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太明显；第二，杰夫肯定不会告诉我。”猫耳偏了偏头，“客户是谁？”
“手术刀组织的客户还能有谁？”鹰眼用反问回答了这个问题。
“几个？”猫耳继续问。
“你就没想过帮助我们逃跑吗？”鹰眼没有理会猫耳的追问。
“没有，你们逃跑的结果和现在一样，毫无意义。”猫耳摇头，“几个客户。”
“三个，和这里的人一样，其余的客户不反对。”鹰眼答道。
不远处，之前被鹰眼击中的g-15小队的成员紧紧咬住牙关，他的眼神中充满愤恨，接着他掏出自己的手枪，然后以极缓慢的速度靠近正在聊天的两人。
“客户的目的是什么？”猫耳依然全神贯注，面对鹰眼，他不敢掉以轻心。
“战争爆发总要有理由，有的人就适合记录在历史书上遭万人唾骂，我们的身份再合适不过，有动机，为了钱，有证据，一些录像。至于我们背后有什么，根本没有人在意，这个世界上的人也只是想找一些可以随意泄愤的人。”鹰眼说完，又问了一个问题，“如果以后你被组织出卖，你会接受自己的命运吗？”
“有点意思。”猫耳眯着眼，“我也不知道答案。不瞒你说，我很讨厌战争，打心底里讨厌。”
“为什么？”鹰眼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绷。
“我的父母死在战争当中，对了，那场战争手术刀组织也有参与，自那以后，我的一生都和战争脱离不了关系，而战争这东西，即使你和他待得再久，他对你也是冷酷无情。”猫耳说完轻笑了一生，似乎在自嘲，“最后一个问题，那次下棋你是第一次下吗？”
此时，g-15小队最后一名成员已经来到两人身边，他站了起来，“猫耳你他妈的，原来是故意想让我们死，老子毙了你！”他的枪口对准猫耳。实际上，在他站起的瞬间，猫耳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因此，他的话说完的瞬间，猫耳已经将枪口对准了他，并且迅速扣动了扳机。
g-15小队成员全军覆没。
全神贯注的鹰眼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手臂的肌肉仿佛记住了练习过无数次的拔枪动作。
他瞄准了猫耳，但是没有开枪，因为猫耳也已经瞄准了他。
“放下枪！”两人同时说道，然而嘴角不约而同地勾了一下。
“你故意不杀死他的？”猫耳咽了口口水，胸口略微有些起伏，“看来当时你是第一次下棋。这么说来，你的评分也是故意偏低的？”
“我有一项比你高，忘了吗？”鹰眼深邃的目光中带有绝对的自信。
“这么近的距离，有什么区别？”猫耳反问，“不如大家一起死？你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然绝对不会坚持到现在。”
“难道你想死？”鹰眼用问题回答问题。
“不如这样，我数到三，大家一起放下枪，然后各凭本事。”猫耳提了个主意。
“可以。”鹰眼点头。
“三、二……”猫耳的声音逐渐变慢，然后重重地喊出了最后一个数字，“一。”
两人同时开枪，也同时中枪。
猫耳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然后跪在了地上，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你……”
与猫耳不同，鹰眼躺在了地上，只是过了几秒钟他又从地上爬了起来，接着，他将一块有些变形的迷彩外壳从左胸口拿了出来，“机器蜘蛛人的外壳，挡子弹绝对没问题。以你的风格，必定会为了保险射击我的胸口，另外，虽然你喜欢记东西，但是不知道的事情你没法记下来。”
鲜血从猫耳的伤口涌出，他发现天空暗了下来。
鹰眼走到猫耳身边一把将手枪踢开，“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我活到了最后，成为了……f-23小队的最后一名成员，拜你所赐。”
“恭……喜……”猫耳笑了笑，“张……维……”
“什么？”鹰眼靠近了些。
“我的……名字……”猫耳非常吃力，“叫，张……维……我都……记得，绝对不会……忘记。”
“我爬上……去……是为了……毁了这个……刺刀组织，什么……狗屁……手术刀，手术刀……是救人的……怎么会……杀人……”
“还记得，我……最……喜欢的……房间……吗？我……藏了点……东西，你……应该用得到……”
“对，对不……起……”
猫耳看着天空，他的瞳孔逐渐散开，漆黑的眸子已经没有生气，生命已经从他身上悄然溜走，像东流入海的河水，一去不复返。
“不用说对不起，错的不是你。”鹰眼将猫耳的眼睛合上。
……
逃命的生活比鹰眼想象得要艰难，但他有自己要去做的事情，一想到自己的目标，他又有了前进的勇气。
雇佣兵时候的技能因为疏于练习而逐渐减弱，但鹰眼掌握了更多生活上的技能。
贫民窟的生活直到一场地震被彻底改变，在获知了地震消息之后，他连夜想办法赶往地震发生区域，目的是为了趁乱登记一个身份，他缺少一个合理合法的身份，能够摆在明面上的身份，拥有明面的身份，他才能去猫耳所说的地方。
之所以需要明面上的身份，是因为手术刀组织派来追杀他的人在黑道的势力更大。
一直在寻找机会的鹰眼始终无法向手术刀组织出手，因为他知道成功率很低，更重要的是，即使成功，自己也很难全身而退，他需要更强的力量才行。
某一天，一封没有署名的邮件发到了他的私人邮箱，神秘的内容，奇怪的要求。
一扇未知的大门向他打开。
第1006章 第二条命
干净整洁的大厅内传出让人胃口大增的菜香，千江月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正午还有半个小时，他在门口站了会，然后毅然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社区食堂，随着科技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工作都被五天八小时制的工作制度所束缚，而半强制加班会导致工资支出增多，也会导致满意的员工更加难招。
因此，分布式工作应运而生，无需每天早起，也无需担心不按时下班，工作地点可以任意选择，更重要的是，该工作方式的管理规范已经相当完善，而且有对应的法律法规保障劳动者的权益。
随着时间的推移，分布式工作逐步发展，已经与传统的工作方式并驾齐驱，当然，实际的比例有一些细微差别，大城市该类工作的比例较高，小城市则相反。分布式工作的出现也导致了社区食堂的诞生，类似于学校食堂，但是供应的对象是社会人士。
“蒜香牛肉、清蒸多宝鱼、西红柿炒蛋和一份菠菜。”千江月来到点菜窗口，他向穿着红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报出了菜名。常来食堂的顾客通常都是通过软件提前预约点餐，但千江月不常来，他也没打算常来。
千江月选了一个八人座坐下，然后解锁自己的手机，点击漩涡图案，进入主世界。
一天的限制时间已经解除，他早已经能够进入，但，他并不想那么着急。
参演完电影《角落》之后，千江月便开始处理自己不用的物件，房子也托人出租，而他则迅速制定好了自己的旅游计划。
他的世界很安全，与鹰眼生活的世界完全不同。
他的旅游计划没有非常明确的目的，但也并非毫无目的。
究竟是不顾一切拼尽全力活下来，还是将地狱电影当成自己人生的一部分，这是他思考很久的问题。
实际上也就花了一天。
考虑到即使不顾一切也有可能活不下来，因此千江月选择了后者。
旅游所需的物质花费比较高，他的存款不够用，但是，地狱电影此时已经显现出它真正的力量，金钱的力量。
现在他出演一部正式电影的收益大概在80万左右浮动，相较于现实世界的大明星而言并不算多，然而，这仅仅是他现在的片酬，而且是正式电影的片酬，如果他多接小电影，收益完全可以番两番。
这，还是在兑换比例始终保持不变的情况下，他从一些好友处得到了相关的消息，升到三线演员的时候，兑换比例会上升，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们应该在等我，苍一嘴上说着不感兴趣，但他肯定最想知道我在遇到锥魂魔石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死亡之后的消息。”千江月背靠着座椅，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脑后。
手机屏幕上，血红色的漩涡渐渐消失，他的人物出现在了盘风村，接着，他打开好友菜单，苍一和皮影戏都在线。
空荡荡的会议室内，一张棕红色的会议桌摆在正中央，会议桌是一张边缘有着花纹的圆桌，在圆桌东南西北四处摆有四把带有滚轮的会议椅。
“所以，你的第一次就这么没了？”钱仓一前脚刚踏进会议室，他的声音就已经传到千江月的耳中。
“我不在乎第一次。”千江月答道，“等皮影戏来了再一起说，鹰眼那边，你转告一下。”
“没问题。”钱仓一点头。
“你最近都在做什么？”千江月问起了钱仓一的生活。
“学点东西，之前我不是学了点拿东西的招么？我扩展了一下，看看有什么魔术手法值得学习的，说不定以后会有用处。”钱仓一说这话的时候揉了揉太阳穴。
“你进来了？”千江月眨了眨眼。
“你被踢出去的那段时间中，我找奇布打听了一点事情，关于劳亚古陆的事情。”钱仓一说到这里转头看着会议室的入口，皮影戏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门口。
“早啊！”皮影戏打了声招呼，然后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好，人齐了，我就开始说说我见到锥魂魔石之后发生了什么。”千江月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为了保证叙述的准确与完整，他没有添油加醋，大部分心理活动都省略，只剩下五官感受到的事实。
将见到锥魂魔石之后的事情说完之后，千江月接着开始说明演员在主世界死亡之后的惩罚措施。
……
“就这些，除了损失了第一次之外，我还损失了一个特殊道具，希望破解了锥魂魔石的秘密之后能有所收获。”千江月眉头紧皱，这件事他不报什么希望。
此时，钱仓一和皮影戏都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千江月，你到后面就抱着自己的头到处跑？”皮影戏上下打量千江月，脑海中想象着千江月所描述的场景。
“不然呢？我能怎么办？”千江月反问。
“没什么。”皮影戏摇头，不愿意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你认为是幻觉吗？”钱仓一问千江月。
“肯定吧，没有锥魂魔石的力量，我头身分离之后肯定会死，也就是说，要么锥魂魔石有这种逆天的能力，要么我陷入到了幻觉当中。我选后一个可能。”千江月停顿了下，“你有什么看法？”
“药没起作用？”钱仓一眉心皱成川字，过了一会，又舒展开来，“要不要试一试骨生花制作的成品？”
“你去试，我的免费次数已经用完了。”千江月不愿意再去冒，“一人一次最公平。”
“意义不大，我们并没有第一次的经验。”钱仓一摇头。
“我已经都告诉你们了。”千江月说。
“听别人说和自己体验完全不同，这一点千江月你应该清楚。”钱仓一看着千江月的双眼。
“人都有惯性思维，我第一次没发现关键线索，第二次也有很大的概率发现不了。”千江月右手五只在桌上敲打，一时之间，会议室被沉默的氛围所笼罩，“除非……”千江月拉长了尾音，“你们给我一个我认为可行的方法。”
“等你这句话已经很久了。”钱仓一脸上露出笑容。
“如果我又死了，必须帮我支付修复身体的全额片酬。”千江月将腿从会议桌上拿了下来，“你说。”
“我猜测锥魂魔石的幻觉与我们通常意义上的幻觉不同，它的幻觉属于领域的力量，相当于范围生效，而不是利用迷雾等介质触发生效，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可能完全阻挡锥魂魔石的幻觉效果，但是，药物显然也已经起作用。”钱仓一站了起来，他围着会议桌走了起来，“如此一来，破绽最大的时间点显然是开始的时候，也就是说，你第一次见到锥魂魔石的时候。”
“所以？”千江月点头。
“后面你一轮又一轮经历重复的事情，只不过是让你在幻觉中越陷越深，就像误入泥潭的可怜虫，垂死挣扎的后果只是让自己死得更快而已。”钱仓一走到了千江月椅子后面，接着他双手按住椅子，“应该有路，能够让你到达锥魂魔石的顶部。”
“你是说……我站的平台和锥魂魔石顶部之间巨大鸿沟并不存在？我掉下去过。”千江月用自己的经历反驳。
“最后一轮。”钱仓一松开了手，“当然，我知道，这说服不了你，但是，如果说仅仅只是一条路，而且这条路并不规则呢？”
“透明格子？”千江月自然明白钱仓一想说什么。