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干什么?刘领导,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可别怪我,要怪,也只能怪你们太多管闲事了,人这辈子啊,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些不该管的事情,就压根别碰的好,到最后引火烧身,惹下了麻烦,还不是自己受罪!”门外传来了史厂长的说话声,那腔调,格外的阴冷。
“喂,史厂长,你这话说的,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啊,你放我们出去吧,这不过就是一场例行检查而已,又没看到什么东西。咱们以后还得好好处呢,你说是不?”刘科员朝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他自己则是说着一些表态的话。
我和归蝶,相视一眼,耸了耸肩,他们都敢拿人肉做猪饲料了,你这点拜年话,能有用么?
“哼,你是什么都没看到,可是你们中那两个生面孔呢?刘领导,都是在外面混的,谁也别和谁打马虎眼,那两位才是今天的正主吧,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找到了马脚到我们这小养猪场来找事儿,不过今天既然来了,你们也就别想回去了。”
史厂长嚣张的声音还没有落下,防盗门上面为冬天生炉子时往出装烟筒的那个窟窿被人捅开了,一个橡胶管子从那里塞了进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次次”的煤气漏气声。
“沈领导,这可咋办呢?”刘科员知道说那些场面话是没用了,和几个畜牧局的员工都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史厂长,这么说,你是承认那是人肉了是么?那么,那个人是什么人?这应该不是你们杀的第一个人吧。”我示意其他人安静,带着归蝶缓步走到门边。
“哼,知道那么多干嘛,不过,我这也是迫不得已,你以为我想做这种事啊!处理尸体这种事情,原本就危险,我也不知道花小姐为什么非要我来做。你们几个的尸体,还不能就这么处理了,真是一些麻烦的家伙,我还得给你们伪造一场车祸什么的,你说你们吃饱了没事干,跑到这里来干嘛!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好么!”
花小姐。呵呵,这个史厂长啊,说了半天都是在说废话,却没想到一句话就抖落出了自己的主子。还说花小姐为什么要派他来处理尸体,这不明白这么,这种人头猪脑的家伙,自然是只配打杂了。花,本来就是个小姓,在江东市活了这二十多年,我认识的花小姐就只有一个花筱悠。而能干出杀人越货这种事情来的,恐怕也非她莫属了吧。
“史厂长,你说的花小姐现在在什么地方?”我的脸上挂上了一抹冷笑。
“你想知道?可是我凭什么告诉你们啊?花小姐的住处也是该让你们知道的?等一会你们到了下面,去问阎王爷不就好了?哼,别怪我,是你们自找的。”史厂长笑了,我也笑了,人头猪脑,真的是在侮辱猪啊,一句话就把他知道花筱悠所在这件事个卖了。“归蝶,开门。”
“是!”归蝶没有废话,走到门前,手一扬,一把雪亮的东洋刀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闪电般的挥出四刀,在防盗门的四边各切了一刀,然后抬起脚来狠狠的踹在门板上,“咣当”一声,防盗门被这一脚给这个儿踹飞了出去,只听“哎哟”一声,显然是砸到人了。
我和归蝶走出厨房,却看到门边放着一个借着橡胶管的煤气罐,防盗门下压着两个人,一个是史厂长,另外一个则是一个工人。而另一个侥幸没被门板砸中的工人看到我们出来了,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挑断他脚筋。”花筱悠的手下,还帮忙干着毁尸灭迹的事情,心仁教的杂碎,就算大卸八块也没有什么好同情的。
收到命令的归蝶,就好像一道蓝色的闪电,眨眼的功夫,已经出现在了那个逃跑工人的身边,随着惨叫声响起,工人的身体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然后就是抱着脚不住的惨嚎。
“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防盗门会这样……”史厂长一边用力的推着被我用脚踩住的防盗门,一边难以置信的问道。
“这防盗门就跟你的嘴一样,质量不好。”我耸了耸肩,正想俯下身子把那个史厂长制住,却没想到他身边的那个同样被压住的工人却突然两只眼珠子发红,浑身肌肉贲起,一把就把压在他们身上的门板给掀了起来。我险些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给掀了个跟头。
那个工人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体就好像充气的一样膨胀了起来,转眼间就粗壮了好几圈,活脱脱一个健美先生。那家伙抡起拳头,一拳就朝我的脸上砸了过来。
如果是正常人,面对这样一拳,想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逃了,可是我没有。他的体型再怎么张也都还是人类的范畴,比起杨彩枫那种人形怪物来可真的是差远了。
右臂迅速向后一摆,口中大喝了一声,一股淡淡的红色雾气笼罩在了我的右臂上,紧接着一拳对轰了出去,两个拳头就那么硬生生的撞在了一起。
“咔嚓”的轻响传出,我的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上步左手一拳捣在工人的肚子上,然后右手一个上勾拳直接轰碎了那个工人的下巴。
“哼哼……”我对着还坐在地上的史厂长冷冷的笑着,玩肌肉啊,我承认我的身材是比不上那种充气娃娃一样的家伙,可是,和武悼天王的神魂融合难道是看着好玩的么?我的目光再次扫到了史厂长的身上,“接下来,到你了,想死还是想活?”
第六百九十七章 阳谋
“嗷——”被打碎下巴的工人居然再一次从地上爬了起来,狂吼一声扑向了我,只不过他嘴里不停的冒着的血沫在告诉我,这并不是那种打不死的小强一般坚韧的存在。身子一矮,左手一拳再次打在了那个工人的肚子上,紧接着被我和拳劲一起打进去的火灵气在工人的肚子里砰然爆开,直接把他的肚子炸开了个口子。
这一次,他彻底倒下了,再没有爬起来的机会,而他身上那充气一般鼓胀起来的肌肉也像是漏气了一样迅速的收缩成为了原本的样子。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史厂长的手中握着一把弹簧刀,可是非常不幸的的是归蝶的长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嘴不严,胆子又小,你看看哪个怂包样子,手哆嗦的,连扔下弹簧刀都不敢,我都开始怀疑花筱悠安排他到这里来是不是专门给我们送舌头的了。
“公安。”我给出了一个非常简单的答案,然后从他的手中拿过了那把弹簧刀。“史厂长,现在你能告诉我你说的花小姐在什么地方了么?或者……我让阎王爷来审你,你觉得怎么样呢?”
“你,你是公安?公安不能随便对人用刑的,你,你把我抓起来吧,送法院什么的,人是我杀了做成猪饲料的,你,你把我抓起来吧。”唉,真是好笑,明明已经吓成了那个样子,却还要咬牙硬撑。
“哦,你的意思是,公安就不能把犯人怎么样了,是么?”我耸了耸肩,指了指那边那个屋子抱着脚踝在地上翻滚的家伙,“归蝶,先拿一条胳膊来给史厂长开开眼。”
弹簧刀在我的手上,这个史厂长,也没有什么看家本事了,如果有的话,刚刚我和那个充气工人对k的时候他就该使出来了。于是归蝶很是闲适的走到那个不停哀嚎的工人面前,一刀剁下了他的一条胳膊,用刀尖挑着走到了史厂长的面前。
鲜血,顺着胳膊一路向下,从指间滴落在地上,那场景煞是骇人,跟我们一起来的畜牧局的人有两个已经忍不住扭头去吐了,没吐的那三个也是满脸煞白,哆哆嗦嗦的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
“我我我,我说,我说……”当我用弹簧刀的刀尖轻轻戳上史厂长的心口时,这个刚刚还叫嚣着让我们死在这里的家伙崩溃了……
“主人,我总觉得这个事情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归蝶的眉头皱的紧紧的,眼睛不停的扫向周围的景物。
“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史厂长交代的很利索,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胆子小啊还是怎么的,没用我们费什么话,就交代出他口中的花小姐正是花筱悠,他所处理的尸体,正是花筱悠交给他的,尸体在送给他的时候他都看过,并没有发现人是怎么死的,就是头上好像有个不大的伤口。另外,他还交代说花筱悠就藏身在距离此地五六公里处的一个村子里。
我们把养猪场里的人,包括看门老头都绑了个结实,然后报警,让警察们悄悄地过来,警笛的不要。然后把粽子一样的史厂长丢进后备箱,开着畜牧局的车,奔向了那个村子。
“毁尸灭迹这件事,主人你不觉得太过蹊跷了么?”归蝶侧头向后面看了一眼,“这个姓史的说花小姐就在那个村子里,可是你不觉得奇怪么?如果说是在江东市的市区,找个途径来处理尸体还情有可原,可是,就以养猪场的那个地理位置来说,也算的上是很偏僻了吧,他们为什么不选择掩埋,而是打碎了喂猪呢?”
“恩,继续。”不得不说,归蝶说的这些很有道理。
“那个小张村,距离市区更远,而且还不在国道边,位置比养猪场更加的偏僻,想处理尸体,那更是简单的很,不管是烧了、埋了还是什么,原本就是很隐蔽的,主人,你说,她这一次会不会是一场阳谋呢?”
“阳谋……”我猛的踩下了刹车,然后扭过脸来看着归蝶,“你是说她有可能是利用这些死人把她就在小张村的消息通过那个嘴上没把门儿的的史厂长散布出去,引诱我们到小张村?”
看着归蝶微微点头,我也是一阵愕然,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花筱悠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那……你说咱们是去还是不去?”
“这个,还用问么?所谓阳谋啊,就是把计谋摆在明面上给你看,你明知道是套,却还是无法不让自己钻进去。”归蝶耸了耸肩,一副军事家的样子“除非你已经不想干掉心仁教给你的亲人朋友报仇了,否则这个套,无论如何你都得钻进去。”
“归蝶阿姨,你们怕什么,大不了就是打一仗呗,现在那个绿巨人不在了,就剩下大头娃娃和花筱悠那个小明星了,我们过去把她们一刀一个解决了不就好了,虽然那个大头娃娃比较让人头大吧,但是小明星本身没什么本事,就是脑子好点。”胸口处传来了小诗的说话声。
唉,这丫头啊,难道她不知道我们忌惮的其实并不是大头娃娃而恰恰是花筱悠的脑子好点么?
这些事情,说多了也是没用的,短暂的思考了片刻,最后,我还是决定去小张村。归蝶说的对,只要我放不下仇恨和职责,这个套我就躲不了。不过,既然已经知道是阳谋了,最起码的,我们可以选择进入村子的路径与时间。
我们开车绕着村子转了半圈,停在了村子背向公路的那一面,然后在车上静静的等待夜晚的降临。没错,就是等待夜晚,只不过这一次,我们并不是为了什么保密之类的事情,而是等待最佳的攻击机会。
说起来好笑,人家那些小说里的主角啊,一个个都是正气凛然,阳气充足,带着各种天兵天将什么的,可是哥呢,我带着一把杀人无数的刀,还带着一个由上百小孩的阴煞之气凝结而成的百骨尸煞,我自己也干脆是拥有着大量的阴气,尤其阴阳眼恢复以后,我在夜里看东西再也不用丢火球了。
于是,相比于花筱悠那些阴邪之辈,反而是我这一方更加适合夜战。
当然,在停车等天黑的这段时间里,我也没少对村子进行观察,可是观察的结果,真的有点不容乐观。整整一下午,我几乎没有看到村子里的人出村,只有有限的几个人到田地里去劳作了,但是怎么看都是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就连那些一向调皮的村里娃娃也没有几个跑出来玩,最多就是给萎靡在地头的大人们送送饭。
村子里一定是有什么吸收人精力的古怪东西存在,比如说,当初在红枫集团大楼里的那种阵法。
可是越是这么想,我就越觉得古怪。这种情况应该是花筱悠在进一步加强洪娇娇的能力吧,可是为什么故意引我们来呢?不怕被我们打扰么?还是说在花筱悠的心中,洪娇娇已经强大到了可以轻易摆平我,让我变成她的精神食粮的地步了?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期间归蝶出去在野地里打了两只野兔回来让我点火烤了吃。也不知道那点烟会不会引起别人的警觉。其实,我们小心与否,都没有太大的影响,只要洪娇娇的精神力展开了,很容易就会发现我们进村子。更何况这本身就是她们布置好的呢。
“主人到点了,该行动了。”一双温柔的素手把我从睡梦中摇醒,掏出手机来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古人云,丑时不斗鬼,这个时候,是小诗最强的时候了。打开后备箱,戳醒史厂长,最后跟他确认了一下花筱悠所在的位置,我和归蝶就朝着村子摸了过去。
农村的夜生活跟城市里是没得比的,都半夜了,村子里面漆黑一片,经过几户人家窗下的时候,隐隐能听到里面人打呼噜的声音。村里面有不少土狗,晚上看到有陌生人经过,总会叫唤上那么几声来提醒自家主人有陌生人来了。
不过,这小张村的狗就和人一样格外没精神,吠叫的声音似乎就只在自己的喉咙里打转,根本就是在呜咽。我还真得佩服下花筱悠这帮家伙,为了让自己强大一点,他们真的是不择手段啊,就连狗都不放过。
突然,心头浮现出一种不安的感觉,背上有点发寒,似乎有一双眼睛在什么地方盯着我看。前后左右扫了几眼,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么说的话,我们是被大头小姐洪娇娇给锁定了么?
“嘻嘻嘻嘻”一阵古怪的嬉笑声在耳边响起,却又飘渺的让人找不到发声的地方,归蝶突然用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指了指旁边的民房窗户,刚刚还很清晰的呼噜声现在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粗重的喘息声,以及下床走动的声音。看来,第一回合就要开始了。
第六百九十八章 弱不禁风
“吱呀”一声,透过篱笆墙,我看到一个精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短裤的汉子拎着一把锄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就好像是梦游一样。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同样只穿着内衣的农妇,手里拎着一条扁担。就连那条只知道呜咽的土狗,都摇摇晃晃的从狗窝里爬了出来。
“这是要发动群众,然后把我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么?”我无所谓的吐了个槽。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已经不是个烂好人了。说句不好听的,这些村民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如果他们要来杀我的话,我半点都不介意先让他们脑袋搬家。
“归蝶,能打晕就打晕,打不晕,杀了也无所谓。”回头扫了一眼,村中所有的房子里都在往出走梦游一样的村民,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农具、刀具,甚至有个小孩子干脆拎了一把塑料玩具的刀走了出来。
“真的无所谓么?他们都只是一些平民。”一向杀伐果断的归蝶这一次却犹豫了。尤其是她的眼神落到那个拿着塑料刀的孩子身上时。唉,归蝶这女人啊,恐怕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吧,每次一看到孩子就心软,头几天在医院还因为这个中了子母凶魂的招。
“对,无所谓,有些时候,不能太过小仁小义了,如果我们因为放不开手脚而被这些村民们给打死打伤了,谁去阻止花筱悠?到时候没有人制衡,花筱悠了,只能让她变本加厉的祸害人!走,直接去找花筱悠!”招呼了一声,我就率先朝着村子中央冲了过去。
没有意识的人,其实是挺可怕的。人类的脑子里存在着一个保护机制,可以让身体在出力方面有所保留,不至于伤害自己。而在类似于催眠的无意识状态中,人体的潜力可以得到极大程度上的释放,力气大到出奇。所以这些村民虽然看上去行动很迟缓,却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一路上,我至少打倒了二十个挡路的村民,还从他们手上夺下了一把锄头和一把铁锹。没办法,今天出来的时候也没想着要打硬仗,双刃矛和钩戟不在身边,只能用这两件抢来的家伙暂时顶顶了。
“哼哼,我们的沈大警官,你总算是来了,人家可是等你好久了呢。”院子中有大槐树的那个农家院,在院墙上,蹲着一个身材妖娆的女人,一身俏丽的水手服,就好像是从岛国动漫中走出来的女学生一般。
“你真的是狮子么?怎么越看越像是一只猫呢?”随手砸倒一个挥舞着菜刀冲上来的村民,看着墙头上的花筱悠。“我有点不明白,你是觉得这些行尸走肉一样的村民,能把我放倒么?”事实上,一路走过来,我是没往死了打,但是被我打断腿的村民,绝对不下十五个。
“其实做猫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不是么?很多人都以为自己是猫的主人,可是在猫的心里,它们自己才是主人,而人类,不过是给它们提供食宿,为它们清理毛发顺便换换猫砂的仆人罢了。”花筱悠略带妩媚的撩拨了一下发丝,“至于那些村民啊,我只是想给你做个热身罢了,不然一上来就大运动,对身体不好。”
媚眼如丝,这个从前的小明星时时刻刻都在试图挑逗着男人,可惜啊,哥都吃了那么久的素了,这点定力还是有的。“说吧,你引我来是想干什么?别告诉我你只是想叙叙旧啊。”
“我引你来?”花筱悠的神色一怔,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怎么,不是你引我来的,难道是鬼引我来的不成?”话虽然是这么说,我却也有一些疑惑,以前每一次奸计得逞了,花筱悠都会是得意洋洋的样子,偏偏这次却是这样。
“我巴不得再也不见到你,能够好好发展呢,现在我们心仁教的根基基本上全毁了,教主不知道去了哪里,教里就剩下我和娇娇了,我不抓紧时间发展点信教徒,我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引你来这里干嘛?”花筱悠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注意力还在我身上,眼睛却是左左右右的瞟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这还真是让人意外,难道是有其他的什么人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想让我和花筱悠拼个两败俱伤,然后好渔翁得利么?
就在我眼神稍稍往旁边一转的空当,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一个人影好像狸猫一样从墙头上向我扑了过来。“刷”一道雪亮的刀光在夜色中划过,原本扑向我的身影立刻在空中变线翻转,落到了前边的院墙边上,却是花筱悠想要偷袭我被归蝶一刀逼退。
“哼,都这时候了,还在耍你那点小聪明,你不觉得很没意思么!”刚刚那番说辞,只是想引开我的注意力么?不过,花筱悠并没有得到半分便宜,相反的,因为归蝶出刀太快,她的胸襟上被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隐隐露出了里面的肌肤。
“小聪明也是聪明!”花筱悠说着,脚下一扬,一蓬沙子被她踢了起来,朝着我劈头盖脸的撒了过来。我一边闭上眼睛,一边胡乱的挥动着手中的锄头和铁锹。阻挡可能到来的攻击。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在我挥动的时候,传来了“砰”的一声撞击声,然后左手的锄头很明显的感觉到撞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就是一声女人的惨叫声。睁开眼一看,却见花筱悠单膝点地跪在距离我右侧四五米的地方,两只手捂着肚子,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样,嫩红的小嘴里还有血丝在缓缓的淌出来。
这是在逗我么?难道不应该是她用沙子迷我的眼睛,然后趁机偷袭我什么的么?居然被我瞎猫碰死耗子的胡乱以锄头给撂倒了?可是要说她是装的吧,吐血有办法装,可是那苍白的脸色却是没法立刻装出来的,我的阴阳眼看得非常的清楚。
“花筱悠,你不会是大限将至了,所以约我出来做个了断的吧?”她越是表现的这个样子,我反而越不敢急于上前,这女人,诡计多端,谁知道她虚弱的背后还藏着什么样的陷阱。
“你,你脑子里咳咳,你脑子里有坑么?我,还没活够呢,为什么要自己作死。咳咳,我的状态确实不好,再说一遍,根本就不是我把你引到这里的。我花筱悠虽然算不上什么光明磊落的,但是事情都到了眼前了,你觉得,我还会咬死了不承认么?”花筱悠说话的时候不停的咳嗽着,血沫子喷的短裙上到处都是。
看着她这副真的很受伤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了当初操纵一心姐的那个家伙。那家伙说的很明白,她是在培养我,把我当成棋子来玩耍,当时我怀疑她就是贝组织的女王,可是我的手头却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这个。
花筱悠这一个派系,摆明了是想弄死我,布置的一系列东西都是杀局,好几次我都差点死在她们手上,其中就包括我身上那些到现在还没好利索的伤口。而那个疑似女王的家伙在对付我上却要柔和的多,通常只是以戏耍我或者敲打我为目的。难道说,这是那个疑似女王的家伙干的,让我来给她排除异己?
说是胡,我不清楚贝组织内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不过从花筱悠想杀金此曦来看,他们也是有着派系斗争的,那么即便是女王也有一些不方便动手铲除的人吧,于是,借着我的手,来排除异己么?若真是那样,我倒是希望她的异己再多点才好。
“闲话就到此为止了,既然你刚才说你也不知道你们教主现在在什么地方,那么,有些没用的话,我还是对着你的尸体说比较好。归蝶,动手!”挥手打飞了几个扑向归蝶的村民,我示意归蝶速战速决。我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兵器也不趁手,她上比我上要适合的多。
“明白!”归蝶没废话,挥动右手中那把刀,冲着花筱悠冲了上去。
花筱悠的主要攻击武器就是手上的利爪,可是她的爪子再锋利又怎么能跟归蝶的刀相比,这女人故技重施,手在地上捞了一把沙土对着归蝶的脸扔了过去,可是归蝶根本就不在乎这个,长刀毫无凝滞的斩下。
饶是花筱悠反应极快,在刀子碰到身体前的一瞬间闪了开去,却也被刀尖在上衣上又划出一条竖着的口子,露出了里面白色的内衣。
“救我!小姐,快救我啊!”花筱悠一边四肢并用的向后躲闪,一边朝着那院落的方向喊叫着。这可真是奇怪了,在一起对掐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她的上面还有一个小姐了?莫非是他们教主的女儿?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脑子里响了起来,“哼哼,那个没用的女人,这就开始求救了,呵呵,还真是让人失望呢。沈警官,别来无恙,上次让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我真是抱歉,我保证,这一次绝对不会了,因为,死了,就不会觉得痛了。”
原来,也是半个熟人啊,这个女人的声音,就是那天丽坤小区那栋楼爆破的时候跟我说话的那个女声。好,真的是挺好,一个也是砍,两个也是杀,今天索性就把你们一锅端了!
第六百九十九章 再见娇娇
归蝶的刀,悬停在了空中,尽管她柔美的面庞已经因为角力而变得有些扭曲,却依旧不得寸进。她的双眼有点发红,作为一把以锐利著称的战刀,居然被什么看不到的东西给阻拦了下来,这对于她来说无疑也是一种侮辱。
“别藏头露尾的了,你究竟是谁,给我滚出来!”我的眼神也在左左右右的扫着,警惕着那个声音的主人。
“呵呵,怎么,沈警官,这才多久啊,就不认得我了么?你还真是健忘呢。”随着女人的话,那座小院的院墙突然“轰隆”一声倒塌了下来,顿时尘土四处飞扬,呛得我直咳嗽。而随着墙壁的倒塌,四周那些梦游一般的村民却仿佛被关了开关的电动玩具似的不再胡乱走动,而是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