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婶子也才看清了眼前的这些人正是之前来给她男人吊丧、又将她男人的尸体带走的那一批人。当下惊疑万分道:“怎么是你们?”
吴小文面红耳赤道:“张婶子,实在对不起,事情是这样……”
当下述说了事情的经过,同时又批评了李寿生一顿,说他不该随便乱敲别人的房门。
张婶子骇得目瞪口呆道:“你……你们说那个死鬼又、又、又回来了?天哪,这可怎么得了?”
吴小文忙安慰道:“张婶子你别害怕,我们一定帮你抓住这个祸患!现在请你回房休息去吧,真是打扰了,不好意思……”
“不,那个死鬼就在这里,我怎么敢睡?”张婶子却骇得浑身发抖。
舒文上前道:“那这样吧,张婶子,我们帮你把这个死鬼抓出来好不好?不过你能告诉我们你家有多少间房,哪些地方可以藏人吗?”
张婶子道:“我家就三间瓦房,一间堂屋,两个厢房,还有一个厨房、一个谷仓和一个和农具的仓库。”
“就这些吗?”舒文问道。
农民插话道:“当地农村都是这样的房子,也许还有一个猪圈、一个地窖,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吴小文便试探道:“张婶子,那我们可以把你家的房间都看一下吗?他可能就藏在你家的某个角落里。”
张婶子点头同意了。
吴小文便对众人道:“大家分头行动,把张婶子家里所有的角落都检查一遍,不要有任何的遗漏!我检查堂屋,老舒去东厢房,农民去西厢房,龙庭卫去厨房,刘大侠检查谷仓和家具仓库,易志雄去查看地窖。”
李寿生指着自己的鼻子道:“那我呢?”
“你就去猪圈那边看一下吧。”
“啊?去猪圈?”李寿生骇得毛骨都悚然了起来。
“怎么?嫌猪圈有猪屎臭?你身上这股味比猪屎臭还浓呢!”吴小文嗤道。
李寿生身上也确实还带着一股猪屎味,这全“得益于”他刚才抬棺材的时候在水田里打了两个滚的缘故。要知道那水田里本身就堆着许多猪屎、人粪等农家肥。李寿生少不了要“沾光”的。还算他里面穿着“禁宫宝甲”防护服,起到了保暖的作用,冰冷的泥水才没有渗透到他最里层的衣服里。要不然他现在还能大模式样地在这里说话?早就冷得缩成一团了。
不过那股味道却始终残留有,这才给了吴小文以说词。
李寿生无奈,只得晃了晃花岗岩脑袋,向着猪圈走去——当然他是不可能知道猪圈在哪里的,也得张婶子指示了方向,他才顺利找到了猪圈。
吴小文等人也都分头行动,将张家的各个房间都察看了一遍。不过也只是初略地看了一下房间里的大致情况,并没有去翻箱倒柜,是属于瞻仰的性质,而不是搜查的性质。他们知道,搜查是要得到公安的许可才可以进行的,不然就是违法。其实公安将这个案子交给了他们,也等于是给了他们的权限,但他们还是不敢滥用,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再说对于这种磁场怪物,翻箱倒柜是没有用的,如果它在这里,即使是藏在隐蔽的地方,探测仪也同样能够将它探测得出来。
令吴小文等人困惑的是,将所有的房间都检查完了,却并没有找到那东西在哪里。因为那东西是附着在张老三的尸体上的,所以就算找不着它,但也能找到张老三的尸体啊。但吴小文等人却是既没有找到恶灵,也没有找到张老三的尸体。吴小文搔了搔榆木疙瘩脑袋,大声向众人询问道:“你们都仔细检查了没有?不要有遗漏的地方啊!”
众人答道:“都仔细检查了,没有遗漏的地方!”
吴小文用手电筒向猪圈那边晃了晃,只见猪圈的最外边还有一间单独的小房子,房子很旧,外面还摆放着两只盛大粪的木桶,当下他明白他是厕所,忙对正在猪圈检查的李寿生叫道:“麻子,你检查完了猪圈后,顺便把厕所也检查一下!”
李寿生此刻正站在猪圈前,对着躺在圈里的一头大肥猪照来照去,当下听见了吴小文的吆喝,忙应答道:“什么?还要检查厕所啊?真是的……”
他牢骚归牢骚,脚下还是移动了步子,一面晃荡着手电,一面向厕所走去。
走到厕所门口,将门一推,探进半个身躯,仔细察看了起来。这厕所的门是向内开的,因此他这一推,杉木做的厚重的厕所门便被推向了厕所里面靠近右手边的一侧。他这一推的力气还是用得很大的,按常理,那厕所门应该全部被他推开,直贴到了右侧的墙壁才是。
但他这一推,仅将门推开了三分之二,便再也推不动了,门后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但李寿生并没有往其他的方面想,只是将脑袋探进去看了看,当看到了如厕板上被踩扁的半堆黄糊糊的粪便时,便掩住了口鼻,想要退出来。
这农村里的厕所自然比不得大城市里,拉了后都用水冲得干干净净。在这里,自来水几乎都还没有普及,喝水都要去井里挑,自然就更加不可能把宝贵的水拿来冲厕所了。因此厕所里比较脏也是人之常情。何况这家还有小孩。小孩子拉屎是不可能完全对准茅坑的,拉在如厕板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李寿生这人虽然邋里邋遢,但邋遢的人看见屎自然也同样是要掩鼻皱眉的。因此李寿生只觉得喉咙里一阵反胃,顿时便想退出去。
但吴小文偏偏又在远处叫道:“麻子,检查仔细一点,门后边都要检查一下!”
“哦。”李寿生一面答应,一面再次将门一推。直到门仍然推不动时,他这才觉得有点奇怪,于是将脑袋转到门后边去看了一眼。
这一看顿时把他骇得浑身的汗毛都齐刷刷地竖了起来!原来门后边竟然站立着一个黑影。正是这个黑影挡住了厕所门。
李寿生这一下是猝不及防,顿时一跤摔倒在了茅厕板上,将那一堆屎给滚在了身上……
由于他摔倒时发出的巨大声响,以及他从喉咙里骇出来的怪叫声,将所有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众人只看见了摔倒在茅厕板上的李寿生,并没有看到门背后的黑影——无论是谁,都不会第一眼就去检查门后边的。
众人一面将李寿生从茅厕板上拉了起来,一面问道:“麻子你怎么搞的?又滚了一身的屎?”
李寿生却眼光发直,手指着门后边道:“他、他、他……在门后面!”
吴小文急转到门后边去察看……
然而门后边却是什么也没有。
“不,他就在门后边,我推门都推不动!”李寿生大叫道。
吴小文轻轻地就将门推得贴着了墙壁,然后回看着他道:“这么容易就推动了,怎么推不动啊?”
李寿生不相信,踉踉跄跄地扑上前,使劲一推门,由于门很轻松地就被推得贴着了墙壁,他则差点又闹了个狗吃屎。
“好了,都别挤在这厕所里了,快出去吧!”吴小文吆喝道。
来到外面后,众人都不解地问道:“老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麻子在撒谎?”
吴小文低声道:“不,麻子没有撒谎,是有东西在门后边呆过,但是它现在已经走了。”
“走了?”众人又都是一呆。
“是的,它已经掌握了由实体向虚体的转换,可以随时由虚化实,又由实化虚。怎么说呢,它可能是当初我们遇到过的‘红咪娘’的加强版!”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众人一齐摇晃着花岗岩脑袋道。
“老吴,它正在寻找**对象,你要小心!”吴小文的耳机里突然传来了虾皮的声音。
原来,虾皮在基地里用仪器捕捉到了那东西的基本情况,明白了它现在要做什么事情。
“什么是**对象啊?”吴小文对这个新词一时间还感到很陌生。
“**对象就是——咳,还真没法对你们这些还没找老婆的人谈论这样的事情!**两个字我就不解释了,对象这两个字,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我明白了,那它是要找男的还是要找女的?”吴小文搔着花岗岩脑袋问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它要找男的女的还用我说吗?”虾皮嗤道。
“我知道了。”吴小文经虾皮一点拔,终于恍然大悟。
“老吴,虾皮说什么?”舒文、农民等人问道。
吴小文便把虾皮和他通话的内容向众人转达了一遍,然后说道:“我们现在开个会,讨论一下该怎么办吧?”
舒文道:“不用打着灯笼到处去找了,它既然是张婶子的死鬼老公,那么它要找的人也就一目了然!”
农民道:“老舒你别把话说得这么绝对!它现在是‘死鬼’,它怎么还会记得自己是张婶子的老公呢?因此不排除它会找别的人!”
“那农民你有什么好的意见?”吴小文看着农民道。
农民道:“我的意见,就是不要只把眼光放在这里,村里的一切年青女性都应该是我们关注的对象!”
刘大侠冷不丁插言道:“啥?村里的一切年青女性都是我们关注的对象?农民你居心不良啊,哈哈……”
“什么呀,农民你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舒文火道。
农民搔着花岗岩脑袋道:“我怎么又风马牛不相及了?这都弄得我快神经错乱了……”
“说错了,是说刘大侠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舒文笑道。
“拜托你别张冠李戴好不好?”农民哭笑不得道。
舒文道:“这人一多,就乱了套,姓张的帽子戴到姓李的头上这也很正常呀。”
“好了,都别废话了!现在都听我的意见:麻子留在张婶子家,保护张婶子的安全,其余的人分别到村里去通知其他有年青女性的家庭……”吴小文叫道。
“老吴,你别把我一个留在这里啊,我、我保护不了张婶子……”李寿生面红耳赤道。
舒文也劝道:“让麻子一个人留在这里确实不太合适,起码也要安排两个人,好互相照应啊!”
吴小文点了点头道:“那这样吧,农民和麻子留下……”
“不不不,我们不想留下!”农民和李寿生一齐摇手道。
吴小文抓了抓脑袋,便对刘大侠和舒文道:“那你们两个留下,其余的人分成三组,两人一组,挨家挨户去通知村民做好防范!农民和麻子一组,志雄和庭卫一组,我和老神一组,你们还有没有意见?”
众人一齐晃了晃花岗岩脑袋道:“没意见也有意见!”
吴小文道:“怎么又有意见了?”
易志雄道:“这黑灯瞎火的,情况很不明朗,我们的力量实在不能太过分散,除了留在这里的两个人以外,我认为其他的人应该三个人为一组,这样也好照应一些!”
龙庭卫、农民、李寿生都赞同道:“对。”
吴小文想了一下,只得同意了众人的意见:“那好,原定的三个小组撤销,合并为两个小组,农民和志雄他们一组,麻子到我们这一组!”
众人的意见终于达成了统一,于是分成两组向村里走去,挨家挨户地敲门,对村民进行提醒。
此时正是凌晨三、四点钟,村民们睡得正香,被众人的敲门声惊醒后既是惶恐,又是恼怒,一时间整个村里都是人声鼎沸,间或还夹杂着狗吠声以及惊起的宿鸟搧动翅膀的声音,喧闹得就象赶集一样。
吴小文自然是耐着性子向村民们解释着情况,以求得村民们的谅解
村民们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联想到张老三“尸变”的事情,每个人都感到了一股不寒而栗,因此便也都听从了吴小文等人的建议,加强了戒备。
所谓加强戒备,也无谓是关紧了门窗,再拿把柴刀或者拿根扁担在手上。条件好的则把家里的火铳都抬了出来。这些火铳实际上早已不用了,全都锈迹斑斑,能不能打得响都还是一个问题。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转眼间已经到了清晨五点多钟。但现在正是初冬季节,夜长日短,虽然已经是五点多钟,但还深夜其实没有什么区别,最少也要到七八点钟才会天亮。只要天没亮,这危险性就依然存在。
吴小文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用对讲机通知龙庭卫道:“庭卫,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所有的村民都通知到了没有?”
龙庭卫答道:“还有山坡上的一户人家没有通知到。”
“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通知到?”
“哦,是这样,那户人家养着一条很凶的狗,我们不敢靠近。我们认为,既然那户人家有狗看护,就没有必要通知了。”
“扯鬼谈!狗能斗得过恶灵?你们不要偷懒,赶快通知到位!”
“那好吧。”龙庭卫答道。
此刻,他们正呆在那户人家的下风向,眺望着那户人家出神。
易志雄问道:“吴小文说什么?”
“老吴说狗不能代替人,叫我们一定要通知到位!”
易志雄搔了搔花岗岩脑袋道:“我看老吴有点形而上学了,这户人家盘踞着这么凶的一条狗,咱们怎么通知到位啊?我可不想被咬成了狂犬病!”
李寿生晃了晃花岗岩脑袋道:“我有个主意。”
龙庭卫和易志雄一齐问道:“你有什么主意?馊主意吧?”
“怎么是馊主意呢?当然是锦囊妙计啊!你们听我说,咱们要靠近那房子,最大的妨碍就是那条狗。而要想避免不受到狗的伤害,最好的办法就是……”李寿生比划了一个掐的动作。
“什么?你要把那条狗掐死?不行不行!咱们不能损害村民的利益!”龙庭卫头摇得象拔浪鼓。
易志雄也质疑道:“你把人家的狗弄死了,人家还不找你拼命啊?”
“笑话!狗又不是人,找我拼什么命?大不了咱们再赔他们一条狗就是!一条狗值几个钱啊?”李寿生的尖鼻子往天上一耸道。
“不行!反正我不同意!”龙庭卫却坚决否决了李寿生的意见。
易志雄道:“那该怎么办呢?”
龙庭卫道:“咱们来个调虎离山怎么样?我去吸引那条狗,你们两个去敲老乡的门,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说明来意,然后立即撤出来!”
“可是,这样一来,你不就很很危险了吗?”李寿生吃惊道。
龙庭卫拍了拍衣服里面的“禁宫宝甲”道:“有这玩意护身,它咬不死我!”说完,低头猫腰,向着山坡的一侧一溜小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故意往黑暗中扔石头,以弄出动静。
李寿生摇摇头道:“庭卫真的不会被咬吗?”
“你就别替杞人担心了,咱们也赶快行动吧!”易志雄道。
这时,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呼”地窜了出来,直往龙庭卫所在的方向奔了过去。
易志雄道:“‘虎’已经调出来了,咱们也快上!”说完拽着李寿生往那所民宅靠了过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