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孩子?那是??”
江凌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望着对面的实根叔。
实根叔苦笑一声,随后用手比出了个一米长的宽度缓缓说道:“曲小苑肚子里生出来的不是孩子,而是这么长的一条黑蛇,那蛇头上生着双角,正是你们问起的黑龙王了。”
听到了这样的说法,江凌和柳姑姑直接蒙在了原地,良久过后,江凌疑惑地自言自语说道:“这怎么可能,之前说是曲小苑是黑色所化,我实在没办法相信,但现在这样的说法一样离谱啊。”
实根叔解释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再说了,当初曲小苑莫名其妙失踪了十个月,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况且这么多年,曲小苑都没怀上孩子,这次在山里一失踪却大了肚子,这些难道不奇怪么?”
听他这么一说,江凌的脑海中居然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了人蛇大战的情形,转念之后,立刻将脑子里的这些乱七八糟清扫一空,向实根叔追问后面的事情。
实根叔叹了一声说道:“那黑龙王绝不是寻常的毒蛇能比,虽然算不上太大,但是凶猛异常,一出生便将晏丛云,张雅娴包括接生的稳婆全都咬死,闹出了这场灭门惨案。”
江凌的神情显得有些无奈,原本以为在实根叔这里能听到其他的说法,没想到绕了一个圈子,还是殊途同归,晏丛云一家最终也没逃脱灭门之祸。
“对了,既然说那黑蛇是从曲小苑肚子里生出来的,那肯定是应该有人看到,您刚才说黑龙王把一家人都咬死了,这事情又是怎么传出来的?应该是有人逃出来了吧?”
实根叔说道:“这话没错,当时晏家有个管家名叫靳耀雷,毕竟男女有别,曲小苑分娩的时候,他并不在场,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姓靳?”
听到了这个并不算特别常见的姓氏,江凌第一反应就想到了靳春生,还没询问,实根叔已经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着解释说:“姓靳没什么奇怪的,咱们这个地方一共就只有两个姓氏,其实我也姓靳。”
“哦,是这样,那管家后来逃出来是怎么说的?”
江凌继续追问。
“据靳耀雷说,被黑龙王咬过的人并没有立即死去,靳耀雷也是听两个被咬的丫鬟说起了房中的事情,这才知道那黑龙王正是曲小苑所生。后面晏家一夜间家破人亡,而这件事情也就此流传了下来。”
听完讲述,江凌暗自将实根叔所说的情况又消化了一遍,和之前相比,这种说法虽然相对严谨了一些,但毕竟逃出来的只有靳耀雷一人,他所说的可以都是事实,但也可能是由他杜撰虚构,对这样的说法,江凌终究还是持怀疑态度。
“您知道那黑龙王现在在什么地方么?”
当年的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意义不大,江凌更关心的是眼前的情况,于是继续追问。
实根叔说:“这个我说不清楚,但黑龙王肯定就在后面的深山之中,早年间有人进去过那边山林,都没有出来过,八成是遇到了黑龙王,到了后来,那边山区也就成了禁区,再没人敢去了,久而久之,这里的人也越来越少,最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顿了顿,实根叔继续说道:“听我一句劝,这黑龙王就别再找了,今晚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让春生送你们出去吧,没必要在这白送了性命。”
江凌和柳姑姑自然不会因为这样一个根本无法确定的传说就此离开,但也知道对方是一番好意,不便反驳,于是岔开话题问道:“既然望天岭是这样的情况,人也越来越少,你们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啊?”
实根叔笑了笑说道:“你有所不知,这山里面有神灵,总是要有人守着的,其实留在这里也并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你可能不敢相信,我们在这里活了一辈子,却从来没人生过病,我今年八十八了,这两年背有点驼了,但身板还硬朗,要是爬山,你还未必赶得上我。再说了,咱们这些人祖辈就在这里生活,根就在这望天岭中,要真去了外面又能做些什么,还得为生计发愁,倒不如这山里逍遥快活。”
这些解释倒是和陈婆婆之前的说法基本相同,江凌暗自点了点头,又问道:“对了,您知道咱们这地方之前来过一个叫做陈满秀的姑娘么?是从外面带进来的,应该有二三十年了。”
末了,江凌又询问了一下满绣的事情,听说是早年间的事情,实根叔做出一副思索状,想了半天终是摇了摇头说道:“记不起来了,其实这么多年,外面倒是先后来过两三个姑娘,有的是嫁到这望天岭来,现在已经不在了,至于你说的这个人,我没什么印象了。”
尽管了解了不少的情况,但有价值的不多,江凌多少有些失望,随后和柳姑姑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意见。
两人不约而同朝着靳春生家里的方向望去,江凌随即说道:“谢谢实根叔了,刚才靳春生大哥跟我说过,让我夜里在他那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
实根叔讪笑一声说道:“你们自便就是,我这地方太小,想留你们也留不下,他那里倒是大些,应该能腾出个房间给你们过夜。”
离开了实根叔这边,两人便来到了靳春生的家中,已经到了深夜,但靳春生却备了一小坛子酒,烧了一大锅的水,看样子是在等江凌过来,进门时,靳春生正将酱肉块朝着锅里丢去。
开了门,靳春生招呼两人围坐在锅边,笑了笑问道:“怎么样,打听到什么消息了么?”
江凌苦笑一声说道:“倒是听了一些关于黑龙王的传说,还说起了一个名叫曲小苑的女子,不过他们的这些说法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还是等明天的时候,我们亲自到后面的深山里看看好了。”
靳春生闻言脸上一变,郑重地说道:“你们还真打算进到深山去?他们说的传说不论是真是假,但我可知道,早些年间,进到深山之中的人可没有再出来的,你们可要考虑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