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刚跟顾峰打完电话?”
这时,刘国民出现在休息室门口:
“京城那边情况怎样?”
“我更好奇的是,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记得我锁门了。”
林宇把被子紧紧抱在怀里,似乎生怕刘国民对他做些什么一样。
刘国民看见林宇的动作直翻白眼:
“我有急事找你,就找总务那边要来了钥匙。
想着你小子在晋原人生地不熟,又被禁足了这么久,应该不会在休息室干什么出格的事,所以就直接进来了。
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没兴趣你也不能擅闯我的房间啊!”
林宇从身边衣架上拿下衣服穿好,然后才钻出被子:
“什么事急到要闯进来找我?”
“我找到了那家装修公司!”
林宇一听这话立刻窜出三米远,直接出现在刘国民脸对脸的位置:
“人呢?带回来了吗?”
“人在看守所。”
“啊?”
林宇转身跑进洗漱间收拾了两分钟,然后又跑回原位:
“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正经装修公司,而是一个犯罪团伙。
平日里做装修的活,同时在业主家偷盗,替换廉价材料,敲诈勒索挣钱。
晋原虽然警力捉襟见肘,但还没有到连这么个团伙都收拾不了的地步。
所以,他们在布控大约一周以后,摸清了团伙的行动轨迹及人员构成,最终通过一次行动将他们一网打尽……”
“一周?
也就是说……他们在装修密室的时候其实已经在晋原警方的监控之下了?”
刘国民无奈的点头道:
“是的……”
“那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因为……他们就没有意识到这些人涉及了我们的案子……”
林宇捂脸,用动作表达自己的无语。
“不过这事真不怪他们。”
刘国民悄声道:
“要怪只能怪顾峰这家伙护你心切,不太相信晋原本地警方,没有和对方通气,全靠自己来查,这才丢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算了。”
林宇摆手道:
“现在不是讨论责任归谁的时候。
你去看守所看那几个家伙了吗?”
刘国民摇头道:
“还没,我刚得到消息,想见到他们还需要办点手续,我一会儿就去。”
“好,你快去快回。
我总觉得这几个人身上能挖出重大线索。
或许我脱离禁足状态就靠他们了!”
刘国民很快离开了林宇的休息室。
林宇也不太想在房间继续呆下去,他立刻离开房间,前去内部调查科。
内部调查科的人见林宇进来,全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他们不太明白林宇这个被自己科室的人禁足的人,为什么会跑来找他们。
他们甚至忍不住朝林宇的腰间和手看去,生怕这个传闻中极为跳脱的同僚其实是来杀人报仇。
林宇看到眼前一群令其他人闻风丧胆的内部调查科同僚在他面前噤若寒蝉,顿时笑开了:
“你们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来干什么?
你别过来!”
“我就是来跟你们说一声,我的禁足快结束了,感谢你们这段时间未对我进行调查,还信任我的团队替我申冤。
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
内部调查科的人一听林宇的目的居然如此单纯,全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传闻中的林宇可从无这般好说话。
林宇见自己的话没人信,也不着急。
他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问道:
“你们科长在吗?”
“不在。”
一个同僚放松了些,上前来坐到林宇身旁:
“他去看守所了。
听说刘队长发现了新线索,非得叫上他一起去。”
“嗯,这个线索很重要,很可能查清以后我就能出去了。
所以,刘队长才拉你们科长去的。”
“原来是这样……”
林宇之所以来内部调查科闲聊,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在内部调查局能第一时间办理解除禁令的手续,重新获得自由。
他在这里悠哉地聊天,可刘国民与顾峰都不轻松。
顾峰尚在排查林靖手下产业,想找出其中隐藏的线索,而刘国民此刻则正在看守所里与嫌疑人斗智斗勇。
林宇等待的一小时里,这两人全都在忙碌,但却都没忙出结果。
林宇接到刘国民的电话时,本满心欢喜的以为是个好消息,结果却等到的是无法在看守所审出结果,准备把人带回局里再商量对策。
虽然林宇略有些郁闷,但能在晋原市局亲自审讯那几个把自己坑得禁足的家伙,对他而言也并非不是好事。
审讯很快就安排妥当,但林宇由于情况特殊依旧无法抛头露面。
负责临场审讯的人是刘国民和内部调查科科长胡严。
至于林宇则在内部调查科的同僚看守下在观察室旁听。
不过,刘国民知道自己和胡严在看守所问不出东西来,在局里一样问不出,因此一直把耳麦开着,给林宇留出了参与审讯的绿色通道。
在看守所受尽“折磨”的胡严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有人帮忙审眼前几块难啃的骨头,正如他所愿。
“刚刚在看守所不说,到这儿总该说了吧?”
别看刘国民这话听起来莫名其妙,但却是林宇亲自传授。
这话表面上看是句废话,但实际上却是在试探对方不说的原因。
“在看守所不说,到这儿我也不会说。
我不说不是因为害怕某些人或事,而是没啥可说的。
你们对我的指控我全都不认!”
“有照片,有视频你还不认?
你嘴硬有什么用?
你以为我们直接拿证据去监察他们会置之不理?
你错了!
我们要你的口供,只是希望证据链再完善一些而已。”
“哦,那你们就把我们送去监察呗!
反正流程我都走过一次了,再走一次又怎样?很吓人啊?”
林宇坐在观察室里,看着刘国民被嫌疑人耍得团团转,顿时一头黑线。
他翻开眼前的资料,草草了解了一下嫌疑人的情况,然后对着耳麦开始远程指导起来。
“贾才,你知道这一次你涉嫌的是什么罪名吗?”
“我又没偷又没抢,顶多算是非法入侵住宅,然后无证进行施工作业。
这两个罪名我又能判多久?
怎么也不会比我之前诈骗判得重吧?”
“你想得真美!”
刘国民此刻犹如林宇附体,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高涨几许,倒还真把贾才唬得一愣。
这一切无论动作还是神态,全都得益于林宇的真传。
“你这次是杀人犯的帮凶,可视同于故意杀人罪,你知道吗?”
“故……故意杀人?”
贾才突然有些慌了,他看着刘国民,再三确认:
“真的是故意杀人?谁死了?”
在林宇的指导下,刘国民点了点头,坐回位置上:
“真是故意杀人,死的人叫贺可可,这是他的照片。”
贾才看到刘国民提供的照片,立刻急道:
“他没死!
他的确来跟我们做过测试,但他测试通过,证明机关没有问题!
我当时亲手将他从窗户外面扶进来的,不会有错!”
“可他后来死了,死在你们制造的另一道不合格的机关上。”
“不合格的机关?”
贾才一脸懵圈:
“我只造了一个机关啊!”
“只造了一个?”
刘国民无需林宇指教,直接从手机里找出霍国强的照片:
“这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
“你们是不是为了蒙蔽他,造了一个半成品的机关?”
贾才见霍国强的情况都被警方掌握,知道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于是点头道:
“没错,我的确在他家造了个半成品,目的是让他以为我们的机关是设在他家的。”
“为什么?”
“雇主要求的。”
“你的雇主是不是这个人?”
刘国民又翻出绑匪的照片:
“是他让你们制造两个机关,一个能杀人一个不能,用以蒙混过关,让体验过测试的贺可可以为机关是安全的,因此毫无防备的被引到旧机关,走上了黄泉路,是吗?”
“我没有!我不知道何海冰会拿我造的半成品杀人!
我若是知道,又怎么会淌这滩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