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两声,木盖被牢牢地锁住,石纳下意识地推了推,却并没有推动。
此时此刻,石纳已经感觉到了有些不太对劲,倘若是药浴,又哪里需要上锁。
“这.......你锁住我做什么?先让我出来啊。”
石纳一脸的不解,正打算和彩稚商量,神情忽然变了,一声轻呼之后,紧接着便露出了痛苦之色。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怎么还会疼啊?”
转瞬间,石纳已经表现的非常不安,而那口大缸中所盛放的药汤看样子也不寻常,似乎是开始出现了刺激灼烧感。
彩稚却是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说道:“你不要着急啊,这里都是药,的确会有一点疼痛,你稍微忍耐一下就好了。”
“你先放我出去,我不泡了......”
石纳并没有理会彩稚所说,已经开始了挣扎,而就在这时,洞中光线一暗,就见一个身形出现在了溶洞门口。
来人是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面容有些阴鸷,皮肤十分暗沉,一脸皱皱巴巴,像是用刀子刻过一样,看上去极不舒服。
从身高外形判断,男人并非之前那位赶尸人,穿着一件宽大的灰色布袍,和赶尸人的颜色不同,但款式有些相似。
被困在药缸中的石纳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突然出现,让人莫名有些畏惧的男人,惊呼一声:“你,你是什么人?”
男人没有理会石纳,径直朝着山洞中走来,彩稚却没有半点的慌乱,小心翼翼地来到了男人身边。
“阿赫大人,您终于过来了,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
一句称呼,直接让石纳傻眼,没想到彩稚和这个奇怪的男人竟然认识,而且不难察觉,彩稚的语气明显十分恭敬。
“你到底是什么人?快放我出去!”
石纳已是满脸的惊骇,扯着嗓子大喊大叫,但对方二人却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被称为阿赫大人的男人,朝前走了几步,随意瞥了一眼石纳,接着说道:“这不是才泡进药桶里么?看他这样的精神,先泡上两天再说。”
彩稚淡淡一笑说道:“这里还有一个呢。”
一边说着,彩稚来到了一口木棺之前,先是打开了两个卡扣,随后用手一推,居然从木棺中缓缓坐起一个男人。
看到这一幕,杵在溶洞后方的萧乙也被吓了一跳,差一点便发出了轻呼,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溶洞之中,居然还有其他的活人存在。
棺材里的男子浑身上下都呈现出暗青色,反应迟缓,双眼空洞无神,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倘若仔细观察的话,不难看出,对方的身体表面已经没有了皮肤,只剩下一层奇怪的薄膜。
也不知道之前都经历过什么,见到彩稚和阿赫之后,那人像是看到了魔鬼一样,浑身上下不由地颤抖起来,大张着嘴,却又发不出声音。
“不错,不错。”
这一次,阿赫满意地点了点头,彩稚则是来到棺材之前,将那人又按回了棺材之中。
“阿彩,阿......”
对方终于艰难地发出了声音,算是证明了他还是人,只是刚喊了一声,棺盖便被彩稚牢牢地盖了回去。
棺材闭合之后,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但泡在药缸里的石纳却是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大喊。
“放了我,放我出去!你们是什么人!”
彩稚不耐烦地回头看了一眼石纳,转身来到药缸前,将一块麻布塞入了石纳的口中,随后又将一块布条牢牢地系在了石纳脸上,原本的大喊瞬间变成了凄厉可怜的呜呜呜的声音。
目睹了这一切,一旁的萧乙莫名地感受到了毛骨悚然,面前的虽然是人,却要比妖怪还要可怕。
生平头一次感受到了无力感,这一刻,萧乙异常渴求想要快些恢复伤势,面对这样的事情,实在不太能接受只是站在暗处观看。
木棺上有着一处小孔,阿赫将孔盖打开,随后从袖中取出了一只粗壮的竹筒。
扭开竹筒之后,便有一条条的虫子爬了出来,阿赫将竹筒对准木棺的小口,随后便将那近百条的虫子全部倾倒进去。
就听一阵“砰砰砰”地声音传来,木棺发出了一阵剧烈的震动,持续了两三分钟之后,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前后这一切,江凌无法看见,但却从萧乙紧握着的手中感受到了不寻常的事情,两人静静地站立在石壁之前,萧乙不敢说话,始终保持沉默,江凌同样异常的小心,就连呼吸都变得谨小慎微。
彩稚来到了阿赫的身边,忽然露出了一丝妩媚,怯生生地说道:“事情都帮你办好了,阿赫大人就赏赐我一支忘忧花呗。”
阿赫摆了摆手说道:“你放心好了,你替我做事,我不会食言的。”
一边说着,他手中一翻,便多出了一束花束来。
花束上一共三片绿叶,包裹着一个并不算大的鲜红欲滴的花骨朵,和大城市里常见的玫瑰花束有些相似,却又小了一些。
看到花束,彩稚整个人瞬间变得激动起来,目光也变得格外炙热,迫不及待地从一旁端来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瓦罐,可以清楚地看到,因为激动,彩稚端着瓦罐的手臂都在不断地颤抖着。
二人也不知做了什么,瓦罐中忽地一下冒出了一团火焰,阿赫将手中那支花束插入了带火的瓦罐之中,随后就见那只花朵在火中迅速地绽放开来。
花朵绽放到凋谢一共持续了不足一分钟,紧接着整株花束便在火中化为了一股青烟,彩稚和阿赫则是迅速地凑到那青烟之下,用力地将烟气吸入鼻中,一脸的迷醉和贪婪。
片刻之后,两个人如同是喝的酩酊大醉一样,不由自主地手舞足蹈起来。
暗处的萧乙则是不由地瞪大了眼睛,虽不清楚那支花束究竟为何物,但不难看出,明显是能让人生出强烈致幻的感觉,目睹着二人疯癫的表现,萧乙能够感受的到,之前那支花束恐怕是要比罂粟还要可怕了许多。
彩稚已是飘飘欲仙的模样,围着阿赫不断起舞间,身上的衣物已然全部滑落在地,阿赫也不客气,猛地将对方按在了一只棺材之上,压在了黑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