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虽然都是村姑打扮,而且还系着围裙,束着青布头巾,但是杨浩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们……
提着一大桶猪食喂猪的是周虹,喂鸡鸭的则是唐金花!
杨浩上前抓住了周虹的条帚,哽咽道:“怎么是你们两个?”
周虹抬起头,幽幽地看着杨浩道:“很意外吗?”
“很意外……你们是怎么来的?”
“我们是昨天晚上过来的,从艳溪到这里只有五个小时的路程……”唐金花接过了话茬道。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我们昨天晚上就到了双塔镇,听芸芸说你们要到这儿来,因此我们就连夜赶来了,正好碰上伯父、伯母要出门,我们就在这里替他们看家,同时照顾这些鸡鸭……”唐金花道。
“什么?你们昨天晚上就来了?芸芸,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杨浩转头看着龙芸嗔怪道。
“你别怪芸芸,是我们不让她说。”周虹打断了杨浩的话。
衡其叫道:“哎呀,你们‘几口子’重逢,有什么亲热的话留到晚上再说吧,把我们晾到一边算怎么回事?”
杨浩和周、唐、龙的脸上都红了起来。
“对对对,大家都进屋吧,随便坐、随便坐……”杨浩尽力掩饰住尴尬的表情,招呼着众人道。
“屋里都摆上了茶果点心,大家快进屋喝杯热茶吧。”周虹、唐金花象女主人一般地招呼着众人道。
谢可冲杨浩挤了挤眼睛道:“可司,你对我们打埋伏啊,你人在双塔镇,却早就派‘嫂子们’回来布置后勤了。”
“哈哈……”众人皆哄笑道。
杨浩假意沉下脸道:“猴子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揍你?”
喝了茶,吃了点心,周虹对杨浩道:“家里没米了,你开了仓,去出两担谷子到对门榨坊去榨了,我和姐挑不动,要不然也就不劳你大驾了。”
唐金花脸色一红,点点头,表示周虹说的是实情,然后望着大家道:“猴子刚才说得很对,后勤工作很重要,我们已经为大家整理好了房间,女生睡可司父母的卧房,虾皮、衡其、小兵、唐军、大头睡东厢房,农民、老神、谢可、跑跑、刘勇睡西厢房,龙拐、朱凤练和可司睡东厢房上面的小阁楼……”
众人见唐、周二人安排得井井有条,都啧啧称赞,同时也都表示对这样的安排没有什么意见,不过黄跑跑却多事地问道:“东厢房和西厢房有什么区别呀?”
唐金花张了张口,刚要说什么,杨浩插言道:“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东厢房是我睡过的,西厢房是我爷爷睡过的。”
“你爷爷在哪?”
“我爷爷半年前过世了。”
“啊?”黄跑跑忽然脸色煞白。
“你脸色怎么苍白了?”杨浩诧异道。
“他是怕你爷爷来‘掐’他!”衡其笑道。
“哄!”众人顿时被雷倒。
杨浩忍住笑道:“你们不知道,老人住过的房子那是最大吉大利的。既然跑跑不愿住,那就和龙拐换一下吧。”
龙拐很不屑地瞅了黄跑跑一眼:“换就换吧,这个跑跑,真是的,怎么老想着‘跑’,你再能跑,还能跑得过‘鬼’吗……”
笑闹了一阵,杨浩道:“民以食为天,咱们还是先埋锅造饭吧,所有的活动明天再开展。”说着开仓取出两担谷子,准备挑到对门山坡的榨坊去榨米。农民自告奋勇和他一起去,两个人便挑了箩筐走到对门坡去了。
其余的人则挑水的挑水、劈柴的劈柴。女队员则清理房间,打扫庭院(虽然房间和庭院已经被周虹和唐金花整理和打扫过了,但勤快的女孩子们还是很乐意再整理、打扫一遍)。
虾皮和衡其则把从镇上买来的菜食都拿了出来,计算了一下分量后,虾皮道:“这点菜食恐怕少了点,咱们是不是再派人上街去买一点?”
衡其点头道:“这点菜是少了点,不要说钱老二、刘存名那几个大肚子的家伙没来,单是农民、老神、黄跑跑这帮‘食客’的食量就大得不得了,那是既能吃又能拉,因此再买一点是很有必要的,不过也不用上街去买,就到这附近的农户家里买点鸡鸭禽蛋之类就可以了。”于是他们到杨浩的邻居富萝卜家里买了几斤蛋,到三鸡公家里买了几只鸡和鸭,还到岩落壳家里买了一只大肥鹅。
衡其指挥大头烧开水,指令谢可扯腿,他亲自操刀,口中念念有词:“天杀你、地杀你、杀你之人不是我、阎王差遣不敢逆、快刀送你到黄泉、脱了毛衣换布衣!”
“脱了毛衣换布衣是什么意思?”众人不解道。
“脱了这身羽毛、换作人身上穿的布衣裳,你们说是什么意思?”衡其说着,扳过一只鸡的头,拔去了脖子上的毛,然后拿刀利索地一割,割开了一条血口子,接着将那血口子对准摆在地上的碗,那脖子里的血便哗哗地流到了碗里……放完了血,扔到木盆里,用开水泡一下,让女生们拿去拨毛洗剖。
“衡其这家伙真残忍!”众人纷纷笑骂道。
衡其一口气宰杀了四、五只畜生,同时嗤道:“我残忍?今天晚上你们吃它们香喷喷的肉的时候还说我残忍,那我就服了你们!”
“是啊,你们这些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帮衡其扯腿的谢可也嗤道。
“还有这只大肥鹅怎么办?”唐军叫道
那是一只十多斤重的狮头鹅,不知衡其刚才为什么没有宰了它?
衡其摆了摆手道:“不行了,我的手都杀软了,你们谁上?”
虾皮叹息道:“衡其做事虎头蛇尾,太不利索了!”
他操起血淋淋的菜刀,打算也做一回“刽子手”。
然而这只鹅实在是太强壮,谢可一个人竟然扯不住鹅腿,最后和大头两个人才把它的腿扯住。虾皮便扳过鹅头,拔去鹅脖子上的毛,露出粉红色的肉颈。
然后闭上眼睛,狠狠一刀往鹅脖子上抹去……
“嘎——”那鹅忽然引吭悲鸣了一声,虾皮的手顿时一哆嗦,菜刀“当啷”掉到了地上——由于这一下变故,割在鹅颈上的力道便没有用足,仅仅将鹅脖子割了一道浅浅的口子,血管和气管都没有割断。那鹅疼得拉出了一泡鹅屎,恰好拉在了谢可的裤子上。
谢可骂了一声,本能地挥手去拍鹅屎——没想到他这一松手,大头便抓不住鹅腿,那鹅便“扑达”跌到地上,脖子里沥着血,逃出了厨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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