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爷摇头,道:“不可能,你刚才拍门的声音那么大,就算是个聋子,也应该能听见了,他肯定不可能是在屋子里边的。”
我说:“大爷,这屋子可是不干净的屋子,里边是闹邪祟的,我是担心他现在在屋里里,被邪祟给放倒了,要不怎么电话也不接呢?”
钟大爷道:“这就更不可能了,我就在门口呢,这么近的距离,要是房间里边的邪祟有活动的话,我肯定是能感应到的,但是我现在没有任何发现,虽然里边有邪祟,但是现在是白天,他们并没有出来活动。”
我蹲在地上,抓着头发琢磨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了,最后,我还是觉得,得先打开房门看一看,所以,我直接给蚂蚱哥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又忘记带钥匙了,让他尽快回来一趟,帮我把门打开。
蚂蚱哥还真讲究,虽然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我听到他身边有很多人,好像是在聊什么事情,但是,我一说我没有带钥匙,他立马就说回来帮我开门。
当蚂蚱哥把门打开的时候,我差点直接气死过去。
第89章 断片儿
进到801后,丁宁的行李还在客厅的地上放着呢,我出去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我的钥匙也还放在茶几上,没有人动过。我们去丁宁的房间看了,丁宁不在自己的房间里,甚至连厨房和厕所我都找了,也没有看到丁宁。
我刚要说,丁宁不在屋子里,准备出去找的时候,蚂蚱哥说:“等等,我怎么听我房间里边有动静?”
我一愣,蚂蚱哥已经直接过去把自己房间的门推开了,蚂蚱哥的房间是主卧,卧室门的隔音效果是最好的,刚才关着门的时候,我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但是,当蚂蚱哥把门推开,我立马就听到了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还有哒哒哒哒一直点鼠标的声音。
蚂蚱哥站在门口笑了笑,却并没有进去,而是给我指了指里面,让我去看他房间里。
我到门口一看,差点以为昨天的那一幕又重演了,昨天是蚂蚱哥一直在电脑前面,带着耳机打游戏,说什么都听不见,现在换了丁宁了,也不知道那游戏怎么就那么有吸引力,能让这两个人都这么疯魔。
我有点生气的直接过去,一把扯下丁宁的耳机。
丁宁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这么多人,瞬间不好意思了起来,脸都红了:“我,不好意思,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你的房间开着门,电脑也开着,账号就这么挂着呢,看你的号挺高级的,就顺便玩了两把,过了过瘾,对不起,对不起。”
蚂蚱哥倒是不介意,摆摆手,道:“没事没事,你玩的也挺好的,以后我没时间的时候,要是有人找我,你还可以替我玩几把呢,住同一所房子,又有同样的爱好,这也算是咱们两个有缘分,反正我房间又不锁门,我不用电脑的时候,你随时可以过来玩。”
丁宁的眼睛立马就亮了,道:“真的吗?这太好了,现在好多人都是玩手机游戏,喜欢玩这种大型游戏的已经不多了,肯为了游戏,配置这么好的电脑,这么好的耳机,更是不多,我做梦都想要有一套这样的装备。”
看这俩人马上要开始聊游戏了,我赶紧打断这俩家伙,故意咳嗽了两声,道:“丁宁,我刚才在外边敲门,敲那么半天,你没有听到吗?”
丁宁愣了一下,道:“你敲门了吗?哎哟,我还真的是没有听到,这耳机效果真的是太好了,别说是你敲门了,就算是打雷,我都不一定能听到。”
我无奈的呼了口气,道:“我不但敲门了,门都差点被我给拍漏了,而且我还给你打点话了,电话你也没接。”
丁宁这才从桌子上把手机拿起来,翻了翻,应该是看到了未接电话的记录,又是一脸的不好意思。
你特娘的不好意思有个屁用呀,我差点以为你被邪祟给弄死了。
行吧,算是虚惊一场,既然大家都聚齐了,我也就给大家介绍了一下钟大爷,顺便把我去找芸娘没有找到,钟大爷主动过来搭讪的事情也跟蚂蚱哥说了,意思自然是让蚂蚱哥帮我把把关,看看这个钟大爷靠不靠谱,能不能搞定这里的事情。
蚂蚱哥只是嗯嗯嗯的点头,表示他知道了,也没有发表任何看法,我也不知道,他对这个钟大爷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不过,钟大爷倒是对蚂蚱哥挺感兴趣的,还过去拍了拍蚂蚱哥的肩膀,拍完了之后,并没有把手拿开,而是揸开五指,用力在蚂蚱哥肩膀上抓了一把,然后又在蚂蚱哥胳膊上使劲捏了几把。
蚂蚱哥就安安静静的在那里站着,微笑的看着钟大爷。
钟大爷笑了笑,道:“小子,练过呀?”
蚂蚱哥笑了笑,道:“我说我是个行家里的行家,不用道法,就能手撕厉鬼,你信不信?”
钟大爷道:“哦,手撕厉鬼?厉鬼也分很多种的,你是说撕哪种?不会是撕快死的吧,有些鬼是就还剩一缕魂了,就算你不撕他,随便吹一口气,你身上的阳气也能直接烤死他。”
蚂蚱哥,道:“我又不是喜欢恃强凌弱、趁人之危的,不会专门欺负弱的,而且,我这个人做事一项很讲效率,不会白费力气去撕一个原本就会自己死掉的鬼,所以,并不存在你说的这种情况。”
钟大爷道:“哦,那你是撕什么样的,说来听听呀。”
蚂蚱哥道:“那就看你能找到什么样的了,只要你能找得到,甭管红的、绿的、黑的、白的,就算你弄到一只五颜六色的,我也能照样给你撕了。”
钟大爷笑了笑,道:“好啊,那我改天可得专门给你找只鬼,好好欣赏一下你手撕厉鬼的手艺。”
蚂蚱哥道:“随时恭候。”
然后,两个人都笑了。
这两个人聊上了,而且说了一堆我不懂的话,看来,我找回来的这个人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我接着又问丁宁,昨天晚上我们走了之后的情况,结果丁宁还是那个说法,连我们昨天晚上出去了都不知道,又聊了一下才发现,他的脑子是从进了那间北卧室之后,就断片了,他自己的理解是,自己上了一天班太累了,所以进了房间后,直接就睡着了。
我问他,我正在房间里边做法呢,他为什么要突然回自己房间里,然后把门关上?
丁宁给我的解释居然是:“不为什么呀,就是看蚂蚱房间里收拾的挺好的,我也想去自己的房间里看看,打算打算怎么布置,结果看到床,就躺上去试了试,然后就睡着了。”
我问他,既然就是进去打算打算,那关什么门?不知道我为了做法事,专门把所有的门都打开了吗?
结果丁宁比我还懵:“我关门了吗?我不记得呀,不会是风刮的吧?”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装傻,至于房间里的那些狼狈是怎么恢复原状的,我昨天弄得到处都是朱砂墨是谁擦掉的,我也就不用问了,他估计连那场战斗都不知道。
我看了看丁宁的脸,道:“好吧,你说你昨天晚上直接回房间睡觉了,我相信,但是,你胳膊和脸上的伤是怎么弄得,难道是你自己抓的呀?”
第90章 腮红男
我还以为,我问到这些,丁宁肯定是回答不了的,甚至,我问了这些,丁宁会直接有慌乱或者是惊讶的表情,结果,我太高估我的这个问题了。
原本我们的突然闯入,让丁宁感觉很不好意思,他已经尴尬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是一听我这个问题,丁宁叹了口气,又坐椅子上了,直接抱怨道:“别提了,说起这事儿,我就窝火,我知道我这阵倒霉,但是没想到,能有这么倒霉。”
蚂蚱哥立马一脸好奇的问,都怎么倒霉了?
丁宁道:“原本我昨天晚上睡得挺好的,今天早晨起来,还有点庆幸,觉得我们队长给我支的这个招不错,我来801确实是来对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成功的躲过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劫,结果,就在我高高兴兴的准备下楼去上班的时候,居然在电梯里边遇上两口子打架。
打得那叫一个凶,男的头发都被扯掉了好几把,衣服也被撕烂了,女的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被男的扯着头发啪啪扇嘴巴子,俩人嘴里骂的那些话脏的,我都不好意思跟你们学,实在是比村里的泼妇骂街还难听。
我是小区里的保安,这样的事情,我要是没有遇上,那就算了,就算真出了事,哪怕是打出人命来了,也跟我没有关系,但是,我既然遇上了,就不能不管,要不真出了事的话,我也一样要被处分。
我只能是硬着头皮去拉架,结果这两口子真不是东西,打不着对方,就往我身上招呼,又抓又咬又踢的,就跟我和他们之间有多大的仇一样,我都有点怀疑,他们俩在电梯里边打架就是装个样子,就是为了等着我呢,要不是我也算会点功夫,身手灵活,估计就得死在他们俩手上。
那俩玩意儿,真得就是杀人的手段呀,电梯都到一层了,愣是不让电梯开门,我特娘的差点死在他们两个手里。”
听到丁宁讲述他这悲惨的遭遇,蚂蚱哥都快笑岔气了,直说:“够倒霉,确实够倒霉,实在是再倒霉没有的了,你是我今年听说过的,最倒霉的人了,没有之一。”
我也不知道蚂蚱哥心怎么这么大,还有心思笑人家倒霉,我可是不敢把关注点放在这个上面。
我立马就问丁宁:“你这些伤都是在拉那对男女的时候弄出来的?”
丁宁道:“对呀,不是他们,还能有谁?”
我又问:“你确定吗?你早晨起来,洗漱的时候,没有看到这些伤吗?”
丁宁道:“当然没有了,这些都是被那两个混蛋给弄的,我早晨起来的时候,还没有遇到他们,怎么会有伤?”
我还是不放弃,又问了一遍:“你确定?你早晨起来之后,有认真看过自己的胳膊,有照镜子看过自己的脸吗?”
丁宁皱了皱眉,好像是在回忆,想了一下才道:“这个,好像没有吧,昨天晚上睡得很沉,接了你的电话后,我不小心把手机给按静音了,早晨没有听到闹钟,所以起的有点晚了,也没有顾上洗漱,直接就赶着下楼,还真的是没有注意看自己,怎么了?”
这?难道不是丁宁在故意撒谎,而是,这一连串的经历,真的让他理解错了事情的经过?
不对,就算是丁宁早晨起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有顾上看,在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伤的时候,就去拉架了,难道他事后看不出来,自己胳膊上面还有昨天晚上的旧伤吗?新鲜的抓咬痕迹,和已经经过了一个晚上,都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能一样吗?
丁宁在撒谎,绝对在撒谎。
就在我打算继续质问丁宁的时候,钟大爷拉了我一把,让我先别激动,还跟丁宁说,这房子里闹邪祟,我现在压力很大,所以有点疑神疑鬼的,让他不要介意。
丁宁表现的非常好说话,赶紧说没事,还说非常感谢我对他的收留,如果不是我同意他住到801的房子里边来,他可能昨天晚上就已经死于人偶的诅咒了。
不过,钟大爷却并不关心这些,而是问丁宁:“你遇到那对打架的夫妇,去拦架后,事情后来是怎么解决的,你把他们拉开了吗?他们两个后来去了什么地方?”
丁宁说:“电梯到了一层之后,他们两个还是扯着我折腾,电梯自己开门后,又被那个女的按了关门键,然后,我几次想去开门,都被他们给拦住了,我后来说,他们要是再样折腾的话,我就报警了,他们才放开了我。可能他们也知道,两口子打架,拿我撒气很理亏,不好意思跟我一起出去,所以,把我推出了电梯后,就又把电梯门给关上,然后电梯就开始上升了。”
钟大爷道:“这打架的两口子,是这栋楼里的业主吗?你以前有没有见过他们,他们住在几层?”
丁宁道:“这个就没有印象了,这小区这么大,住的人太多了,我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业主都记住。”
钟大爷点了点头,道:“那么,你在被他们推出电梯后,他们两个乘坐电梯又去了几层?”
丁宁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本来就起的完了,着急去保安室那边报到,遇上这俩人,又耽误了半天,出了电梯也没敢停留,赶紧就奔了保安室,也没有注意电梯后来停在几层,不过,肯定不会是一到八层,我出了电梯后,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擦了擦脸上的血,走的时候,还看了一眼电梯,当时已经到八层了,而且,电梯还在继续往上升。”
钟大爷又问:“那么,你还记不记得,那两个人的样子?身材、脸型、头发、衣服,不管什么,只要是你能记住的,都告诉我。”
丁宁都被问懵了,其实我也不理解,钟大爷为什么要一脸认真的问这些。
不过丁宁还是很老实的回忆了一下,道:“衣服,穿得有点复古吧,带点民国风的那种感觉,至于发型,我进电梯的时候,他们已经把彼此的头发抓乱了,也看不出以前什么发型,对了,有一点特别奇怪,就是那个男的脸上居然打了腮红。绝对不是天生的粉色脸蛋,或者其他什么方法弄的,那肯定是腮红。”
民国衣服?腮红?
第91章 再探九层
虽然现在城市里的人穿什么的都有,大白天的穿着汉服、唐装、甚至大清朝衣服在马路上晃荡的,大有人在,所以,有人直接穿民国风格的衣服进电梯,也算不上什么奇怪,要是在平时,我也不一定会特别注意这个细节,但是现在,却不能不仔细问清楚。
我立马跟丁宁核对了那一男一女的衣服颜色。
而钟大爷则问丁宁:“你看到的那两个打架的人,是不是脸都特别的白,所以,腮红才非常的明显?”
丁宁道:“对对,就是这么个情况,要说女人保养的好,皮肤白皙,还算是可以理解,但是那个男的居然也是白白净净一张大脸,就跟画出来的似的。”
钟大爷沉着脸道:“只怕那两个人的脸,真的就是画出来的。”
丁宁一愣,没有明白钟大爷的意思,钟大爷也没有跟他解释什么,只是直接让丁宁跟着他去一趟九层,我和蚂蚱哥自然也就跟着过去了。
路上,丁宁还在抱怨:“为什么要去九层呀?跟九层有什么关系吗?九层业主脾气很古怪的,要是知道有人去了九层,又要找我们保安的麻烦。”
钟大爷也没有搭理他,而是直接招电梯,然后去了九层。
原本我们是打算让丁宁亲眼看一下那两个纸人,问问他早晨在电梯里看到的那打架的一男一女,是不是就是这两个纸人,但是,当我们上去后,却并没有看到那两个纸人,只是电梯旁边,多了两堆纸灰,纸灰里隐约还有未熄灭的火星。
钟大爷气得跺了下脚,道:“好快的手法,应该是咱们两个下去之后,他们就动手了,做事还真的是够干净的。”
丁宁好像是从来没有见到过九层的这个样子,直接就懵逼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钟大爷拍了拍丁宁,说:“行了,先下去吧,人家手法这么干净,里边也肯定什么都不剩了。”
说完,钟大爷就又按了电梯,打算要下楼,蚂蚱哥倒是一脸很感兴趣的,似乎是还想要巴拉巴拉那几堆纸灰,不过被钟大爷给阻止了。
“这里边已经没有什么了,你还是不要多事了,虽然现在这里臭味还不算太重,但是,对方怕被顺藤摸瓜的揪出来,已经把法阵都撤了,一会儿臭味就会弥漫出来,里边的事情也就瞒不了人了。这种涉及人命的事情,肯定是要报警的,咱们在这里活动痕迹太多了,到时候跟警察也不好解释。”
蚂蚱哥撇撇嘴,似乎还是感觉有点遗憾,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就蹦哒着跟我们一起进了电梯。
回到八层,丁宁还是一脸懵逼的表情,根本不知道,我们刚才为什么要去八层,也不知道,八层的恶臭可能代表什么。
不过,钟大爷并没有跟他解释这些的意思,而是直接询问丁宁,对九层住户的情况,知道多少?
丁宁说:“九层和八成格局是一样的,也是一共有两户,不过,这两户是属于同一个业主的,而且,这个业主脾气古怪,从装修好了之后,就不允许其他的人进入到九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