
这就是标准传统的鬼魂了。
至于纯粹的妖怪,无疑就是黑冢那样的东西。
这一点连河童都不能算纯粹的妖怪,毕竟河童已经可是神明,只是失去供奉之后,从神明降格成了妖怪,但这并不排除,有朝一日河童恢复了供奉,会重新编程河神的可能,因此河童并不能单纯的看做是妖怪。
咬到这东西后,我明显的感觉到了那种咬住触感,让我不自主的狐疑起来。
这家伙是有实体的,而且之前我也发现了一些端倪,似乎说明我还真没猜错……。
不出意外的话,这家伙……是个纯正的妖怪!
之前在老树下面的树洞里时,我隐约嗅到一股淡淡的野兽味道的时候,就已经猜测到,我很可能是遇到妖怪了,但具体是什么东西,却暂时没猜到。
除此之外,我此时猛然想起,之前海人所说的一句话。
他之前曾说过,那些去寻找孩子的人,除了看到红色的眼睛之外,还隐约看到,在树洞内的孩子,似乎身体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
虽然我之前没见到这种情况,但此时身上那种束缚感,让我意识到,那些人恐怕没看错,至于我之前为什么没看到,大概率是这东西当时并未现身的原因。
一瞬间的功夫,我想通了一切,这时间并不久。
可我身上的束缚感,也变得越来越强烈了。
在强烈的束缚感中,我甚至听到了浑身的骨头,都在‘咔咔’作响,那股巨力,仿佛随时要把我浑身的骨头碾碎。
巨大的痛苦,让我眼前逐渐一阵阵发黑,几乎快要被疼到崩溃。
然而猩红双眼的主人,似乎很享受这种折磨‘猎物’的过程,眼中也流露出残忍以及大仇得报的兴奋。
有什么仇怨,我自然是十分清楚。
之前不管这东西是想要做什么,都被打断了计划,它自然是异常痛恨我。
眼前开始发花冒金星,同时也有了耳鸣,这种巨大的压迫力,不是那么好承受的,急切之中,我依然没放弃,努力的尝试挣扎,并且想要寻找到我的法器。
虽然法器从来不离身,但也有例外。
上厕所睡觉的时候,我也没可能一直把法器带在身上,忘川石等物,基本都是放在枕头边,东西虽然离我不远,可这么一点距离,此时却变成了天堑。
浑身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我又怎么可能碰的到法器?
这种什么都不能动,连反抗都做不到的感觉,让我不由绝望起来。
眼见只能闭目等死,我却心头一动,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对了,我也不是全身一点不能动。
我刚才不是咬了这鬼东西一口吗?
常用的手脚的确动弹不得,可我的嘴能动啊!
福至心灵之下,我猛然醒悟过来,心中想到一个不到关键时刻不能用的绝招。
发狠把舌尖抵在牙齿缝隙中,狠狠心,我一口狠狠咬破舌尖。
剧痛让我浑身哆嗦了一下,但嘴里也很快传出了咸猩的味道。
这代表舌头被咬破,已经出血的症状。
舌头上的神经格外发达,咬破之后会有多疼可想而知。
自古以来就有咬舌自尽的说法,但现在科学已经证明,咬舌这种事不会死。
但历史上的确有人这么死的,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咬舌后是被疼死的。
剧痛让我嘴里都开始发木了,同时腥咸的味道飞速扩散着,很快,我感觉到血和唾液,蔓延到了嘴唇边。
舌尖血似乎也碰到了堵在我嘴上的东西,顿时让我听到一阵‘嗤嗤’声。
这声音就像是烧红的烙铁,直接丢进水里的声音一般。
肉眼可见的,在我嘴边冒起一股黑烟,还有一些毛皮烧焦的味道。
吃痛之下,堵在我嘴上的东西,哆嗦了一下后,飞快的躲开了,离我不远的那双红眼,疼痛之中也露出吃惊的眼神,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受伤。
嘴上的东西挪开,我不由大喜过望,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把嘴里含着的舌尖血和唾液,一起狠狠吐向了那双猩红的眼睛。
“嘎!!”
一声吃痛的怪叫声响起,听着分明是动物的声音。
同时那双眼睛猛然闭上,舌尖血吐在上面后,还肉眼可见的冒出一股黑烟。
剧痛之中,我感觉身上的束缚,猛然间也跟着消失了。
身体仿佛又能动了,我顾不上全身的疼痛,飞快抓向枕边放着法器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