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警官的注意力立刻落在了柳姑姑的身上,明显还多了几分警惕。
也不知是哪里冒出了一个好事的乘客,指着柳姑姑和江凌这边说道:“没错,没错,当时他们确实发生过冲突,这女的说要扒了那胖子的皮,我也听到了。”
黄警官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许多,来到柳姑姑的面前质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之前发生过冲突?你都说过什么?”
柳姑姑却是一脸的平静,随意地瞅了几名警官,没打算给出任何解释。
见到她这副表情,着实把江凌吓了一跳,江凌急忙拦在柳姑姑的身前,果然见她手中已经有了小动作,看样子随时打算动手。
江凌没敢出声,但却一把抓在了柳姑姑的手上,通过细微的肢体语言,示意柳姑姑不要乱来。
柳姑姑察觉到江凌用意,良久后,这才将手里藏着的东西又放了回去。
江凌迎在黄警官的面前解释道:“警官,情况是这样,之前我朋友的确和死者发生过一些冲突,具体起因也是因为死者言语不当,惹的我朋友有些生气,于是才有了后面的冲突,甚至还动了手打了死者一下。这个当时在场人有不少人都清楚,你们可以核实一下。我朋友的确说过一些威胁的话,不过当时都在气头,也只是嘴上随便一说,光凭这些总不能就说人是我们杀的吧。谁这一辈子还没吵过几次架,吵架的时候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这些可不能当成直接证据。”
黄警官皱了皱眉,随后看了看四周,应该是打算从其他人口中再了解一下情况,而就在这时,宋晴却站了出来,对黄警官解释说:“警官,当时情况确实是这样,是我朋友金哲口无遮拦,先得罪了这位姐姐,确实发生过冲突,不过我们之间很快把事情就说开了。”
黄警官略做沉吟,仅凭现场几人这些说法自然没办法判断具体情况,于是对着江凌二人说道:“不说这事情你们有没有嫌疑,但多少存在关联,具体情况还是需要了解一下的,你们跟我一起过来吧。”
很快几名涉事人员被黄警官筛选出来,除了江凌柳姑姑,以及宋朗兄妹之外,还有现场两个和胖子有过接触的乘客,另外也包括那个端着方便面,被少妇撞到的年轻人。
正要离开,不知谁又说了一句:“那女人不是还带着个孩子么?孩子怎么不见了?”
话音刚落,正好见车厢的乘务员从人群中走出,来到了黄警官的面前,手中抱着的,正是少妇带着的婴孩。
二人之前像是有过交流,黄警官点了点头说道:“麻烦你也跟着一起过来吧。”
一行人被几名乘警带领朝着列车上的警务室走去,江凌刻意走的慢了一些,跟在队伍较后的位置,找了个机会,压低声音,用极其细微的声音在柳姑姑身旁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不会真是你......?”
柳姑姑瞥了江凌一眼,轻哼了一声说道:“我可没心思收拾这种垃圾,弄死他,我还嫌弄脏我的手呢。”
和柳姑姑相处了一阵,江凌对她还是有着一些了解,柳姑姑这人嘴上虽然不饶人,但实际上还是有些度量,之前虽然和胖子发生了冲突,但宋晴一番解释以后,事情确实已经说开了,即便柳姑姑仍心存不忿,最多就是教训一下对方,江凌也不相信她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把胖子杀害。
来到警务室中,黄警官先是例行询问了几人的具体身份,和所去的目的地,江凌和柳姑姑随便胡诌了几句,说是在外务工,打算回家。对方的注意力也并没在这上,也并没有继续详细追问太多。
随后黄警官向那名乘务员询问道:“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孩子是怎么交给你的?”
乘务员解释说:“是这样,今晚我值夜班,负责06到09四节车厢,两点半的时候,我在车厢例行巡视,看到陈双燕在自己卧铺附近来回徘徊,像是有什么事情。”
一边说着,乘务员的目光看向已经被控制的少妇,陈双燕正是少妇的姓名。
“那后面呢?”黄警官点了点头,继续追问。
“当时看她像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就询问了一下,陈双燕跟我说她是想要去洗手间,但又不放心孩子,所以有些犹豫不知该怎么办。我说可以帮她暂时照看孩子,她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后面孩子被我抱到了乘务员室。对了,她还专门跟我说过,因为两天没有上过卫生间,时间可能会久一些,我也没有在意,就是让她方便之后来乘务员室找我就行。”
乘务员的脸上突然多出了一些内疚之色,随后继续解释说:“回到乘务员室之后,我就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会,有点困了,就小睡了一阵,后面是被外面的动静惊醒的,卫生间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清楚。”
黄警官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少妇陈双燕问道:“当时的情况是这样么?”
陈双燕比起之前冷静了一些,脸上依旧残留着焦急和复杂之色,但事实如此,她还是点了点头。
“你说过时间会久一些?”
“我......好像是说过,我最近......”
黄警官摆了摆手,不愿听她继续解释,随后问道:“这前后大概半个小时,在卫生间中究竟是都发生了什么?”
陈双燕脸上一苦,几乎是要哭了出来,带着哭腔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我......我就是上厕所去了,后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那个人就趴在卫生间里,满地都是血,我当时也被吓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于是就只知道朝外面跑去。”
黄警官注视着陈双燕有些闪烁不定的眼睛,随后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上厕所能睡着了?这话你跟谁说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如果死扛着,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