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江凌解释,洪老板便对那四位保镖说道:“你们也别坐着了,叫你们过来又不是来吃席的,两个人去门口,两个人去后门守着,再有人过来捣乱,直接撂倒再说。”
四人闻言就要起身,江凌急忙解释说:“洪老板误会了,没什么麻烦,叫他们就是帮忙放炮。”
“什么?放炮?”
洪老板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说道:“我当什么事呢,这个好说,是放二踢脚还是大地红啊?”
江凌无奈笑了笑说道:“恐怕这炮还不太好放。”
随后指了指准备在一旁的十八罗汉土炮,大致解释了一番。
听说了这种奇特的土炮,洪老板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好奇,随手拿过来一只端详了一阵之后,又对着拉坏拉了几下说道:“还别说,这玩意好像还真需要点力气。”
四名保镖同样是一头雾水,要真找他们打架,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听说要放炮,几人都露出了疑惑之色。
江凌又把本地的习俗和关于十八罗汉的情况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其中一名保镖掂量着手中的炮筒说道:“这东西我以前还真听说过,只是从来没见过,说是不但要有足够的力气,还得用上巧劲,我们也没拉过,能不能拉响,我心里也没数,这万一......”
江凌笑了笑说道:“没关系,几位大哥尽力就好,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洪老板也附和了一声说道:“现在也找不来什么合适的人了,你们尽力去拉,这东西也没有传说的那么玄乎,村里的这些人都能拉动,你们可都是练武的,还能被这玩意难住?”
有了洪老板的吩咐,四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便应了下来,但按照习俗,拉响十八罗汉一共需要九人,每人两发,现在仅有四人,人数也不够。
江凌又看了看舒克和他的同伴说道:“你们两个也来帮忙吧,就六个人拉好了,每人拉三响。”
“什么?”
舒克一脸吃惊,随后急忙摆了摆手说道:“这东西我几年前试过,就拉响过最细的那种,这个肯定不行,更别说是连续三响了,要是让我弄点别的事情,那肯定没问题,让我拉这个,那保准误事。”
江凌却是一脸轻松地笑了笑说道:“你尽管拉好了,我有办法,不会出问题的。”
舒克依旧犹豫,江凌拍了拍他的肩头说:“拉不响也没有关系,总比没人拉强啊。”
实在没有办法,舒克只好带着同伴,硬着头皮来到了炮架之前。
十八罗汉有特有的木架,原本共分三个方位,每个架子三人,因为情况特殊,江凌便在每个炮架前只安排了两人。
六人拉炮还是头一次看到,更是让一众多出了不少的兴致和期待。
孙婷婷一直混在人群之中,始终也没露头,看到洪老板带来的那四名保镖被安排在两处炮架之前,她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担忧之色。
毕竟这四人的身手之前她亲自目睹,三号炮筒虽然有着极大的难度和要求,但这四人未必不能拉响。
可随后看到舒克和那名同伴被安排在最西边的炮架之后,孙婷婷立刻松出一口气来,她心里明白,这东西可不是随便找几个人能凑合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动,越临近十点,似乎过的越慢,在场村民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视线全都聚焦在几处炮架之前,偌大院子,不知不觉间已陷入到一片寂静之中。
“响!”
洪老板看着时间,忽然大喊一声,发号施令,紧接着就见正南方向前身形最为魁梧的那名保镖单臂暴起青筋,猛力拉了下去。
“咚”地一声震天之响传出,就见那第一枚土炮冲天而起,那名保镖同时松出一口气来,总算是不负众望,拉响了这开门红的一炮。
只是一响过后,整个院子瞬间爆发出一阵喝彩之声,声音足以和之前的炮声相媲美。
喝彩声未止,接连又是三声巨响响彻云霄,另外三名保镖谁也没有掉链子,毕竟都是习武之人,手底下都有这些远超常人的爆发力和耐力,炮响过后,几人心中大石落地,虽然的确需要不少劲道,但比他们想象的还是容易了一些,再拉两响应该不成问题。
可四响过后,舒克还没动手,却已经汗流浃背,原本就心里没底,看到前死炮顺利拉响,无形中又让他多了不少压力。
江凌早有准备,站在舒克身后低声说道:“别紧张,拉!”
与此同时,两道诡丝已经缠到了两只炮管的拉环之上。
舒克也顾不得太多,一咬牙,一闭眼,便用尽力气拉了下去。
“咚咚!”接连又是两声响起,虽然和前四声相比稍有些停顿但并没大碍,舒克和那名同伴则是一脸不可置信地对视了一眼,回想起之前发力的过程,竟是有些恍惚。
拉环的力道远没有他想象的大,甚至还没有完全发力,就已经听到了响声。
其中缘故,当然是江凌暗中所为,诡丝虽细如蛛丝,但力道却是不小,尤其是在其之上,还带着江凌的一股劲气,双方同时用力,有了江凌的暗中辅助,自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拉响土炮。
接连六响,无一意外,立即让六人多出了不少底气,片刻调息之后,第二轮,第三轮先后拉响,一共十八响,一气呵成,竟是没有出现丝毫的状况。
十八响预示着吉祥和幸福,整个山村瞬间陷入到一阵欢腾之中,无数村民不分男女老幼,跟随着那十八响炮声大声欢呼,更有不少人面露虔诚之色,双手合十祈祷起来。
一旁的洪老板看得一头雾水,实在不理解这普普通通的土炮为何会有如此大的魔力,心中更是暗自盘算着,是否该在这附近上中做些鞭炮生意。
欢呼声一直持续了十多分钟才逐渐散去,盛大的请婚宴正式开始,或许外人难以理解,正是因为这十八响的土炮,让江凌一家的身份从默默无闻的一户村民,发生了天壤之别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